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還是走下樓梯了……她的背上這會兒正扛著阿薩謝斯。
阿薩謝斯是在村頭的一家理發匠的家裡找到的,估計是大戰的時候被刮進去的,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除了阿薩謝斯之後,南小姐事後也負責回收了【杜蘭德】,【利瓦爾】以及奄奄一息的雅克先生。
是用木頭車將他們一起推到來【薔薇公館】的,使儘了擠//奶般的力氣。
反正沒有人在意她……南小楠很直接地將阿薩謝斯往地上一扔之後,便又打算往樓梯爬上去,將餘下的家夥也抗下來。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今天搬磚要不狠,等下地會就不夠穩,不夠穩。
白衣青年沒有說話,貝特朗此時也目瞪口呆……阿斯曼小姐躲在了牆角默默窺視——陷入了某種狀態的南小姐一會兒一個,終於將所有人都扛了回來。
她拍了拍雙手,隨後雙手扶著又腰扭了扭,“……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說著,一扭頭,南小姐便以乖巧的模樣,快步地回到了洛老板的身邊。
不僅僅乖巧,還懂事地微低著頭,站到了後麵去,像極了古時候大戶人家裡地位不高的丫鬟似的。
“雅克……”白衣青年的目光,卻在此時落在了胸膛已經無太多起伏的雅克先生身上。
雅克先生儼然陷入了極嚴重的昏迷之中。
貝特朗與阿斯曼小姐對視了一眼,他們神色著急,但此時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已經這個模樣了,你……”冷不丁地,白衣青年看向了女仆小姐,“你也打算不聞不問嗎。”
“這位先生,你在和我說話嗎。”女仆小姐淡然應道。
白衣青年沉默半響,才輕聲歎息,他接著揮手一道聖光射出。
聖光柔和地覆蓋在了雅克先生的身體,不僅僅修補著他那恐怖的創傷,甚至會開始恢複他的元氣。
阿斯曼小姐與貝特朗驚異連連,他們沒想過白衣青年會出手救治雅克先生。
隻見白衣青年大有一種一不做二不休的態度,在救治了雅克先生之後,接著又接連向【杜蘭德】與【利瓦爾】揮出了聖光。
二人身上的異化,在聖光的淨化之中,漸漸祛除……不一會兒,恢複到了正常的模樣。
白衣青年此時籲了口氣,輕聲道:“我已經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看來……她已經被你解決掉了吧。現如今的我,該如何稱呼你……洛先生身邊的仆人。”
“優夜。”
白衣青年微微一點頭,旋即微笑道:“很高興見到你,優夜小姐。”
女仆小姐隻是不失禮貌地含笑致意。
這是無可挑剔的禮儀……但對於白衣青年來說,這確實最冷漠的問候。他心中暗歎了,隨後看了眼貝特朗。
既然她站在了這裡,貝特朗也毫無反應的話……他應該明白了她的意思的。
“什麼……那個魔女,已經被解決掉了?”
貝特朗不是很清楚這些人都在打什麼啞謎,但有一件事情,還是很敏感地撲捉到了——那就是被封存在地下湖泊之中的那個女人的事情。
沒有人回答貝特朗的話。
白衣青年卻深呼吸了一口氣,以一種故事般的口吻,平靜地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位上了火邢台的少女,她心向著光明。在她最後死亡的一刻,聖光接引了她。她的一切都在聖光之中得到了淨化。她便成了最純淨的魂,進入了極樂……最終,少女成為了天國的聖人。”
不知為何,貝特朗此時卻突然臉色大變,情緒無比的激動……甚至咆哮,“你不配!提起這個人!!”
他宛如嘶聲裂肺似的叫聲,讓人動容……至起碼,這突兀的咆哮,很是讓南小姐嚇了一跳。
女仆小姐則是麵無表情,但眼光微微晃動,似在思索著什麼。
白衣青年揮了揮手,貝特朗的嘴巴瞬間閉合了起來,甚至讓貝特朗動彈不得。
白衣青年這才看了眼洛老板,繼續緩緩說道:“少女晉升天國的時候,所有因淨化而被剝離出來的負麵,與火焰結合在了一切,成為了為複仇而成的複仇者……複仇者,幾乎擁有與成為聖人之後的少女等同的力量,對於當時的天國來說,危險性並不少。”
“複仇者,就是藏在地下湖之中的女人吧。”南小姐此時冷不丁地說道:“是你將她鎮壓在那裡的……那裡還立著了你的雕像。”
而且還被老娘我打爆了——南小姐心中悄悄地補充了一句。
白衣青年目無表情地看了眼南小楠……南小姐瞬間打了個冷顫,隨後腳步往洛老板又挪了挪。
不料。
白衣青年此時卻搖了搖頭,“黑衣服的,確實是被我封印,但她並不是複仇者。”
“不是?”南小姐不由的微微張了張口。
那個後來被女仆小姐成為【彌額爾】的小家夥,曾以貼頭的方法,給她傳遞了一些信息——信息不少,但大多雜亂,需要自己加工和理解……莫不成,以她的智商居然拚湊錯誤了?
Emmmm……一定是當時太餓了的關係!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白衣青年似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深入太多,“但不管是還是不是,她們的仇恨也是一樣的。”
“那這些人?”南小姐此時疑惑地看向了貝特朗等一眾。
不管是貝特朗,雅克先生……甚至是這會兒躲在角落,比自己還要苟的那個雅克先生家的女傭,看來都不知識【棟雷米】村的普通村民那麼簡單。
白衣青年淡然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棟雷米】村的秘密被發現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這裡開始多了一些……一些原本不屬於這裡的人。”
聽著白衣青年的話,阿斯曼小姐的神色瞬間難看了幾分……貝特朗則是苦於無法開口說話,此時乾著急著。
“有那麼一個,或者一些家夥。”白衣青年冷聲道:“不僅僅發現了地下湖泊的東西,甚至妄圖從這個被封印的東西身上,提取出一些…一些不可挽回的東西。於是他們開始謀劃,甚至開始搭建一個【棟雷米】村的舞台。”
說到這裡,白衣青年忽然看著南小姐道:“你們,還沒有徹底走出【棟雷米】村的吧。”
“徹底?”南小姐下意識一皺眉頭:“【棟雷米】村的外邊還有什麼東西?”
“什麼都沒有。”白衣青年淡然道:“外邊是一片的虛無,我說了,這裡隻是被搭建出來的一個舞台。”
“這有點矛盾。”南小姐皺眉道:“如果外邊是一片虛無,那麼之前襲擊村子的勃艮第人的騎兵,還有從王國來的騎兵?”
“我說了,他們開始謀劃。”白衣青年目光一凝……有如實質的目光,直指牆角處的阿斯曼小姐,“並為此,付出了許多的努力。”
隻見阿斯曼小姐此時神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