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滿庭華芳(2 / 2)

小廝恭敬地說:“公子,請您慢慢享用。”

白亦陵眼看著他要帶上門離開,連忙說道:“慢著慢著……”

小廝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問他有什麼吩咐,身後突然又來了一個人,將他推開,硬是擠進了屋子裡麵,大步走到白亦陵麵前。

白亦陵:“……”

進門的陸嶼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道:“不過吵了幾句,你就背著我來這種地方?”

小廝:“?!”

旁邊的美人們同時發出了一聲驚歎:“啊!”

不知道陸嶼為何會來,但白亦陵被他拉住,一聽這句話立刻意識到對方在演戲為自己解圍,他此時也發現這裡是有些類似於青樓的場所,正是騎虎難下,聞言立刻作勢一掙,怒道:“放開!”

陸嶼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圈在懷裡,低頭吻了上去。

小廝:“!!”

眾美人:“哇!”

一幫圍觀者目光灼熱,神情興奮,陸嶼抱著白亦陵沒鬆手,回身將幾張銀票胡亂拍給了小廝,冷聲道:“都出去,把門關上。”

小廝來到這裡的時候不多,很少見到如此大場麵,尚且有些呆呆的回不過神來,拿起銀票看了一眼,臉色先是驚訝,而後又儘數變成了笑意,語無倫次地說道:“是是是,小人這就走,立刻就帶著人走!把門給您關的嚴嚴實實,絕對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他一邊說,一邊衝房間裡其他的“妖豔美男子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隨著自己出去。

白亦陵臉上帶著麵具,顯得麵目平常一些,但是勝在身姿清瘦挺拔,氣質出眾,陸嶼則更是俊美絕倫,一身貴氣。最重要的是他還很有錢,掏銀票的模樣非常英俊,這段神仙愛情就發生在眼前,令眾美男們感動不已。

他們一邊往外走,一邊用帕子點拭眼角,悄聲議論:

“聽說有人點了‘滿庭華芳’,我還以為是哪個壯士,一下子要了十六個人,原來是那個小哥跟心上人慪氣呀。”

“好感人啊,很久沒見到這樣的好男人了!”

“對啊對啊,又大方,又癡情,關鍵是那模樣,長得太俊了,好想睡他!”

“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亦陵:“……”

他算是明白了,這裡分明就是個小倌館!有必要這麼神秘嗎?

係統突然蹦出來添熱鬨:【您的“霸道總狐”為您增添500點羨慕值,擊中“少女心”十七顆,可兌換“理療進程加速包”一個,使您的病愈時間更早到來。】

門被“砰”地一聲帶上,偌大的房間裡麵隻剩下了陸嶼和白亦陵兩個人,他們互相看看,都忍不住一起笑了出來。

陸嶼一隻手托著白亦陵的下巴,笑吟吟地看了看他的新模樣,緊接著另一隻手在他臉上摸到了麵具接縫,幫著他輕輕將臉上那張麵具給揭了下來。

白亦陵半仰著頭配合陸嶼的動作,同時笑問道:“你怎麼能認出來是我的?”

臉上一涼,最後一點粘連的地方被徹底揭下,那張漂亮的麵孔完全展露出來,陸嶼回手將麵具擱下,便將他按在牆上,熱切的親吻再一次落下。

他的手搭在白亦陵的肩膀上,反問道:“你說呢,我還能認不出來你?”

熟悉的氣息就在耳邊浮動,白亦陵臉上微微一熱,說道:“那你怎麼能找到這個地方?可彆也說是此地常客。”

陸嶼失笑,親了親他的額頭,拉著白亦陵到床邊坐下:“我看你一個勝過滿庭華芳,怎會對其他人多看一眼?”

“滿庭華芳”四個字特意拉了長音,他說完之後敏捷一閃,躲過了白亦陵恨恨擊過來的一肘,投降道:“好好說好好說,我一直在後麵跟著你呢。”

白亦陵道:“要是被人在後麵跟蹤,我不可能發現不了,你變成狐狸了?”

陸嶼愉快地點了點頭,眉眼彎彎。

他本來是光明正大地到白府找白亦陵一起玩的,但是聽府上的下人說六爺去了鎮國公府,陸嶼為了方便,乾脆就在門口不遠處變成了小狐狸,蹲坐在鎮國公府大門口的一個石獅子後麵,乖乖等著白亦陵出來,接他一起回家。

他相信自己可愛的樣子一定會被對方喜歡的。

結果白亦陵出了門,陸嶼還沒有來得及過去,他就已經看見了不遠處的盛凱,並匆匆跑過去跟上,陸嶼隻好用自己的四條小短腿在後麵追。

大街上人來人往,陸嶼不好當中變身也沒辦法叫住白亦陵,就這樣一直追到了小倌館的外麵,這才在樹後重新恢複人形,闖進去搶人。

白亦陵乾咳一聲,道:“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這地方實在是太奇怪了!也沒個名字招牌。”

陸嶼道:“我知道這裡,以前曾經隱約聽人提過,說是京都中有好幾家像是這樣的小倌館和青樓,外觀看起來像是私家小院,裡麵隻接待熟客。客人大多數是被人介紹過來的,多少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因此出入此地,是絕對的隱秘安全,所以雖然偏僻,但生意不錯。”

陸嶼說話時神情頗不以為然,剛才那些小倌舉止扭捏,聲調陰柔,他實在不能理解好好的男人為什麼要打扮成這個樣子,還偏偏就有人喜歡——那和女的有什麼區彆?

白亦陵道:“盛凱還有幾個月就要成親了,家裡的親人又出了事,這種時候,他有心情來這裡消遣嗎?”

陸嶼也覺得說不通,道:“我知道他在哪間,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後窗戶跳了出去,沿著牆根一直找到了盛凱的房間,這裡的客人都是過來找樂子的,以白亦陵和陸嶼的功夫,自然不會被人察覺。

陸嶼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盛凱進了這間房,此時卻發現房間裡麵沒有人,不由一怔,推開窗子跳了進去。

白亦陵也跟著進屋,隨手將窗戶關好,發現盛凱剛才穿過的衣服還扔在床上,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酒氣,估摸著是他剛才還在這裡,這個時候很有可能隻是出去方便。

他拉了陸嶼的袖子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

陸嶼抱著白亦陵,一起鑽進了床底。好在這床夠大,地麵上又鋪著厚厚的羊毛氈子,躲著倒也還算是舒服。

門“吱呀”一聲開了,盛凱獨自走了回來,步履有些緩慢,床板稍稍一震,他獨自坐在了床沿上。兩人聽著動靜,但盛凱半晌沒動彈,也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在出神,還是根本就睡著了,仿佛十分鬱鬱。

陸嶼和白亦陵肩並肩躺在黑漆漆的床底下,都有點不耐煩,陸嶼悄悄碰了下白亦陵,把胳膊伸過去,示意他枕著,白亦陵無聲地將陸嶼的胳膊拍開。陸嶼遺憾地摸了摸鼻子,突然飛快地湊過去,親了他的耳朵一下。

兩人正表演啞劇一樣的鬨著,忽然又聽見是一個人走入房間,頓時都停止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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