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從省城出來,中午一點多的時候,她們才到家,這一路漫長的,腰酸背疼,其實兩地沒有這麼遠,薑遲是怕顛著她才故意沒開快的。
坐車也挺累的,到家後又正好是吃飯的點,薑遲在家這麼幾天,是彆指望有啥存糧的,出去吃吧,都這個點了,人家國營飯店都已經要關門了。
“我去後麵的小巷子裡看看,裡麵有啥東西沒。”
後麵是個小巷子,早些年就有人在裡麵買賣東西,其實通俗點就是黑市,不過最近些時日,廣播上說在試點上允許個人做買賣,看來是打算允許這種行為出現了。
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一年到頭苦哈哈的,也就這幾天可以吃好點,大家不是特彆過分的話,公安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是公安不假,但也是公民啊。
唐翹見他要出去,也跟著說要出去一趟,她現在嘴巴饞,想看看有啥現成的好吃的沒。
誰知道倆人剛剛進了巷子,原先蹲在牆根那跟人討價還價的商販,這會跟老鼠見了貓似得,全都一股腦的逃竄起來,有的人連錢都不收了,抱著東西就跑。
薑遲臉有點黑。
唐翹笑的十分不厚道。
就算他今個沒穿製服,但薑遲的相貌在鎮子上誰不知道啊,這種情況下,他們做賊心虛,肯定有多遠跑多遠了。
唐翹笑夠了看著前麵不遠的婦人手裡拎著跟沙琪瑪,口水分泌的更快,“嫂子,你這個是沙琪瑪吧?”
那女人圍著土黃色的圍巾,被薑遲盯著,腳都邁不開了,抱著籃子苦大仇深道,“妹子,這是沙琪瑪,我給你一半,不收錢行不?你彆扣走我籃子啊。”
家裡孩子多,男人掙的又是死工資,平時吃喝都是問題,要是哪個娃再生個病,家裡都得出去借口糧,也是她有這個手藝,跟娘家嫂子借了錢跟糖票置辦了點原料來賣沙琪瑪。
這東西家裡的娃娃都舍不得吃,就等著換錢補貼生活呢。
她看了看薑遲,又看了看唐翹,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唐翹看人家都是一塊塊用牛皮紙包起來的,隻留一塊在外麵當試吃的,不客氣的捏了小塊送到嘴裡,嗯,甜而不膩,還有點奶香味,看模樣是手藝好的。
“不收錢哪兒行?一塊多少錢?”
“一塊一斤,一斤八毛錢。”條件反射般的,話就從嘴裡禿嚕出來。
唐翹盤算著手指頭算了下,這價格也不算貴,在供銷社那一斤硬邦邦的桃酥都比這個貴了。
“薑大哥,掏錢,我要四塊。”
四塊就是三塊二,這玩意不壓秤,自家留兩塊吃,回娘家的時候,再往娘家送上兩塊。
薑遲掏錢了,拎著東西往前走,後麵不少人見他們夫妻倆行為後,也不跑了,唐翹把錢放人籃子裡,笑眯眯道,“嫂子,生意興隆啊。”
真是,薑遲又不是啥洪水猛獸,乾啥嚇的這麼厲害?隻要熟悉他了就會知道,這個男人有著跟外表絲毫不同的善良有擔當,他真的要想做啥文章了,就不可能穿便服來了。
她老公是這個世界上,頂頂好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