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小時,宴會就要開始。
張罄蕊正在忙著招呼一些早早到來的賓客。
古月齋或許隻是古玩界出名的地方,但是屬於張家的另外一個產業卻是大多數的富人不得不禮讓三分的地方。
“小姐,鐘家的人來了。”
施世傑這會兒在張罄蕊的身邊輕聲提醒道。
張罄蕊點了點頭:“世傑叔叔,麻煩你在這裡幫我招呼其他的來賓。鐘家那邊我親自去接。”
施世傑忽然道:“小姐,老夫人說要是鐘老太爺來了,就帶到她哪兒去。”
張罄蕊一愣,便點了點頭,施施然而去。今天穿了一身禮服的張大小姐,輕描淡抹,卻是宴會場地之中眾多姹紫嫣紅當中的白蓮花。
“哎喲,這不是施總嗎?好久不見!”
忽然身後有人喊了施世傑的名字。他轉過身來,馬上便換上了一副笑臉,看著來人道:“伍先生,真的好久不見。”
到來的伍秋斌讓身邊的秘書把送來的賀禮交上,便拉著施世傑閒聊了起來。伍秋斌看了一眼那來賓的簽到表,忽然道:“施總,咱們認識也十幾年了。張老夫人一向喜歡清靜,這次雖說是大壽……但一下子請來了這麼多有來頭的人,老兄你能不能跟我說,老夫人是不是還有什麼彆的意思?”
施世傑雲淡風輕道:“老夫人確實有些安排。不過我暫時先保密一下,晚點伍先生就會知道的了。”
“那好吧!我也等等看會是什麼好事情。”伍秋斌笑了笑,“你先忙,我找找人。”
“慢走。”
……
“把你們的電話都關掉吧。”
方如常在樂隊專門休息的房間之中吩咐道。樂團的演奏,尤其是這種古典音樂的演奏需要十分嚴謹的準備。
暫時切斷一下和外邊的聯係,讓成員都靜下心來,好好地培養一下演奏時候的情緒,自然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環。
方如常此時走到了神情憔悴的方季平身邊,坐了下來,淡然道:“外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這張臉給人的印象不好。”
方季平勉強地掛起了一絲笑容。
方如常道:“聽著,台下十年功,台上十分鐘。哪怕你從前多麼出色,但是在演奏的舞台上,隻要失敗一次,那麼就是前功儘廢。你可以迷茫,也可以煩躁,但是你拿起小提琴的時候,你就隻是一個小提琴手,彆的什麼東西都不是。”
方季平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方如常的手背道:“爸,你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他低著頭,給小提琴的弓抹上鬆香,一點一點十分的仔細。
既然又一次因為金錢而離開……也就沒有什麼好牽掛的。
方季平開始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他關掉了手機,閉上了眼睛,不再想一些什麼。
……
……
“虎娃……虎娃……”
小曼一下子驚醒了過去,看見的卻隻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大娘在說著夢話。
她錘了錘自己的肩膀,留在醫院已經一天一夜的時間了。醫生說這個大娘的身體狀況很差,長年累月地積累了不少的毛病,並且還有肺癆。
小曼並沒有在這個大娘就算是溺水也死死捂著的布袋之中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連身份證都是一代過期的,已經不能使用。
她隻是知道這個大娘的名字叫做楊萍。不過倒是在那布袋之中找到了一些傳單——那張她在樓下貼傳單的小哥手上拿到的傳單。
難道是緣分?
小曼有趣地想到,沒想到自己那一摔,就碰到了這個找兒子的大娘。
二十年啊,走遍了大半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