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避無可避,隻好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池淵“嗤”了一聲。
黏了他一路,結果這一回來,就不認賬了。
喻安打定主意要裝傻,謝池淵說的話,他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
兩人沒待太久,檢查完畢的唐辛就走過來,彙報道:“沒發現有新晶體,走吧。今晚上加強一下巡邏,省得再出什麼事。”
喻安跟著他們,一言不發的往回走。
三人回來後,謝池淵跟喻安可以去休息,唐辛卻要繼續加班。他要連夜用儀器再分析一下晶體的構成。
“哥,我陪你。”
拐角處,一個穿著便服,跟唐辛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正等在那裡。
唐辛看見他,眼底一暖:“用不著你,你去睡覺。我忙完了就回去,費不了多大功夫。”
兄弟兩個說著話,並排朝前走。
喻安則是要回到他的房間。他雖然是個路癡,但對剛才的路線還能記得,要回去還是很簡單的。
走了一段路。
喻安忍無可忍的停下來,他這會兒已經脫了防護服,頭發雖然用手的抓了兩把,但還是亂亂的。
“你,你不要跟著我了。”
喻安現在知道大頭就是謝池淵,他一點都不想再打大頭的主意了。大頭香甜歸香甜,可這是切崽凶手。
謝池淵看少年翹起來的呆毛,有那麼一瞬間,想抬手撥拉一下。
但他還不至於這麼手欠,於是他隻淡聲道:“沒跟著你,我是要回房間。”
喻安半信半疑。
兩人順路走著,謝池淵身上的氣息似有若無的被喻安捕捉。他抿了抿唇,努力告誡著自己不可以被食物迷昏了頭。
“你不用太尷尬。”
謝池淵走在他身側,跟他不鹹不淡的說道:“之前在村子裡的事,我不會再提。你隻要好好記住,以後彆對我有什麼心思就行。”
謝池淵把喻安當□□慕他的人,在村子裡被畸變體迷惑,所以才暴露了心思。
這樣年紀尚小的少年,現在心思暴露,自然是羞愧不認賬。
謝池淵諒解的態度,讓喻安氣鼓鼓的回了口:“我本來就不喜歡你,以後也不會喜歡你!”
謝池淵:“哦。”
他淡淡道:“我信了。”
喻安:“……”
呸,才不信!
謝池淵敷衍的“相信”,把喻安給惹惱。他頭也不回的加快步子往前跑,一點都不想跟謝池淵並肩走。
片刻後。
喻安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見回來的謝池淵後,懵逼了。
基地裡的人,給他安排的房間,竟然是謝池淵隔壁。
喻安在門口站了會兒,這才鎖好門,洗澡爬上床。
小白蘑菇坐在床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低落的氣息。他可憐巴巴的模樣,絲毫沒讓喻安心軟。
“小九。”
喻安盤腿坐在小白蘑菇麵前,跟他嚴肅的講著道理:“你現在不可以亂吃東西,等過兩天,我就帶你出基地。”
小九崽崽們的食物,是研究所裡的營養劑。
這裡沒有營養劑,喻安準備去外麵找一些替代品。
小九蹭著大哥的手指,柔弱可憐又貪吃:“大哥,那個晶核很好吃的,我吃了才會長大呀。”
喻安皺了皺眉:“臟。”
喪屍腦袋裡長出來的東西,怎麼能往嘴裡塞呢。
小九崽崽討吃的不成,難過成了個蘑菇球。蘑菇球球團起來,滾到枕頭底下把自個兒給藏住。
喻安被他這貪吃的樣子,給勾的肚子也有點餓。
他摸摸癟癟的肚子,最終還是決定守住原則:不舔謝池淵這個假大頭一口!
“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喻安躺下來,既是在哄著小九崽崽,也是在哄著自己。他閉上眼睛,把謝池淵給趕出了腦海。
在他睡著後,小九崽崽跳出來。他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大哥。
“算了。”
小九挨著喻安躺下:“不可以讓大哥生氣。”
夜色寂靜,大哥跟崽崽都餓著肚子,在夢裡覓起了食。
次日。
喻安去忙活大叔交代的事情。他找到劉青山,把箱子給了對方。
“大叔說,這箱子要留給他兒子。”
在大叔的房間,喻安還發現了擺放著的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大叔的兒子,那個16歲的男孩兒穿著校服,戴著黑框眼鏡,留了個略顯厚重的劉海。
劉青山看著箱子,好半晌,才低低道:“他兒子早沒了。”
喻安愣住。
“兩個月前,他兒子遇到了喪屍潮。”劉青山講起這些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那個箱子:“在喪屍潮裡,哪有人能活。”
“後來喪屍潮散了,他沒找著兒子,就死活不信兒子出了事。”
儘管劉青山說大叔兒子沒了,可喻安還是把箱子交給了他。
這是大叔要他做的。
劉青山拎著箱子離開,喻安正要把照片收起來,小白蘑菇突然插了話:“大哥,照片上的這個人,我有點眼熟。”
喻安:“?”
小白蘑菇又看了幾眼照片。隨後,迎著大哥的目光,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見過他呀,他沒死。”
這話讓喻安沉著的心驟然鬆了鬆。
他捧起小白蘑菇,驚喜的摸了摸:“太好了,說不定我們出去還能遇到他。”
兩天後。
在基地又一次例行檢查時,檢查人員發現喻安毫無征兆的失去了蹤影。
攜小九崽崽跑路的喻安,目標堅定的去廢榆舊城,要去找被切了觸手的小八。
檢查人員卻是在遍尋不到他後,嚇得臉都白了,狂奔著去找謝池淵:“嗷!謝長官,你老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