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的最後一句發問,讓裴思當場栽了個跟頭。
他不在6號基地,是在5號基地接到謝池淵的命令後,急匆匆趕過來的。他隻從謝池淵口裡得知喻安還活著。
可萬萬沒想到,喻安跟謝池淵發展出了這種關係。
裴思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看看喻安那張好看的臉蛋,不可置信道:“我,我又多了爹?!”
喻安:“……”
喻安皺了皺臉,並不想認這個乾兒子。
他徒勞的努力申辯著:“我不是你爹,我跟大頭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裴思臉色愈發迷瞪:“大頭是誰?”
吃瓜的隊友忙及時搶答:“裴哥,這個我知道!大頭是謝爹!這是嫂子對謝爹的愛稱!”
裴思恍恍惚惚,回轉過來:“謝池淵,冤大頭。艸。”
這他媽真是個彆致的小愛稱。
喻安噎住。他又憤憤,又辯駁不動!
他覺得自己都吃虧死了,明明謝池淵在夢裡都不肯讓他舔一口的,怎麼擱在現實裡,就成他對象了。
裴思不愧是精英兵,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都比常人強悍。
在短暫的懷疑人生後,他迅速調整好心態,認下小福氣包變嫂子這一戲劇性的事實。
“那什麼。”
裴思回頭看了眼出口,言簡意賅道:“先彆八卦了,咱們得撐到謝爹過來。喻安,我跟你簡單說一下情況。”
喻安聞言,豎起耳朵好好聽。
裴思把他當自己人,所以也不瞞著什麼:“我們是先行隊,負責來廢榆舊城執行解救任務。對了,解救對象跟你也有關係。”
喻安一聽,立馬緊張起來:“要解救誰呀?”
跟他有關的,隻有他爸跟他的崽崽。
裴思目光跟他對視著,認真道:“你公公,阮柯。”
喻安:“?”
喻安懵了懵:“阮柯是誰?”
他不認識啊!
裴思看看他,進一步解釋:“謝池淵養父的另一半。”
喻安呆呆的:“哦。”
他慢了幾拍才反應過來,可這一慢就錯過了最佳澄清時間。
裴思帶著他們繼續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說著:“這座城裡有好幾個畸變體,剛才把我們綁起來的是個蜥蜴畸變體。”
“蜥蜴畸變體的具體異能我們還不清楚,他的□□刀槍不入沒,很難打動。我剛才拍到了他的照片,已經傳回基地了。”
“等基地那邊找到他的資料,就會發給我們。”
喻安聽他說著,沒發表什麼廢話。
這個城市裡有好幾個畸變體。喻安正在想著,這幾個畸變體裡,是不是就有他的崽崽。
“裴哥,我怎麼覺得畸變體的數量越來越多了。”
有隊友納悶道:“這些玩意兒到底怎麼造出來的?太害人了,殺他們比殺喪屍還要難。”
裴思沒答。
喻安口袋裡的小白蘑菇忽然動了動。
“乖,我們崽崽最好了,不害人的。”喻安把手指伸進口袋,安撫的摸摸小白蘑菇。
他的聲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語。
其餘人隻顧著找路,沒在意他的動靜。倒是離他近的裴思,突然看了他一眼。
地下室不是封閉的,這裡的地下室都有點特彆。家家戶戶的地下室之間竟然還能串通到一起。
他們正在摸索著往前走。
而地下室外,城市的街道上。丟了食物的蜥蜴畸變體正在用尾巴瘋狂的拍擊著柱子。
“是誰!是誰搶了我的食物!”
蜥蜴暴怒的聲音響徹整個街道,連地下室裡的一行人都聽見了。
“藏好一點,他會來找我們。”
蜥蜴已經盯上了他們,不把他們找出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喻安乖乖聽著裴思的安排,在地下室裡走了半天後,帶路的裴思在一扇門前猛地停住了步子。
“噓。”
裴思食指放在唇上,輕輕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喻安茫然的看著門,半晌,他聽見了。
門的另一邊,有很多呼吸聲。
不知道是喪屍,還是畸變體,亦或者是幸存者。總之,對麵有著不輸於他們這些人的數量。
喻安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在聽了一會兒後,喻安回過身,湊到了裴思身旁,跟他說悄悄話:“有人說話的聲音。”
裴思猶豫不決。
他來這兒是要解救阮柯。門後的那些人一旦出了岔子,把怪物引來,他們恐怕都要遭殃。
“裴哥,要進去嗎?”
“進。”
在幾秒鐘的思索過後,裴思還是決定走進去。
一來,他要打探更多的消息。
二來,這些躲起來的避難者,他可以給他們帶來一點能離開的希望。
喻安默認了裴思的選擇。
片刻後,裴思提槍推門,喻安跟在他身後,看清了一室的情形。
有七八個幸存者挨著坐,他們正中間吊了一口鍋子。鍋子裡是稀的可以照鏡子的米粥。
“都保持安靜,我們是救援隊。”
裴思率先表明了身份,並亮出自己的身份:“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這些人可能是藏的太久,看上去呆呆楞楞的。
裴思舉著槍,好半晌,見他們沒什麼過激的情緒後,這才跟著平和下來。
喻安看著這群表情都麻木的人,尤其裡麵還有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小姑娘瘦的臉都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