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先生,真的不用我們的人把你送回去嗎?要知道,從這裡走回去市區,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莊園的門前,埃德加看著維克多問道。
“不用了,多和你們呆哪怕一分鐘,我都會窒息!”維克多咬著牙道。
他從走出那個房間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十二分的不滿,甚至不打算給這個莊園的所有人好臉色看。
因為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莊園主的條件。
埃德加似乎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了,此時臉上無甚不滿,微笑道:“維克多先生請放心,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會好好照顧葉爾戈先生的。”
維克多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轉過身去,默默地走向那通往市區的公路上……似乎隻有這條路才能走了。
……
“先生,維克多警長回去了。”
埃德加回到莊園裡麵的時候,尤裡正獨自一人挨坐在了書房的沙發上,閉著眼睛。他此時輕輕地嗯了一聲,忽然問道:“對了,我的那兩位客人呢?”
“兩位客人?”埃德加愣了愣,好奇道:“先生,你所說的客人,到底指的是那兩位?”
尤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埃德加的神情。這位老人臉上浮現出來的隻有疑惑。
又一次忘記了?就像是他第一次在這個莊園醒來的那個時候一樣。
那兩個人,那對男女仿佛是不存在的一樣——可整個莊園之內,卻唯有尤裡他自己知道,這一次,都像是**縱在這對男女的手上一般。
“沒什麼……我可能記錯了一些事情。”尤裡搖了搖頭,這才深呼吸一口氣道:“去請安娜小姐過來吧。”
“好的,先生。”
……
安娜被帶到了房間的門前。
埃德加此時隻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沒有為安娜開門,就這樣站著。
安娜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讓她自己進去的意思。她猶豫了一下,才平靜地推門而入,尤裡就坐在了那沙發上,似乎有些時間似的。
是睡著了嗎?
安娜關上了門——自從上次尤裡邀請她陪伴作畫之後,這段時間,他們都沒有任何的交集。儘管她知道,尤裡就住在這個地方。
安娜眯起了眼睛,下意識地讓自己的腳步放輕得幾乎像是家貓走路一樣,緩緩地靠近過來。
尤裡忽然之間,抬起了頭,睜開了眼,仿佛是猛然間從夢中醒來的模樣,“來了嗎?抱歉,我有點,小睡了一會。”
“沒什麼。”安娜止住了自己前進的腳步,目光一轉,微笑道:“我看見那些賓客的車使出了莊園……看來,你的拍賣會是已經成功了。恭喜你,不僅賣出了這幅畫,甚至還搗亂了葉菲姆之前的拍賣會,讓他什麼也沒有撈到手。接下來,你隻要把這幅畫已經交易的消息散播出去,那麼葉菲姆手頭上的那幅真畫就更加見不得光,更加難賣,我想他一定已經生氣得直接摔杯子。”
“安娜。”尤裡忽然喊著這個名字。
“有事嗎?”安娜沿著房間地板的波導線走了起來——來到沙發前,坐在了尤裡的對麵。
“你知道,這次拍賣會交易價是多少嗎?”尤裡淡然地道。
“我想,你會說給我聽?”安娜看著尤裡,目光動人。
尤裡欣賞般地打量著,輕聲道:“兩億六千萬,歐元。”
安娜幾乎有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像是停頓了一般,儘管她已經在這之前,儘量假設拍賣會的成功,並且儘可能地高估賓客的購買熱情,可是她始終沒有想過是這樣的一個天價!
更加重要的是,她想起了尤裡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這幅畫拍賣所得,將會全部屬於她!
“尤裡,你果然是天才!”可聰明如她,此時並不打算繼續在這二億六千萬的話題上繼續下去。
她需要試探,尤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她一直沒能夠認識清楚,尤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
“你真的做到了!完全模仿伊萬的畫!你簡直是活著的伊萬?尼古拉耶維奇!”安娜神情激動地道。
尤裡卻籲了口氣,忽然問道:“安娜,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忘記?”安娜用著回憶般的聲音……那般的動人的聲音:“那時候我剛剛從美術館逛完了出來,或許是天意,我並沒有走往常會走的路,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路上,讓我碰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