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翹冷笑看了她一眼,“咋的,口氣這麼酸,你嫉妒啊。”
她明顯想要反駁,唐菊這會卻嗆聲道,“安全從來就沒大事小事之說,對方趁著我們睡覺時候潑了血上來,是不是示威警告咱先不論,要是他們潑狗血時,順帶在我們家水缸裡下毒了呢?非要等毒死了人再讓我們報案?”
唐翹略帶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哎,口皮子溜了啊。
“唐家丫頭說的對。”村長這會跟著點頭附和,“這事是誰做的,或者是誰看到了,踴躍跟公安同誌提供情報……”
那個男人又滿不在乎的切了聲,她大概就能確定潑血的是誰了,這人還是年輕,沒有到那種老奸巨猾的狀態,所以有啥情緒也遮擋不住。
方才她朝唐翹露出挑釁的笑來,也容易理解,就跟犯罪分子喜歡去作案現場,當著群眾跟辦案人員觀賞自己的傑作,享受刺激僥幸的快感,沉浸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裡一樣。
唐翹有些疑惑,她以前沒留意過這個男人,他到底是誰?跟自家又有啥矛盾?
趁著村長又在苦口婆心的詢問著大家,唐翹跟大嫂私語,楊娟在大灣溝土生土長,對這人自然熟悉的很,看了一眼就點出道,“是林鳳花兒子,馮大寶。”
幾個呼吸間,唐翹就弄懂了人物關係脈絡。
可以啊,當娘的不遺餘力的坑著她們不說,私下還指揮著兒子來給她們顏色看?
跟她娘說了幾句話,張來弟連連點頭,看下麵的人還沒丁點動靜,她氣勢十足道,“大家知道我們唐家今年運氣好,得了貴人資助,要半場子的事吧?”
誰能不知道呢?
她那大嗓門那招搖的性子,有啥事能瞞得住啊。
不過正當大家狐疑好端端說這事為啥時,張來弟咳咳嗓子,“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就不說客套話了,本來打算過年之後就招收點工人娶廠子裡上工的,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我們肯定想著咱們同村同族的人,但我做夢也沒想到啊,咱們村裡的人對我們成見這麼大,怕以後麻煩事更多……”
她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留下餘白讓人猜測。
以前唐翹姐妹的閒話,大家也隻是當茶餘飯後的消遣,不對自身造成什麼影響,但是想著聽這意思琢磨出不對勁了,這是要牽連他們了?
這下子都不作壁上觀了,各個語氣激動的開始指責那個沒有道德的人。
公安這會也拍了下手,“這事其實處理起來也不難,有人證的話最好,沒有的話,從那狗血上也能追查出線索,誰家殺了狗,或者是這一兩天要吃狗肉……”
大樹下站著的公安還在不斷的施加威力,唐翹冷眼瞧著,馮大寶原本輕鬆得意的表情,逐漸變得凝固起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你乾了,就要做好被人拆穿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