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翹一個人走在黑暗裡,安靜的夜色給了她足夠多的時間來考慮事情。
方才碰到那些人,稀裡糊塗說了一堆,裡裡外外,好像再說什麼弄錯了。
說的應該是報信的事。
難道,他們弄錯了人?
如果這麼來想的話,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她想著事情,毫無意識的踢著腳下的石頭,卻不料在夜色中突然伸出一隻手臂,將她牢牢的攥住,然後一扯。
她還沒來得及尖叫。
“噓!”薑遲捂著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噓道。
唐翹緊跳的心臟這才慢慢恢複,他鬆開捂住的人,沒來得及開口,對麵那人如雨點的拳頭就砸在了身上,“讓你嚇我,讓你使壞!看我害怕你很高興是不是?!”
薑遲也不阻撓,任由她敲著,後來看她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握住她手腕,製止了她的動作,“我倒是不怕讓你繼續打,就是打的狠了,疼的還是你手,再說,黑燈瞎火鬨這麼大動靜,你也不想把旁人引來吧?”
“你管呢。”聲音帶著些控訴,卻也不再打了,手疼。
她力道太小,打半天對方一點不受影響,倒是跟給他撓癢癢似得。
日子逐漸變熱,夜色草叢裡滿是蛐蛐的叫聲,鎮子上黑黝黝的電線杆上的燈泡又黃又暗,空氣裡飄蕩著一種丁香花的清淡香氣,倆人貼的有點緊,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薑遲跟她拉開點距離。
“那個……”
“薑局長不是一項光明磊落剛正不阿,怎麼現在倒做起這種不入流的勾當了。”
女人是記仇的,尤其是現在,新仇舊恨一起算,她輕易是哄不好的。
薑遲略微思忖了下,“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嗬,還以為是誇他呢。
“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她也是有脾氣的。
“那個,我跟你道歉,上次是我冤枉了你。”
唐翹腳步一頓。
什麼意思?冤枉了她?
“我以為你是受賄,利用職務之便來給家裡人謀求工作,後來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蘭鶯都跟我解釋了,是我錯了。”
唐翹眼睛瞪的更大了。
不,你沒錯啊。
她,她確實是以權謀私了,這沒錯,她現在好奇蘭鶯怎麼說的,讓他理解錯了。
不過,情況對她有利,她沒那麼傻跟人解釋,承認自己錯誤。
“我不原諒你的話,你要怎麼辦?”
唐翹背靠著電線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