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玲見洛邱不說話,習慣性地扭開了車載音響的電台。
“……本台最新報道,一名年輕的男子與今日淩成三點三十分左右墮樓身亡,懷疑是自殺。該死者……”
任紫玲下意識地把聲音扭大了一些。
“該死者據稱是市一高的學生。目前排除是他殺的可能,據了解,死者有可能是因為學習壓力太重而導致的情緒不穩定……”
聽到這裡,任紫玲忽然嘀咕道:“又是自殺?最近怎麼這麼多人自殺?”
“最近?”洛邱看了過來。
任紫玲點點頭道:“對啊,第四起了吧?都是學生呢……現在的學習壓力有這麼大嗎?總感覺怪怪的……”
“看路……”
“啊?哇!我靠!!會不會開車啊!老司機!!”
……
……
hey~(hey~)
俱樂部的大廳之中,生產年代已經不詳的老舊唱機,正在播放著名為《e-a-your-love》的歌。
伴隨著節奏,大堂吧台的前方,正拿著一杯龍舌蘭,依然還是穿著緊身褲,但已經不是爆炸頭的太陰子,正在緩緩地方慢搖著,十分的享受。
對了,太陰子還會跟著唱上兩句,儘管音調乖乖。
不像是那些徹底屬於俱樂部的黑魂使者,作為一個隻是簽訂了五百年任期的老鬼,太陰子覺得自己最多就是外派而已……好像不用這樣賣力也沒有關係。
再說,靠業績登頂,把俱樂部的女仆踩下成功上位……早就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了啊。
現在多好?
老板不在這裡,心如黑墨的女仆也不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簡直不要太酸爽了——老板不在的日子。
“hey~(hey~)……e~a~you~love……hey~”
慢搖著的同時,太陰子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來到了秦初雨的麵前——這個女人早一陣子消失不見,過了段時間又摸了回來。隻可惜那會兒老板已經去了旅遊。
不過作為擁有在俱樂部暫時居住權的人,就算心中千百般的不願意,太陰子也不能對秦初雨……魚三娘做些什麼。
況且……根本打不過。
但是,五百年的禁錮怎可能就這樣隨風而去?打不過你,老道我難道還惡心不死你?就知道了不喜歡這樣朝鬨的環境。
想要借助俱樂部這裡的神秘力量來錘煉自己的心性?一眼就看穿了秦初雨念頭的太陰子,哪裡會這樣輕易地讓她安心打坐?
“hey~hey~”
太陰子繞著秦初雨,嗓子越發的奔放起來——他知道秦初雨拿他沒有辦法,所以愈發的得意起來。
正閉目養神的秦初雨此時忽然睜開了眼睛,不鹹不淡道:“無所事事,不務正業,你就不怕你的老板回來,怪罪你嗎?”
“嘿~賤婢,五百年了,難道你沒有聽過山高皇帝遠這句老話嗎?”太陰子不屑地道:“我告訴你!現在主人不在這裡,其他的黑魂使者也不在這裡!這裡就是我最大,知道了沒有!”
“就憑你?”秦初雨淡然地看了一眼。
五百年前,太陰子就受不了這個賤婢的這種輕蔑的眼神。五百年前已經受不了,更不要說如今。
太陰子冷笑了一聲道:“任憑老道為何不可?老道我是主人親自轉化的使者,是這裡名正言順的人!而你,頂多不過是一個死皮賴臉留在這裡的租客而已……不對,你連租客都算不上!”
秦初雨一聲不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太陰子根本有心打亂秦初雨的心境,此時靠近過來,低著頭,陰仄仄地笑道:“你雖然能留在這裡,但也不隻是一個下人而已!下人你知道是什麼嗎?那是伺候人的東西!賤婢,既然穿得上這一套幺蛾子的女仆服,還不乖乖的伺候大爺我!給我去打洗腳水去!!”
“哦……是嗎?”
“嗯!沒錯。”太陰子點了點頭,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龍舌蘭……可是他還沒能吞下去,就感覺有些不妥。
剛剛回應他的,似乎不是秦初雨這個賤婢的聲音?但明明也是女人的聲音啊……這裡除了這個賤婢之外,那裡還有女人的聲音啊。
“而且,聲音好熟……優、優夜小姐!”疑惑地轉過身來的太陰子猛然間僵直了。
他手上的杯子一下子沒能拿穩,直接從他的手掌上掉了下來。但杯子最終卻在落地的瞬間,緩緩地飛入了女仆小姐的手掌之中。
隻見優夜微微一笑,緩步地走到了太陰子的麵前,柔聲道:“拿穩了,下次不要大意。哦,快喝光了,我再給你添一些吧?太陰子……大人。”
溫柔的語氣讓太陰子宛如吃了一塊千年的寒冰一樣,寒氣打從腳板底直冒腦門,“不、不用客氣……”
女仆小姐微微一笑道:“沒事。你說的嘛,像我這種穿著什麼幺蛾子女仆服的人,是下人嘛。我雖然不是長在東方,不過‘下人’還是聽得懂,知道是做什麼的。‘下人’,當然是應該伺候人的,不對嗎?我給您去捧洗腳水,好嗎?”
五百年的老鬼頓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相當接地氣地求饒道:“優夜小姐,求、求放過……”
這下作大發啦!!!
太陰子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墳頭雜草高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