何塞局長的彆稱是“貪婪的肥豬”。
顧名思義,肥豬自然是因為何塞局長那一身任誰看見都能夠皺眉的脂肪。
但即便如此,願意爬上何塞局長床上的女人,儼然能夠排出一條百米的長龍,而且這些女人大多數還是出身不錯的家庭當中——因為他是這個城市的官方暴力機構的頭頭。
國外的媒體曾經不止一次戲稱,這個國度的警察們,是比那些喋血生活的幫會還要暴力和黑暗的獨裁者。
何塞局長顯然很好地詮釋這國外媒體的這一番言論。
其實在13年之前,何塞局長還不至於作為一頭貪得無厭的巨鱷而存在。
然而一項名為upp的行動開始,國家的暴力機構以所謂的“兵不血刃”的方式解放眾多貧民窟以來,才是這位“貪婪的肥豬”財富起飛的階段。
至於為何,當然是為了不久之前才剛剛舉辦完畢的某個世界性運會了。
為了在全世界的目光之下,讓人覺得這個國度,尤其是這個城市的安全係數並沒有媒體所報道的那麼爛,這個國家的政體可謂是法寶儘出——當然,成效還是十分可觀的。
至於這樣的效果到底能夠一直延續下去,那就見仁見智了。
但對於何塞局長來說,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為他的財富已經積累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哪怕扔掉手上的官職,他也能夠在國外成為一名豪爽的大富翁,肆意地繼續享受人人生。
不過一帆風順的何塞局長這幾天心情卻顯然十分的煩躁。比方說,那位身材火辣的辦公室前的秘書小姐,就在幾分鐘前臉色發白地被趕了出來。
要知道,這位何塞局長是最享受讓這個身材火辣的秘書,跪在他的辦公桌下麵,給他進行著喜聞樂見的服務——當然,基本上都是認為其實是因為何塞實在太胖了,如果真的把秘書的雙腿架起來進行活動的話,他可能會猝死。
看著那受了委屈的秘書小姐,眾人隻當作是沒有看見一樣。一個不再受到寵愛的玩物,自然就沒有巴結的價值。至於何塞局子到到底為何而煩躁,想來是因為這幾天密集發生的命案了。
從幫會的老大,到地方的議員,以及經濟領域裡頭重要的商業人士,這幾天死亡的居然都是擁有巨大能量的人員,這背後所帶來的怒火,恐怕是這位“貪婪的肥豬”也沒有辦法承受下來。
這時候,滿身肥肉的何塞局長忽然打開了辦公室的打門,正當眾人估摸著何塞到底要橫著走出來,還是直接走出來的時候,這位暴君一樣的局長已經嗡著聲音道:“今晚議長要到市立劇院觀看表現,安全措施都給我做足了!要是出了一點紕漏的話,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議長,可是這個國度真正的大人物了,難怪何塞局長此時心情如此的差——恐怕平時因為進來頻密的重要人士凶殺案,讓國家上層的大佬們,都隱約不安吧。
……
……
“劇院站到——!”
公交車上傳來了空洞的提示語,卡羅琳靠在了窗邊的位置上,瞄了車外的市立劇院一眼。這種完全稱得上輝煌的建築十分的耀眼,讓卡羅琳稍稍有些不適應地收回了目光。
隻是無意中看見這裡停靠的幾輛警車,不由得引起了卡羅琳的注意——警察甚至開始在這裡拉起了警戒條。
大概有什麼大人物晚上要來這裡了吧?
印象當中,這個劇院都是用來舉辦一些彰顯著國家文化活動的場所,也長長會舉辦諸如“某某音樂節”之類的節目。
卡羅琳搖了搖頭。
儘管為了照顧客人的需要,她能夠一瞬間變成一個優雅的淑女,但內裡其實是沒有任何變化的——當然,當男人撕開她衣服的時候,所謂的優雅自然也就蕩然無存。
所以她對這種上流貴族用來彰顯自己的地方僅有一個想法:什麼時候她才有錢買下這大如城堡一樣的地方住下來?
車上的乘客顯然也如同卡羅琳一樣注意到了劇院開始布置的警力,但並無討論。小市民都不關心國家大事……跟何況她本身還是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從業者?
後來公交車經過了一段封閉的路段。
公路的一邊築起了一堵高牆,完全擋住了那邊的視線。卡羅琳有些厭煩地看著這些長長的牆壁一眼——如此的圍牆,自然不是用來防衛用的。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遮擋圍牆那邊的景象——對,圍牆那邊,便是她長大的地方,那一片的混亂之地。
卡羅琳冷笑了一下,車上眾人已經習以為常,似乎無關痛癢。
“……醫院,到了——!”
卡羅琳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這座醫療設施恐怖是這個城市最好的大樓一眼。日光有些耀眼,陽光在密集的玻璃上發射,讓卡羅琳忍不住皺起眉頭,唯有醫院門前飄出的冷氣讓感覺舒服一些。
“我想要掛個號……嗯,內科吧。”卡羅琳直接走到了人頭湧湧的前台處。
她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拿到自己的號碼,然而等輪到她的時候,恐怕已經是下午的時間。卡羅琳想了一會兒,便徑直地朝著住院部的位置走去。
這次來醫院最主要是為了做一下詳細的檢查——她不知道自己的生育能力是不是沒有了,但至少要掌握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就算以後被拿走了這玩意,再來檢查的事後,起碼也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至於走向住院部,自然是為了探望。
不是才華橫溢但是失明或者雙腿不便的年輕音樂家,因為卡羅琳並不是童話之中的灰姑娘,所以是不存在這種言情的邂逅——本來,卡羅琳就沒有相信過愛情這種可以消費的東西。
不是那種狗血電影的戀人,自然也不是什麼患病的親人。
更加不可能是自己一時間腦袋被門板夾了而領養的某個身患了絕症需要在醫院的看護下才能夠活命的小孩——就算真的有這麼一出,卡羅琳覺得自己最後一定會因為太過高昂的醫療費而放棄。
為了一個非親非故,僅僅隻是一時間善心大發就撿回來的包袱,就用點自己的存款,甚至還要背負債務之類的……卡羅琳認為她的靈魂還沒有偶然間升華到那種偉大的程度。
“隻不過是一個快死的同行而已……”
區裡麵的流鶯都習慣地稱呼她為尼婭,包括卡羅琳也是這樣叫著。尼婭的年紀比卡羅琳大了一倍有多,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的女人,通常哪怕不怎麼保養的話,大概也就是大媽的級彆。
然而住在了病房裡麵的尼婭,此時模樣憔悴,身體乾枯,頭發脫落,怎能看都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子。
她的情況很複雜,聽說是因為做過了多次流產手術,最後引發了子宮病變從而換上了癌症。另外也因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出現了肝硬化的症狀……似乎連身體的免疫係統也出現了問題。
她現在基本上是用上一輩子的積蓄,在這家醫院裡麵等待著死亡。
尼婭算是卡羅琳離家出走之後獨自闖蕩的前期對她比較照顧的一位‘前輩’,知道尼婭的病情之後,一個月倒是會有一兩天的時間過來看看——基本上是她月事不能開張做生意的時候。
“我買了花,先插上吧。”卡羅琳看了病床上的尼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