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兩案合一(2 / 2)

賈夫人的臉皮抽了抽,被她噎了個半死,徹底無話可說了,陸茉淡淡地說:“行了,不打擾賈公子靜養,咱們也走吧。”

她帶著兒女們轉身就走,賈夫人大驚,連忙在後麵追了兩步,可憐巴巴地哀求道:“嫂子,嫂子!看在大哥的份上,看在咱們都是盛家人的份上,您就原諒我吧。我不懂得宮裡頭的事,也不知道這向冰到底是惹著哪位貴人了,心裡麵實在不安,嫂子,現在也隻有您才能幫著打聽一二了呀!”

陸茉回頭看了她一眼,好笑道:“如果一個姓的就要照顧,這天底下姓盛的那麼多,誰顧得過來?弟妹,你自家的事,還是自家解決,少往彆人身上賴才是真的!”

一行人在公主威風的帶領下,很快離開了盛昊府上,兩邊的下人雖然知道主母想把客人留住,但個個站在一邊,看著陸茉這幅架勢,卻是連頭都不敢抬,更不用提幫著留客。

出了門之後,盛知才衝著盛櫟笑了,又敲了下盛季的腦門,調侃道:“你們兩個還擔不擔心了?娘這麼威武,小弟這麼聰明,實在不行二哥還要大展身手,還有什麼事是擺不平的。”

盛季摸著自己的腦門“嘶”了一聲,毫不留情地還手,啪地給了盛知的爪子一巴掌,盛知連忙跑到白亦陵身後,把他往前一推,盛季就下不去手了。

盛知:“哈哈哈!”

他剛剛發出得意的笑聲,冷不防白亦陵衝盛季眨了眨眼睛,忽然反手扣住了盛知的脈門,一把將他從自己身後推了出去,盛季立刻來了個餓虎撲食,衝上去箍住盛知的脖子,狠狠敲了他腦袋好幾下。

盛知大怒道:“我是二哥!你們兩個小崽子,真是反了!”

兄弟三個鬨成一團,這下連站在旁邊觀戰的陸茉都忍不住笑了,連聲道:“行了,要鬨先回去再說,你們成什麼樣子!”

盛知被他們鬆開,嘀咕著整理衣服,盛季和白亦陵對視一笑,餘光忽然瞥見盛櫟蹙著眉站在一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笑容微斂,問道:“小妹,你在想什麼?”

盛櫟低聲道:“沒什麼……隻是我剛才出門的時候,仿佛又看見凱哥了。”

盛季道:“你在他們家看見了他,有什麼問題嗎?”

盛櫟道:“剛才娘在跟二嬸說話的時候,他不愛聽,本來已經氣衝衝的走了,但是咱們從小舅的房間裡麵出來,我是最後一個,卻隱約看見他從窗戶那邊繞過去,才剛剛離開……”

盛知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跟白亦陵對視一眼,白亦陵道:“二姐,你的意思是?”

盛櫟看著他說:“還有那天在馬場,我和三哥的位置正好是小舅的正前方,我看見凱哥是在他出事之後第一個衝上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想說什麼,我隻是覺得……他有點奇怪。”

白亦陵一時沒說話,盛知沉吟道:“盛凱和賈向冰雖然是舅甥關係,但年紀相仿,從小又是一起長大,我印象中他們的關係很不錯。盛凱的脾氣有點急,賈向冰卻是個溫和的性格,可能就是盛凱關心他吧。”

盛櫟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陸茉道:“不管賈向冰的受傷有什麼隱情,那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咱們彆摻和了。走吧,都上馬車。”

白亦陵很讚同陸茉的立場,他們跟盛昊家裡的人,說親戚又不夠親,說仇人好像又有些嚴重,關係本來就微妙,實在沒必要插手。更何況如果當時盛凱的神情模樣讓他親眼看到,或許還能發現什麼,單憑盛櫟的話卻是沒什麼用處。

隻是他沒想到,不欲插手,這件事卻最終還是跟自己扯上了關係。

白亦陵中午在盛家吃過了飯就回到自己府上,歇了半天之後,第二日去了北巡檢司,剛剛進門,就聽常彥博喊道:“六哥你可來了,想死我了!”

白亦陵道:“喲,看來昨天的事不少,你是想我回來乾活了吧。”

閆洋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嘖嘖”兩聲。

常彥博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看什麼熱鬨,昨天是誰念叨的最凶,說忙死了忙死了,可惜六哥不在!”

閆洋從容道:“是我,因為我隻要看一看六哥,就覺得仿佛有了主心骨,有了動力,勤奮之情油然而生,辦案子事半功倍,和你一心盼著彆人來了幫你乾活的心思是不一樣的。”

常彥博:“……”

他撲上去就掐住了閆洋的脖子,獰笑著拚命晃動。

白亦陵淡定地從他身邊走過去,順手拿起常彥博桌麵上最上層的一摞卷宗,卷成筒敲了敲他的後背:“哎哎哎,注意點,當麵行凶,小心本指揮使逮你。”

他說完之後,又掃了一眼卷宗上麵的字,欣然道:“劉勃所中的毒查明白了?這是個好消息。”

常彥博將閆洋鬆開,湊過來看了一眼,笑著說:“我也不知道這次算不算趁你沒在立了個小功。六哥,往後麵翻,還有驚喜。”

白亦陵笑看了他一眼,果然向後麵翻去,首先跳進眼中的就是“賈向冰”三個字。

他一怔:“昨天賈夫人向你們報案了?”

閆洋揉著脖子起身,也走過來:“不是她,是宮裡喂馬的,發現賈向冰騎過的那匹馬的腿上有血跡,好像被小針一類的東西刺過,他害怕擔責任,就輾轉請人給俊識捎了個信,我們一合計,就去了盛將軍府。”

他們是下午去的,白亦陵是上午決定不插手這件事然後離開的,雙方正好完美錯過。他看著兩份放在一起的卷宗,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問道:“賈向冰的事情跟劉勃之死有關係嗎?”

常彥博點了點頭,指著第一份卷宗上麵的字衝白亦陵說道:“六哥你看,經過方老先生好幾天的查驗比對,發現劉勃所中的是一種叫做‘透骨香’的毒/藥……”

白亦陵心裡覺得這個毒/藥的名字有點像燒雞,欲言又止,還是忍住了沒說。

常彥博道:“據他說,這種□□服下之後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內,人就會暴斃而亡,好處是沒有任何征兆,毒性發作之前感受不到痛苦,發作之後立刻停止呼吸,就像睡著了一樣,所以不易察覺,壞處就是,接觸之後容易沉澱出黑色的痕跡。”

白亦陵道:“這點我明白,會發現劉勃中毒,就是因為我和闊達在檢查他的屍體時發現他的骨頭是黑色的。但賈向冰是怎麼回事,這毒跟他的墜馬是否有關?”

常彥博同閆洋互相看看,閆洋道:“六哥,我們並非懷疑賈向冰是受害者,我們懷疑他就是害死了劉勃的人。”

他翻了一頁卷宗:“當時人雜,在馬上動手腳的人我們沒有找到,卻發現賈向冰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指甲都是黑色,當時丫鬟擦身,他的手垂在外麵,被我無意中看見。就悄悄從指甲縫裡挑出來了一些粉末進行比對,發現正是‘透骨香’。”

常彥博接口解釋了一句:“方老先生說,這種毒/藥隻有吃進肚子裡才會中毒。賈向冰沒吃過,所以還活著,但他用手接觸之後,卻留下了痕跡。”

白亦陵沉吟道:“那就查。看看賈向冰平時跟劉勃是否打過交道,他們之間有何牽扯,在什麼地方見過麵。再查查他和劉勃有沒有共同認識的人。這件事低調進行。”

兩人同時答了聲“是”。

常彥博補充道:“不過六哥,我也查過一點,賈向冰不會武功,否則昨天也不至於在馬背上摔的那樣慘了,一個這樣的人,恐怕不能假扮劉勃之後又從火場中逃出來。”

白亦陵道:“對,所以凶手如果真的是他,那麼一定還有同夥。更有甚者,賈向冰為何會被害?是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想要給劉勃報仇,還是那個人根本就是他的同謀,兩人拆夥,所以他要害賈向冰?這幾個問題是咱們要調查的——對了,派幾個人暗中保護賈向冰,防止凶手一次殺人未遂,再出一回手。”

常彥博豁然開朗:“明白了。”

白亦陵笑道:“那就好,辛苦了。跟彆的人也說一聲,今天中午我請吃飯,聽說會仙樓的燒雞很不錯,咱們一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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