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是在之前經過的房子裡,找到的紋身貼。房子裡除了有紋身貼,還有些印著骷髏頭的衣服,以及耳釘類的飾品。
臥室床頭擺放的有照片,照片裡是個跟他差不多的少年。少年造型酷炫,光著膀子露紋身。
喻安撿到紋身後,打開衣櫃,看到了死去多日的少年。
少年不是被咬死的,而是在恐懼中喝了一堆的藥。他的屍體旁邊還散落著很多的藥丸。
有涼風吹過。站在大樹底下的喻安,擼著胳膊,安靜的跟麵前的男人對視著。
“真是沒看出來啊。”
男人欽佩道:“你這條龍,太酷了!我以前就想紋,可我家裡長輩是老古董,我要是紋了能被打死。”
喻安被他誇的從淡定到微微心虛,最後他含糊道:“也就一般般酷吧。”
他本來想貼白虎來著,白虎毛茸茸的,比青龍好看。可是白虎的顏色遮不住他胳膊上被咬的牙印。
“走吧,咱們得去接受檢查。等檢查完了就能進去生活了。”
在外麵待到現在,正常人都吃不消。
喻安忐忑的跟著過去。在基地門口有配槍的軍人,他們站在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身旁,隨時防備著突發情況。
醫生後麵是幾個小帳篷,外來者要在帳篷裡被檢查身體。
喻安走過去的時候,聽著男人交代他們幾個的情況:“我們體溫正常,最近兩天都沒正麵接觸過喪屍。”
“一定要把衣服脫了檢查嗎?”
“好吧。”
男人交涉完畢。喻安看躲不過,索性第一個站了出來:“可以快一點給我檢查嗎?我要找的人快走了。”
停留在不遠處的軍車,眼看著就要發車了!
一個戴著細框眼鏡的英俊醫生,笑著問他道:“你要找的人是誰啊,我看看我認不認識。”
喻安遲疑著,說道:“謝池淵。”
醫生:“……”
醫生笑容一僵。
喻安覺得他反應有點奇怪,於是警惕道:“你,你不認識也沒關係的。”
醫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認識。”
這麼一尊煞神,沒人不認識。
他鏡片後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探究的眼神不動聲色的落在喻安臉上:“你找謝長官有什麼事?”
喻安抿著唇,不答。
就在他們說話間,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也穿了白大褂走過來:“唐醫生,我是新來的義工。讓這小孩兒來我帳篷裡檢查吧。我剛過來,帳篷空著的。”
“嗯。”
唐醫生應了聲,安排了喻安去他的帳篷。
胖男人笑眯眯的把喻安領進帳篷,讓他把衣服給脫了。特殊時期,檢查手段也是簡單粗暴。
喻安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唯一的牙印還被青龍紋身給覆蓋的嚴嚴實實。
男人的眼睛盯著他的身子,盯著盯著就有點心猿意馬。
喻安則是在結束後,匆忙穿起衣服,他要抓緊時間去找人。
“小孩兒,你看著這麼乖,但骨子裡挺野的吧?”胖男人拉住了他的手腕,想摸摸他的胳膊:“嘖,這麼大一個紋身,不怕疼?”
眼看著他的手要摸上來,喻安想也不想就拍了他一下。
檢查是不需要上手的,帳篷外麵為了防止受檢查者被騷擾,提前就寫了注意事項。
這胖子是好不容易弄到的義工機會,他來這兒就是想嘗嘗鮮。
“你剛過來,可能不了解情況。”
胖子的眼睛被肉擠得像一條縫,他跟喻安科普道:“在基地裡生活,可不是白吃白喝,要在這裡做事賺到工分,才能獲得食物。”
“基地的糧食有限,你這樣的新人,來了也要餓肚子。隻要你乖乖的願意跟著我,我——”
他話還沒說完,抓緊時間穿好衣服的喻安,已經扭頭跑了。
“舉報!”
他嚴肅衝著拿槍的軍人說道:“給我檢查的醫生要摸我!還說我不乖乖聽話,來這裡也要餓肚子!”
喻安說著,頓了一下,強調了最關鍵的一點:“他在我檢查完了要穿衣服的時候,來摸我的。”
他把這一點說清楚,是不想再被檢查一次了。
唐醫生看著大聲舉報的少年,偏過頭,對著個拿槍的軍人看了眼。
下一秒。
對方提槍把胖男人給拽了出來。男人想要辯駁,唐醫生卻冷冷道:“帳篷裡有錄音設備。”
對方聞言,麵色一白,知道自己這是要完了。他這還沒占到便宜,就遇到個硬茬。
喻安檢查完身體,又舉報了不乾淨的義工。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大步朝著軍車的方向跑去。
“等一等我!”
喻安聽到了發動機啟動的聲音。他跑的很快,可跑到近前,隻被噴了一車屁股的尾氣。
軍車上,謝池淵閉目養神著。
他抬手,剛要把金屬麵具給摘下,隨行的醫生就微笑著提醒:“謝哥,暫時還不能摘。你的麵具裡有特殊的淨化裝置,在任務結束前,你都要好好戴著。”
謝池淵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戴著這個金屬麵具除了對他的呼吸代謝有好處。關鍵時刻,還會給他攝入一點微量特殊氣體,來保他的命。
被醫生攔下,謝池淵動作頓了頓,沒再繼續。
車子繼續開著。後麵的喻安邁著兩條腿再追車。
追著追著,有人把他給薅了回來。
是後麵開來的一輛車。
車上的人把他提溜起來,好奇的問:“你不好好在基地待著,去追前麵的車乾什麼?”
喻安撲騰了一下,仰著跑紅的臉蛋,憤憤道:“我找謝池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