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位置還有麵積,經營範圍都說了下。
畢竟這次來的人很多都是抱有目的性,把話說開,透明話了,才能更好的進行下一步合作。
過程中,唐翹拿出小本本,在上麵記得仔細,大概位置,留下的設備技術,還有廠房大小之類的,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程闌見她忙活,雖然不清楚她那紙上都是啥玩意,但既然她寫了,準備著呢,那就一定是有她的用處的。
大概情況解釋完了,接下來就是討論時間,負責人退場,場內的人大多竊竊私語起來。
差不多一個鐘頭,被打斷的會議繼續開始。
這就到重頭戲上了。
最先拋出來的是一個小型的棉紡廠,不知道是經營方麵還是人員流通比較複雜,已經連續幾年時間虧空了,下麵的工人下崗,光是補貼就得一筆不小的支出。
“哥,不是說這幾年全國有五難,吃飯難,理發難,住店難,修車難,穿衣難,這衣服就占據了最大頭,按理說正是需求大的時候,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白彭展戴上眼鏡後,整個人顯得斯文異常,眼鏡遮掩了幾分他商人的精明氣息,平添了幾分斯文氣質,但熟悉他之後,就會發現他並不如麵上表現的那般模樣。
見妹妹不解,他難得耐心的解釋,“以前文革時候,大家都不搞生產了,做衣難這個問題在這兩年就十分突出,持續了好幾年,都是生產滿足不了群眾的需求,可是這是曆史遺留問題。”
比如他們這省裡,距離首都比較近,隔壁省份就是產棉大省,曾經有十萬畝的棉花田,聽起來挺厲害,好像也能解決一部分的壓力,但是那邊棉花質量不好,產量又少,久而久之,也就改產了。
省裡的紡織係統,每年都需要往國家運棉、麻、絲等原料,單單是北京的紡織係統,差不多一年就需要十萬噸。
這邊,唐翹揉揉眼睛,剛才的資料在她心裡有了大致的了解,心情好,也有精神跟程闌解惑,“所以說,上到北京,下到咱們這些周邊省份,哪個不缺這些東西?偏偏這些東西全國都缺,一旦調運不上來,或者是產棉大省減少,紡織係統就要減產或者停產,就算這些係統裡麵的小廠子有人工有設備,但是能保證生產任務都能到他們頭上?”
程闌搖搖頭,也覺得這形勢不容樂觀,被唐翹一點撥,覺得腦袋瞬間都靈光了好多。
沒有棉花,又分配不下來生產任務,廠子裡的人員又沒了競爭力,入不敷出是正常的事。
這次來之前,唐翹還專門問了下婆婆先前的事,她有小姐妹先前在國棉二廠乾的,遠的不說,就拿那三年困難時期,沒有棉花怎麼生產呀?
不生產人民穿啥啊。
困難?誰不難?
難也要硬著頭皮上呀。
沒棉花?就用棉稈皮,就是棉花杆上包著的皮,把這個拉開,洗乾淨,泡軟,再打散,用這個原料進行生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