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才生的嘴唇微微抽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隻是公孫時雨的手就如同鐵鉗,幾乎要捏碎他的喉骨。
哢嚓。
隻見公孫時雨手掌猛然發力,賴才生的脖子便頓時失去了支撐……他的腦袋因此而垂落了下來。
“答案是,不管你算出什麼,我都會殺。”公孫時雨詭笑了一聲,隨手把賴才生仍在了地上。
“你…你殺了他!”背後,公孫止水登上了祭台,看見被拋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賴才生……不禁臉色微微一變。
公孫時雨冷笑道:“沒有誰是不能殺死的。”
這事情有些超出公孫止水的預料……靈氣複蘇計劃,賴才生是主腦之一,眼下在這個節骨眼上,賴才生就這樣被殺死了……這算什麼呢?
一切……都不按照計劃好好發展,總是有那麼多的變數。
“可是你殺了他,那麼就沒有人主持最後的一環……這大地靈氣最終無法複蘇的話,前麵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白費?”公孫止水不禁皺緊眉頭。
現在的公孫時雨沒有選擇殺他……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有這種打算,不然不會一直把他留下……發問,是因為真的對今後的混亂趕到迷惘,同時也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天真,你以為這世上真的出了布衣道之外,就沒有彆人,也沒有辦法可以讓大地靈氣複蘇了嗎?”公孫時雨冷笑了一聲。
公孫止水錯愕地張了張口。
隻見公孫時雨走進到了這祭台上那根樹立的水晶柱之前——水晶柱中所封存著的,赫然是龍脈化龍的……望。
公孫時雨此時把手輕按在了這根水晶柱之上,詭笑道:“你們凡人想要打開天地靈氣,需要從外而內,千方百計的打破一個缺口。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就簡單得多了……”
“你說……‘我們’?”公孫止水目光微微一縮。
公孫時雨臉上詭異之色隻是越發的濃鬱起來……而此時,那些溶洞之內的黑衣人們,也終於發現了祭台上的賴才生被殺的事情。
“尊上!!”
“尊上死了……公孫時雨把尊上殺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見數十名的黑衣人,此時紛紛衝出……他們從四方八麵湧上了祭台,憤怒著看向了公孫時雨與公孫止水。
眼看著這數十名黑衣人身上的氣勢瘋狂攀升……公孫止水也不禁冷汗涔涔——這都是一些晉升無望,幾乎絕望的老怪物。
他們被賴才生說動,為了靈氣複蘇的大業一直謀劃著,甚至每一個都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可此刻賴才生就死在了他們的麵前,等於把他們唯一的希望徹底破壞。
公孫時雨此時冷哼一聲,“發什麼瘋,你們潛力耗儘,壽元將儘,為的也隻是恢複靈氣,為的不過是重拾過往的悔恨……那麼,隻要能夠恢複靈氣,誰做你們的尊上又有什麼分彆?彆以為隻有賴才生才能夠做到……再說。”
公孫時雨的話鋒一轉,手臂一揮而出,一道勁風向了賴才生的屍體,把他反轉過來,“這家夥,根本就不是正在的賴才生,不過是一個替死鬼而已!”
隻見一道紅黑色的霧氣在賴才生的臉上閃過,這之後賴才生的臉頰就像是被腐蝕掉了什麼似的……腐爛的物質開始從他的臉上剝落,這之後,又是另外一張不同的臉。
“這是……這人不是長白山的天池老叟?怎麼會是他!”黑衣人中,有人認出來了這人的來曆,“他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經壽元耗儘,坐化了才對……我當時還親眼看見他的坐化!不可能!”
“布衣道有的是續命的辦法。”公孫時雨冷笑著說道:“你們這群白癡,賴才生打的是強行扭轉人道大勢的主意,得罪的可不僅僅是人族,還有神州大地的意誌……你以為他會這麼輕易把自己置身在風浪口中?”
眾黑衣人沉默。
公孫時雨哈哈大笑道:“怎麼,是不是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他根本不是什麼好人!打開大地靈氣,讓靈氣複蘇,可能也不是如同他所說的一樣,為了重拾神州道妖的輝煌!”
伴隨著公孫時雨的話,數十黑衣人的氣勢不停地衰落下來。
“隻有我,才可以幫你們!”公孫時雨大笑,隨後一掌朝著祭台淩空拍下!
瞬間,整個祭台從中裂開……裂開的祭台,也終於露出了期內那滾滾燙熱的熔爐,霎時間,濃鬱的靈氣與生氣,從裂縫中瘋狂噴出!
隻見那熔爐當中,數十顆的生魂珠子,排列成了一圈,不停閃爍,吞吐著無數的生機!
公孫時雨手一招,那些噴發而出的生氣與靈氣,頓時化作了數十股,同時衝向了場內場內所有黑衣人的身體當中!
在這濃鬱的生氣的滋潤之下,他們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儘頭的生命,竟是一點點恢複了……或者說,增加了!
“本尊,現在賜予你們每人五年之命。”公孫時雨此時曬然道:“看見了沒有,就是這樣的簡單……你們根本不必再犧牲自己!”
眾黑衣人麵麵相覷……在續命之法的成效之下,那些已經下定了的決心,此時就好像是玩笑一樣,崩塌得讓他們自己也始料不及!
“現在,你們為我護法,全力助我吸收百萬生魂之力!”公孫時雨此時沉聲道:“等本尊恢複過來,便會打開大地靈脈,許你們長生!”
“拜見尊上!”
數十黑衣人,異口同聲著,同時深深拜服。
公孫止水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感覺到可笑的同時,也感覺到釋然……此刻的公孫時雨有著淩駕眾人的力量,自然就有著讓所有事情為他意誌轉移的能耐……當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就不需要太多的謀劃。
這或許就是公孫時雨所追求的……但可惜,現在的他,也已經不再是原本的他。
“拜見尊上。”
公孫止水此時也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地低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