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十三樓的大堂內,特彆聘請而來的管弦樂團此時正在為幾天後的表現而進行彩排。
而作為宴會的負責人,張家的張罄蕊大小姐也正在一絲不苟地看著會場的布置。
張老婦人的八十大壽,張罄蕊自然不想有什麼紕漏。
不管,儘管是八十這種大壽,但是素來都不喜歡這種排場的祖母突然之間要來這樣一場宴席,並且宴請不少的名流參見,倒是讓張罄蕊感覺有些困惑。
但這點困惑並沒有衝淡張大小姐心中的喜慶——有多少人能夠活到八十歲?她的祖母八十高壽,依然健康,難道還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弦樂在此時停了下來,樂隊的指揮此時把指揮棒放了下來,帶著微笑走到了張罄蕊的身邊。
身穿著燕尾服的樂隊指揮大概五十出頭了吧。其實也是古月齋的客人,能夠請到這位指揮過來,顯然也是看在祖母的臉上。
“辛苦您了,方叔叔。”張罄蕊微笑道:“那天,一定是一場精彩的宴會。”
方如常也是笑了笑道:“那裡的話,明天能夠為張老婦人的宴會表演,是我的榮幸才對……嗯,季平,你過來一下。”
方如常此時朝著樂隊之中的一名小提琴師找了找手——這是一個俊俏的小夥子,如紳士般緩步而來。
方如常道:“介紹一下,這是方季平,是我的兒子……這是張家的張罄蕊小姐。”
方季平從小學琴,如今在父親的樂隊之中擔任小提琴手。樂隊這些年參加過不少的演出,有著相當不錯的名氣。方季平從小就接觸上流社會的人,談吐舉止自然優雅從容。
“張小姐你好。”微微地笑著,甚至到一身真誠的你好比任何的讚美都要好上百倍的方季平,此時緩緩地伸出手來。
張罄蕊伸手在方季平的手指上輕握了一下,“你好。”
點到即止的握手之後,張罄蕊輕聲道:“名師出高徒,果然沒錯。”
方季平淡然道:“過獎了……嗯,爸,我繼續收拾東西吧,你和張小姐接著聊聊。”
方季平其實等於打了個招呼就離開。方如常笑看著兒子的離開,緩緩地道:“哎呀,這兒子,什麼都不錯,但就是有待年木訥,你不要見怪。”
大概是給人介紹的對象吧。
張罄蕊保持著社交的從容,清楚方如常打的算盤……這個時候不要表露出自己有意思就行。她巧妙地跳轉著話題道:“聽說方叔叔過會時間,準備去比利時?”
“嗬嗬,是有這個打算。”方如常頗為自豪地道:“這次我打算帶季平去參加布魯塞爾舉辦的伊麗莎白女皇國際小提琴比賽,希望他能夠拿到不錯的成績。嗯,罄蕊也對這方麵有些了解,看來也是喜歡這方麵的事情嗎?”
還真是大意不得啊……這樣都能繞回來。而且還一下子就從張小姐變成罄蕊了……
張罄蕊心中頗有微詞,但卻不能發作,上流也有上流說不出的煩惱啊。她一直拿著手機的手掌,這會兒手指微不可察地滑動了一下。
她會挑鬨鈴,並且鬨鈴的聲音和來電的聲音是一模一樣……嗯,就是這種時候用的。
鈴聲此時響起。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張罄蕊一臉歉意地道。
方如常道:“沒關係,張老太太的生日,你是忙些。過幾天表演之後,我會親自向張老太太祝酒的。”
張罄蕊笑了笑,也就假裝接著電話,點著頭從方如常的身邊走開。
不一會兒,方如常走到了方季平的身邊,神情可就沒有這麼的和藹。他看著自己的兒子道:“這個張罄蕊人夠漂亮,處事大方。聽說還沒有男朋友。”
“爸,我現在隻想好好地練琴。”方季平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