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愛慕,都是這麼赤忱熱烈麼?
嘴上說著不喜歡,背地裡逮著機會都要耍點小流氓。
耍流氓還要往傷口上耍,是心疼了吧。
謝池淵幽幽的翻了個身,心道,真是個小孩兒。
不遠處,喻安正在滿屋子找吃的。一般這種空著的屋子都是被搜刮過的,不會留什麼食物來。
辛辛苦苦找半天。
喻安找到了包過期一個月的方便麵。
他謹慎的聞了聞,沒有壞味兒,應該能吃。
除了方便麵,在衣櫃最低下,還有幾袋辣條,辣條看著還油汪汪的,很招人。
把找到的物資都收集起來,喻安見謝池淵現在還沒醒,就沒急著給他拿吃的。
屋子裡有水,能簡單的洗個澡。
洗完澡,喻安爬到謝池淵身旁,近距離聞著香香的大頭,陷入了睡眠。
時間一點點流逝。
牆壁上完好的掛鐘一下一下的輕撞著。喻安是陡然驚醒的,驚醒後,他小腿還抽筋的蹬了兩下。
“嘶——”
被蹬到的謝池淵,抬腿壓住他。
蹬不動的喻安,這才慢吞吞的睜眼,揉眼,迷瞪著撒起床氣:“我還困呢,你乾嘛不讓我睡覺!”
謝池淵:“……”
他什麼時候攔著不讓睡了?
起床氣這種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多大會兒,腦袋瓜清醒過來的喻安,坐在床上,呆了片刻,乖乖的下了床。
他把方便麵辣條,還有水都端給謝池淵。
“給你的。”
喻安說完,還補充了句:“我吃過了。”
謝池淵抬眸看看他。
喻安被看的心虛,眼神躲了躲,申辯道:“我不是故意要對你發脾氣的,我睡迷糊了。”
謝池淵挑了挑眉,揭過了這茬。
事實證明,過期一個月的方便麵吃不死人。
隻是謝池淵沒碰辣條。他把方便麵跟水解決掉,看著喻安拽辣條吃。
兩人休整完畢,外頭的天還亮著。
謝池淵也摸到了規律,知道白天比夜晚更容易辦事兒。
喻安把沒吃完的辣條小心包好,放進了蜥蜴皮口袋。這個口袋他在屋子裡重整了一遍,現在背著終於順眼了一點。
“我們要去哪兒呀?”
“很快你就知道了。”
謝池淵沒從上麵走,他走的也是地下室的通道。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拿了張地圖。
對喻安這種路癡來說,有地圖也不怎麼能看懂。
可謝池淵能看懂。
他好像什麼都會。
喻安被他牽著,眼睛忍不住的往他身上瞟:“謝池淵,你有朋友嗎?”
謝池淵沒說話。
喻安秒懂。
哦,是沒朋友的意思。
這麼厲害的謝池淵,竟然連朋友都沒有。裴思還有唐醫生那些人,跟謝池淵關係雖好,但到底有層上下屬的關係....
謝池淵沉默了片刻,覺得要找找場子。
他晲了眼喻安,問道:“你呢,有很多朋友?”
喻安坦然搖頭。
不等謝池淵說出“那我們還不是一樣”,喻安就驕傲挺直了身板,炫耀道:“我有好多崽崽呀!”
他可不是什麼孤家寡人!
最最重要的是,謝池淵要打光棍,喻安可沒這個想法。
他現在還小。
再大一點,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找個好看的對象。
喻安一副我有崽崽你沒有的模樣,讓謝池淵看得直磨牙。他想了半天,隻得了一句回擊的話——
“崽崽那麼多,有你親生的麼?”
喻安:“……”
喻安被這話刺到,麵頰都鼓了起來。
他瞅著謝池淵的俊臉,再想想兩人之間怎麼都掰扯不清的曖昧誤會。於是心一橫,非得給他添添堵:“你要是能生的話,我可以有個親生的崽。”
這話一出,喻安自己都手腳發虛。
他可真是太敢說了!
可誰讓謝池淵先擠兌他的崽崽呢。
喻安知道謝池淵總是說教自己,不讓自己打他的主意。這種話落到他耳朵裡,肯定會讓他皺眉不高興。
但喻安等了又等,還是沒等到謝池淵皺眉訓斥他又亂說。
估摸過了好一會兒。
他們都走了幾個地下室,謝池淵看著前方,語意不明的丟了句:“你還挺能堅持的。”
堅持這麼喜歡他,咳,還總打直球。
來日方長。
以後他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喻安沒聽懂他的話,隻好繼續問彆的話題:“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都走很久了。”
“去收債。”
謝池淵回道:“賭場裡不是有個人,為了籌碼,把喪屍老婆抵給我了麼?我讓裴思過去了。”
一個不會說話也聽不懂話的喪屍,不但不咬丈夫孩子,還給他們找吃的。
這種喪屍,謝池淵自然要去看看。
喻安一聽是要見這個喪屍,心裡沒來由的有些不安,他又想到了小鎮子上那個會說話的喪屍孫末。
孫末說要去找人類,不知道現在找到了沒有。
喻安雜七雜八的亂想著,想著想著,思緒開始發散:“謝池淵,如果我們待會看見的那個喪屍,不傷害人類,你會殺掉她嗎?”
“我沒見過她,回答不了你。”
謝池淵的話,回答了跟沒回答一樣。
喻安攥著他的手,悶悶的接著走。在又走了三四分鐘後,他們順利抵達目的地。
裴思果然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