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漣漪,最終會在遠方消散。
空間的波動其實是在快要波及到老板與女仆小姐身邊的時候,突然消退的。
或許它隻是剛好能達到這裡,或許它是未能從這裡延伸到更遠……隻是看起來,像是恰到好處般。
當這股空間的波動最終消散了之後,管家先生才緩緩說道:“最初,也隻是抱著好奇的想法來進行研究,但沒想到得到的成果超出了預期。”
這說明了一件事情,管家先生……擁有這具特異身軀的管家,他其實比古堡內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許多。
比公孫二娘也要強大。
“我不是為了給你們震攝。”【萊薩】此時凝視著麵前這對男女,很是坦然地道:“事實上,我的身體開始出現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疼痛。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體的所有細胞都在抗拒著什麼一樣……你們看,它其實已經在崩潰了。”
【萊薩】此時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就是出拳的那隻手掌。
手掌此時就像是變成了粒子的聚合物般,處於一眾離散的狀態……然而,伴隨著【萊薩】的再次緩緩握緊拳頭,這種崩潰的狀態也開始修複……趨於穩定。
“這種情況我的經曆應該不多。”【萊薩】先生似在分析著什麼般,“一般都隻有我驅動這身體的力量達到一半以上的時候,它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完人】血肉所帶來的力量過於的強大,煉金術根本無法完全駕馭這種霸道的力量。”
也就是說,【萊薩】如果用身體全力戰鬥的話,不消片刻,他的身體就會直接崩潰……自爆。
“但我剛才,連20%的力量也沒用上。”管家先生打量著洛老板與女仆小姐,“這就讓我不得不思考一些…一些可能會超出我認知的事情。”
他未能從洛老板與女仆小姐的身上得到答案。
管家先生忽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種疲倦,“後來,我將自己的意識分裂了一部分,打算占據這身體。但是這個過程並不怎麼順利,進入這身體之後,我的意識很快就被打散……就像是用磨盤將豆子研磨一樣。它讓我這部分的記憶便的十分的淩亂,我也就沒有辦法維持作為【瓦利】的主人格思想。”
“萊薩,嚴格來說,是我用一些基礎的認知以及觀念臨時縫合出來的,用來應付日常的行動……也就是你們一開始看到的【萊薩】管家的模樣。當然,有些時候【我】還是能夠短暫地恢複清醒,比如現在……在某些刺激的情況之下。”
“一般能維持多久…清醒?”
“並沒有一個定量。”管家先生搖搖頭道:“有時候可能短短的幾秒,有些時候能有小半天,不定。我特彆珍惜較長的清醒時間,這可以讓我能夠較為寬裕地去思考一些問題。”
洛老板笑了笑道:“確是,隻是幾秒鐘的時間,大概隻能剛好掌握現狀。”
“我的故事差多就到這裡了。”管家先生緩緩地籲了口氣:“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瓦利先生,知道你?”洛老板忽然問道,“你和他…有些不同。”
“瓦利需要以你們所認知的那個模樣出現。”管家先生淡然道:“茨密希家的浪蕩兒,一個玩物喪誌,漸漸淪為蛀蟲的家族繼承人……這樣可以讓瓦利這個身份,從許多人的視線當中消失。”
“以你的實力,應該不會害怕這些視線才對。”
“但是麻煩。”管家先生搖了搖頭:“是真的麻煩,瓦利是一個天生就有焦慮感的家夥,而且很重……這份焦慮感來自於母親的過度控製。並且,這份焦慮感,我自己也有……所以,我隻希望能夠安靜地在這個地方,將安靜樹徹底培育出來,不希望有人打擾我。”
“為什麼這樣執著想要將安靜樹種出來。”
管家先生緩緩地走入了黑泥當中,為種子一般的龔琳娜大小姐澆上了血色的液體——這顯然是鮮血。
“他們……”【萊薩】此時輕聲道:“一直都想要將我從孤峰的古堡上帶走,就連我的母親也覺得我想要離開她的掌控……”
澆水的動作停下。
【萊薩】微微一笑。
“但事實上並沒有人問我是否真的願意離開。”
“我也希望,能夠永遠與我的母親在一起。”
“如果沒有那個叫做艾瑞克斯的食夢貘大鬨十三氏族的話,我或許還在孤峰的城堡之上。”
“這外界發生的事情與我何乾……我生來,就是為了她而活。”
“瓦利死了或許更好。”
“這樣一來,我或許也就能更安靜些……就讓這裡而一切,都埋葬了吧。”
他的身體此時忽然間開始出現了分裂的狀態,與此同時,從密室開始,整個城堡都已經開始震蕩了起來。
隻見這位管家先生此時微微一笑道:“說起來,我也從來沒有嘗試過,以這身體超過一半的力量,對付誰。”
從【萊薩】的身上,湧出了一股金光與血色交映的光之氣流——縱然還是那木訥的模樣,但顯然這位管家先生此時是處於認真的狀態。
鼓動的氣流,吹得女仆小姐的長發倒飛……見此,女仆小姐雙手一合,拉開……一把黑炎所凝聚的十字劍,緩緩地拉出。
洛老板沒有動。
【棋盤】世界活動得有些多了……揍人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還是女仆小姐的專屬——大概,她也積攢了些許的不滿了吧。
黑炎的十字劍,完成了。
……
……
寂靜之中,盤坐著的公孫二娘猛然睜開了雙眼——以她的功力,此時很容易就感覺到一股讓人心驚的力量驟然爆發。
來不及思考,客房的浴室當中,正浸泡在冷水之中的唐天麟此時突然傳來了慘烈的叫聲。
公孫二娘一步跨出,第二部已經衝入了浴室當中。
隻見唐天麟此時整個人都已經從浴缸之中漂浮了起來……他的左手僵硬伸出,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似的,筋與肉都在瘋狂抽動。
公孫二娘有心將唐天麟按下,然而才剛一靠近,身體便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彈開。
她撞破了浴室的牆壁……以她身體的強度,到也沒有什麼損傷。
看著此時因為異變而正承受著可怕痛苦的唐天麟,公孫二娘卻喃喃自語道:“如你就如此這般痛死過去,倒也省事……”
轟隆隆——!
不是這裡……是來自外邊,外邊的古堡的深處,正有一場可怕的戰鬥上演著——公孫二娘此刻以自己的氣機想要鎖定這場戰鬥,卻在一瞬間便遭到了反噬,直接一口心頭血噴了出來。
她滿臉驚駭之色。
從新歸來現世,她此時竟有一種陌生之感。
……
……
古堡的酒窖內,有一處用來調酒的工作台。
格爾斯醫生這時候正在調劑一款適合吸血鬼飲用的【血腥瑪麗】。
“你怎麼一直盯著這個箱子。”格爾斯醫生搖著瓶子,好奇地問了起來——他發現,南小楠已經盯著這個箱子很久了。
這箱子並沒有什麼特彆……也就多了幾個鑰匙孔,看起來有些怪異而已。
“難道要一直盯著你看哦?”南小楠直接翻了翻白眼道:“你又不好看。”
正在搖著雪克壺的格爾斯醫生,差點兒將壺子失手甩了出去……他定了定神,狀若從容地揭開了壺蓋,倒出了裡麵調好了的吸血鬼版【血腥瑪麗】。
“知道嗎,納爾遜死掉了,而且相當的徹底。”格爾斯醫生此時緩緩地轉動著杯子,“也就是說,你已經無法通過納爾遜變成吸血鬼。”
南小楠下意識張了張口,有些詫異地看這這位格爾斯醫生。
卻見格爾斯醫生此時輕笑了一聲,伸手出來,輕輕抬起了南小楠的下巴,“【棋盤】結束的時候應該發生了一些問題,我們都應該沒有繼承從者的能力。”
它子世界的學院派淑女…魔女此時瞪大了眼睛——她,她這是被,被調戲了?
“不用驚訝。”格爾斯醫生像是牛郎似的露出了迷人而體貼的微笑,靠近著道:“我嗅到了你身上那股芳香無比的味道,很吸引我。你放心,我不是納爾遜那種會做美食,卻不會享受美食的家夥……我會很溫柔的。”
“你…你打算,咬我?”南小楠下意識道:“這個意思?”
格爾斯醫生輕笑道:“你既然是納爾遜的幫工,甘心成為他的幫工,難道不就是為了這個?我說過了,我們已經回來了,這裡已經不是【棋盤】的世界……或許你對於角色的轉換還沒有徹底適應過來。”
“我……”
“不需要擔心。”格爾歲醫生以手指抵住了南小楠的嘴唇,輕聲道:“我很強大,遠比作為從者的時候強大……每次進入【棋盤】,瓦利先生都會十分在意控製我們作為從者時候的提升,不讓我們作為從者的實力超過本體的能力。但我確實很強大……並且還有給予你永生的能力——永生,這是我們吸血鬼的專利,同時也是哪位隊長大人給不了你的東西……說到底,我們也隻是在【棋盤】裡麵才臨時締結的合作關係,先在既然回來了,你還會覺得,以哪個姓洛的詭異,會真得將你這個納爾遜廚房裡麵的幫工廚娘帶在身邊嗎?”
——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