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說的,你是咱家的老幺,姐夫能不對你上心嗎,對了工作上麵沒什麼困難吧?說起來我跟你姐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回去過了,這周末我抽個空兒,大家一起聚聚……”
他拉著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低聲道,“順便也把唐翹請回去,都是自己人。”
唐翹見趙蘭鶯不想吭聲,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突然笑了一下,林書亭就坐在倆人身邊,這個角度正巧對上她的正臉,這一笑,讓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愣怔。
這姑娘長得,咋這麼妖精呢。
他正沉浸在這個認知的時候,對麵的姑娘揚起頭,黑白分明的瞳孔對上他的視線,露出了犬牙,“林站長說笑了,我哪敢跟您是自個人呢。”
林書亭心底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姑娘自從在飯桌上,對旁人態度都十分友好,隻到自己這,總是有種些許的疏離,按理說,這不該啊。
結合起先前話裡的諷刺,難道,他以前得罪過這個祖宗?
他想再問點什麼,可是很明顯的,對方不想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跟自個交談了。
事到如今林書亭的酒意也消了,他找了個理由把趙蘭鶯叫出來,打算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蘭鶯這人吧,也是孬,原本心底就不順呢,這會聽姐夫問起來了,她添油加醋的把今個發生的都說了一下,包括趙寶芝說唐翹是阿貓阿狗以及伸出腳來絆倒她,她傷的挺厲害之類的。
林書亭,越聽後背越涼,直到最後,麵上哪還有殘存一絲的酒意?早就趙蘭鶯的這番話嚇的清醒了。
“那,那……”他吞了下口水,“她是生氣了?”
“姐夫,傻子才不生氣吧。”趙蘭鶯見這個一項眼高於頂看不起人的姐夫這麼害怕,心底高興,也不跟他多說什麼,確保給他留下足夠多的空間想象,才轉身回了單間。
好開心啊,怪不得唐翹讓她一定要過來,原來狐假虎威是這麼爽啊。
林書亭頭重腳輕的回到席間,越看也不對,心裡不安穩後,越發覺得那唐翹對旁人柔聲細語,對自己就是愛答不理,他想說點什麼討好一下對方,或者是緩和一下關係吧,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頓飯,有人吃的食不知味,有人吃的十分享受。
散席了,唐翹拒絕了大家要去送他們回去的意圖,跟趙蘭鶯道彆,扶著搖搖晃晃的孫老,一起回掛麵廠了。
…………
林書亭跟原配有個十來歲的兒子,倆人離婚後,兒子就跟著奶奶住在家裡的老房子裡,他則是跟新媳婦,住在廠裡發的職工房內。
因為他工齡長,又是站長,所以分的這個房子大點,有七十來平,旁人就沒這麼好了,祖孫三代住在二十平米的房子,比比皆是。
他渾身酒氣,頭重腳輕的回到家了。
一路上,腦子裡滿是飯桌時趙蘭鶯當時說過的話,以及酒席上,唐翹那張不欲多跟自己交談的臉。
他到家門口,掏出兜裡的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