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燈神被勒得宛如粽子一般,它不能動彈地站在了距離神燈並沒有多遠的地方,滿臉的悲憤之色……隨後漸漸變得無奈起來。
“原來如此,看來燈神先生還有不許傷害他人的限製。”洛老板走前兩步,來到了紅色燈神的身邊,隨後伸手在那些捆著燈神的鎖鏈上點了點。
讓這位燈神瞪大眼睛的是,纏繞在它身上的鎖鏈就這樣鬆開了……它張了張口,接連說了好幾個的【你】字……沒說出完整的說話來。
洛老板搖搖頭:“我應該和這盞神燈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你也有你的故事。我說的是,在你成為燈神之前的故事。”
紅色燈神沉默不語,隨後頹然地歎了口氣,緊接著又滿懷期待地看著這次的召喚者,“你…你真的不打算許下第三個願望?”
洛邱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那些等待被翻開的花紋卡牌,意思已經十分的明確。
紅色燈神直皺眉頭,這麼多年來——自從它成為燈神以來,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會直接放棄許願的……這也就罷了,最多說明人家是無欲無求,可對方居然能夠鬆動神燈對自己的限製……這話怎麼說?
“你…你難道?”紅色燈神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帶著一絲恐懼地看著洛邱。
洛老板直接搖頭道:“我說了,我和神燈的本身並沒有直接的關係……甚至,從某個方麵看來,我和你的處境其實是相似的。”
紅色燈神狐疑地盯著,它暫時理不清思緒——神燈限製燈神精靈攻擊召喚者的規矩,就已經注定了召喚者是安全的,它除了聲音大一些,還真是已經沒有了尊嚴。
它隻能轉而看著那些纏繞在自己邊上的花紋卡牌,隨後試探性地抓住了其中一張,送到自己的麵前。
“什麼,居然要我一半的力量?”紅色的燈神看著這張隨意抓來的卡牌,滿臉不可思議……甚至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我隻是要你許第三個願望而已!而且還是我幫你實現的第三個願望,居然還要以我一半的力量作為代價?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相對於自由的可能性……”洛老板此時緩緩說道:“燈神先生,不認為一半的力量已經算是便宜了嗎——畢竟當我許下這第三個願望之後,等於說下一個的召喚者,很有可能就能夠為了實現五百個願望的計劃……之類。”
紅色的燈神手指不禁一抖……顯然心內已經因為這種可能性而產生了動搖——但它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是幫對方實現願望的那個,並且接下來還有五百個願望可以持續輸出……為什麼自己還必須要給對方貢獻出一半的力量?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啊……這不是欺負人嚒?
“我也是有尊……算了。”紅色的燈神歎了口氣,將手頭上的這張花紋卡牌扔開,繼而抓住第二張身邊的卡牌,不怎麼期待地打量了起來。
“死後靈魂歸你???”
它想得沒錯,第一張牌就已經獅子開大口了,第二張牌顯然不會簡單——但上來就是最珍貴的東西,還是讓這位紅色的燈神完全無法接受。
洛老板此時隨意地給出官方解釋,“這裡指的是死後……也就是燈神先生你真正死亡之後。或許你之後能夠從神燈當中脫離而出,然後還會有漫長的自由……然後才死亡。其實從性價比方麵老考慮的話,我更加建議你選著放棄一半的力量。”
紅色的燈神卻冷哼一聲,“一半的力量……你願意失去現在一半的力量,隻是為了買一個可能性嗎?”
“我想我願意的……至少現階段還是如此。”洛老板忽然幽幽說道:“如果有一個可能性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想,我會願意的,就算是全部也行。”
“瘋子!”紅色燈神冷哼道:“為了這份力量,甘願被這神燈奴役,現在已經快完成了一半的願望……現在想讓我放棄這一半的力量,不可能!我的靈魂也是屬於我自己的,我已經受夠了被神燈禁錮的痛苦,再也不願意靈魂受到禁錮!這個也不可能!”
說著,它將第二張的卡牌扔出,然後抓向了第三張的卡牌。
隨後它的神情不禁變得怪異起來……繼而變得沉默——它死死地盯著這第三張的卡牌,好一會兒,才深呼吸了一口氣,恨恨地朝著老板盯來,咬牙切齒道:“你……或許比創造這盞神燈的人,更加的可惡…殘忍!”
“燈神先生,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洛老板隻當沒有聽見一樣。
其實一共就出現可三張的卡牌……紅色的燈神如今已經全部看過——但它此時卻猶豫不決,便咬咬牙道:“我需要安靜地思考一下。”
說罷,這位紅色的燈神便化作了一股紅黑的煙,一下子就湧入了神燈當中——擺放著神燈的房間,頓時變得昏暗起來,安靜無比。
因為要等待這位燈神做出決定的關係,洛邱自然不會在顧客還沒有答案之前就不聲不響離開……他看著來時的路。
來時的路上,此時還沒有出現克勞迪婭的身影——她此時還在得到神燈的考驗當中。
……
……
突然之間,克勞迪婭就來到……或者說,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她所居住的地方。
“父親?”
她追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而來,卻不知道為何會回到了這裡……家中的一切,她是如此的熟悉,甚至閉著眼睛,也不會撞到牆壁。
一道身影從樓上一閃而過,克勞迪婭一怔,連忙追了上去,來到了走廊儘頭的房間前,推門而入——這是她家中的書房,也是謝嘉圖教授平日除了臥室之外,呆得最多的地方。
“父親!”
開門的刹那,陽關刺入了克勞迪婭的眼內,書房的窗台前,謝嘉圖教授正拿著煙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聽到了克勞迪婭的呼喚,轉過了身來,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哦,克勞迪婭,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嗎?”
“真的是你嗎……”克勞迪婭緩緩走入……快步,再快步,三步並兩步,一頭撲入謝嘉圖教授的懷中,“我不是在做夢?”
“到底怎麼了,克勞迪婭?”謝嘉圖教授皺著眉頭,撫摸著女兒腦袋的同時,輕聲問道:“有不開心的事情嗎?是不是又被同學欺負了?”
“沒有,我隻是太開心了。”克勞迪婭抹了抹眼淚,抬起頭來道:“再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欺負了,自從學習了跆拳道而已!我現在可是很厲害的!”
謝嘉圖教授樂嗬一笑,又揉了揉克勞迪婭的腦袋:“真的嗎?才學了一個月不到,就已經變厲害了啊,不愧是我的女兒。”
“什麼一個月,我都學了快八……”
八年了——她本先說,隻是此時才發現,父親比印象中的還要高許多,她僅僅隻能夠達到他胸膛的高度。
父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