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周延深本來也沒太多想,畢竟B大附近,人來人往的,遇上個把熟人也是正常操作,但上午見到了,下午還能繼續碰見,這就有點邪門了吧?
想了一會兒,周延深從車裡走了下來,過去敲了敲喬銘信的車窗。
對方搖下車窗,皺著眉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乾嘛?”
“聊聊?”
喬銘信猶猶豫豫,周延深卻已經很自來熟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這是我女朋友的專屬座位。”喬銘信瞅著他,示意他換個地兒坐。
周延深說了:“我是男的,還是個鋼鐵直男,你女朋友但凡腦子正常,就不會懷疑你,放心好了。”
喬銘信:“……”
“新女朋友是B大的學生?在期末考試呢?”周延深又問道。
喬銘信垂下眼,掏出手機打開遊戲,懶懶散散地回道:“關你什麼事?”
“隻要不跟蘇涼有關,那肯定不關我的事。”
喬銘信看了過去:“蘇涼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是我發小老婆。我跟明景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喬銘信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原來那個搶了穆蔚曦專利的人就是你啊!”
“我光明正大拿錢買的,什麼叫‘搶’?會不會說話了?少汙蔑我!”周延深義正言辭地反駁。
喬銘信“嘖”了一聲:“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變出息了啊,居然搞起了實業,還沒有虧成狗?”
周延深:“……”
要不是做人得低調,他恨不能將去年的年度報表扣到他臉上去,讓他看看,什麼叫做“英明的領導和決策”!
但是稍稍冷靜一下,周延深就知道,賺錢的買賣還是藏著掖著更好,不然,等分羹的人多了,他就賺不到那麼多錢了。抬杠哪有賺錢快樂?
“我虧不虧的,礙著你什麼事了?彆企圖轉移話題。”
喬銘信假裝沒聽到,繼續悠閒自在地打著遊戲。
周延深瞄一眼過去,隨即嗤笑:“喲,玩這種遊戲,小學生呢?”
喬銘信就忍不住了:“玩個遊戲還給你優越感了?說得好像你玩了萬智牌就能達到重點大學智商了似的!普一本都考不上還有臉說我呢!”
周延深:“……艸!”
差點忘了,喬銘信再狗也是自己考上的985,還順利畢業了,跟他這種拿讚助費去深造搞學曆的不一樣。
“說正事,你找蘇涼做什麼?”
喬銘信頭都不抬:“你怎麼知道我找蘇涼?我等我女朋友呢。”
周延深“嘁”了一聲,看著他:“你知道我談過多少個女朋友嗎?”
“多少?”
“三位數起吧。”
喬銘信:“你還挺驕傲?渣男!”
周延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些傻孢子們一個比一個狗呢?
喬銘信又說了:“你談過多少也跟我沒關係,不過我會轉告家裡的長輩和姐姐妹妹們,讓她們都掌掌眼,以後見到你周大少,都離遠點兒。”
周延深才不在乎,這樣他就更不用操心被逼婚的事情了,反正差一點的,他父母看不上,他父母能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簡直完美!
“彆跟我瞎逼逼這些有的沒的,我就以我三位數的前女友起誓,你絕對是來找蘇涼的。”
喬銘信無比驚訝:“你果真不要臉啊……你怎麼不拿你自己發誓呢?”
“這都不重要!”
喬銘信:“……”
“兄弟,彆怪哥哥沒有提醒你,我發小那張狗嘴,你也是領教過的,死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說是吧?你喬大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喬銘信拍開他的爪子:“彆套近乎,咱倆沒那麼熟。”
周延深:“……”說的好像我願意跟你套近乎似的!
不管怎麼套路,喬銘信始終不肯鬆口,就說自己不是來找蘇涼的,周延深也覺得沒意思了,便不再多話,下車之前看了一眼手表:“蘇涼快要考完試了,我去接她,我們先走了,喬少爺你慢慢等你的女朋友吧。”
就在周延深下車之後,喬銘信抬起眼看著他,終於有些忍不住,說道:“蘇涼考試,你還要全程陪著嗎?”
“那可不?我發小正忙的很,我又正好閒著沒事兒,這麼點小事兒自然得幫忙啊。漂亮柔弱的女大學生,一個人走在路上我也不放心。”
喬銘信嘴角扯了兩下:“……嗬嗬。”
柔弱這個詞,跟蘇涼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吧?
周延深走到了學校門口,等了不到十分鐘,蘇涼果然走了出來,這時候保鏢也開著車子停在了兩人身邊,三人便一塊兒離開了。
喬銘信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很快收回了視線,又掏出手機想打遊戲,但卻興致缺缺,歎了一口氣,坐在那裡發呆。
不大一會兒,範之林打來電話:“我約了蘇涼一起吃飯,你要來嗎?”
喬銘信手一抖,心臟猛地跳了起來,手機就掉到腳下去了,手忙腳亂地,一分鐘之後,才又重新鎮定下來,回道:“蘇涼答應了?還有誰?”
“周延深。”
喬銘信:“……不是,你約他乾嘛?”
“總比明景晏好,你說是吧?”
喬銘信明白他的意思了。確實,想要單獨約蘇涼,沒可能的。先不說之前的恩怨,就現狀而言,人家已經有相親相愛的男朋友了,誌同道合、興趣相投不說,也已經訂婚了,斷然不可能再去接受非業務關係的年輕男士的邀約。
更彆說,他們還是前任,還是有私怨的前任。
“你怎麼跟蘇涼說的?”喬銘信忍不住就緊張起來。
範之林回道:“業務合作,我們集團旗下的一個珠寶品牌,跟港城無機非金屬材料研究所簽訂了一個長期合約,對方要為我們每個季度的快時尚珠寶提供符合要求的材料。這個合同,蘇涼拿了三萬的提成。”
喬銘信聽得有些心動:“我要不要也去開一家跟材料有關的公司?”
範之林:“……”
“醒醒,你當明景晏是吃素的嗎?要是被他發現你目的不純,信不信他回頭就把你給舉報了,就像穆蔚曦對待克瑞斯一樣。就算最後沒什麼事兒,你也惹來一身腥。”
這話喬銘信就不愛聽了,立刻反駁道:“我怎麼就目的不純了?我隻是想要跟蘇涼正式道歉而已,我又沒想著在他們的戀愛關係中橫叉一腳,我是那樣的人嗎?”
範之林十分冷靜,一語中的:“你有前科。”
喬銘信:“……”他能說他當年是被穆蔚曦騙了嗎?
範之林又說:“再有十分鐘他們就該到了,你也趕緊的。”
喬銘信立刻啟動了車子:“我這就過去。”
這時候周延深也正在問道蘇涼:“範之林為什麼要請你吃飯?還有彆人嗎?”
“說是有人要跟我道歉,但是不敢親自打給我,就迂回地讓他幫忙了。我猜著應該是喬銘信那個狗比,之前他不是害我爸摔斷了腿嘛,不過後來給了我幾千萬封口費,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也沒跟我爸媽提過。”
周延深頓時恍然大悟:“現在你決定原諒他了?”
蘇涼歎氣:“畢竟拿了他那麼多錢,老揪著這事兒也不是回事兒,他要是真心誠意地道歉,我就接受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不然,對我來說,也像是個梗在心裡的噩夢似的。”
之前喬銘信也不是沒說過“抱歉”之類的話,但是,都是很漫不經心的那個樣子,蘇涼看了就很生氣,話都不想跟他說,更彆說原諒不原諒的了。不過既然這次願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她道歉,想必是想清楚了,應該是誠心誠意的,那蘇涼也願意聽一聽。
周延深又說:“你要不要跟你老公商量一下?”
蘇涼很奇怪:“為什麼這種事也要商量?”
周延深語塞,撓了撓頭,又說:“我是說,你跟兩任前男友一起吃飯這事兒。”
畢竟那是個大醋缸,周延深可不想因此被他記恨上,有事沒事被嘲諷一番。
蘇涼認真想了一會兒,又說:“你不覺得說了問題更大嗎?”
兩人對視了幾秒,迅速達成了協議:“今晚隻是跟普通朋友一起吃個飯,彆的什麼也沒有。什麼範之林啊喬銘信啊,都是合作夥伴,並沒有其他的特殊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