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重要道具(1 / 2)

去敵營搗亂, 也得想好這個亂是怎麼一種搗法。

白亦陵事務繁忙,沒空為太多不重要的人費心, 桑弘蕊這個名字很少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這個時候經由丘珍提醒,白亦陵卻突然想起來, 自己手裡麵還有一樣重要道具。

那還是桑弘蕊剛剛來到京都不久的時候, 白亦陵為了查案子,故意帶著狐狸去她府上,幫著桑弘蕊看園子裡的風水,當時係統讓他拿了一樣叫做“白玉淨瓶”的隱藏道具。跟著再後麵的一次任務完成之後, 係統又獎勵了重要道具的說明書。

隻是這兩樣東西一直沒有用上,現在看來, 可能時機到了。

他讓係統把說明書點開看看,發現上麵首先介紹的不是白玉淨瓶應該如何使用,而是桑弘蕊的人設以及原作者對於原著的爛尾解釋。

【桑弘蕊,女主。刁蠻狠毒,占有欲強, 隻聽男主的話,務求給讀者一種“馴服辣妹子”的酸爽感。平時頭腦冷靜, 較為正常, 遇有人爭搶男主的狀況時,憤怒值爆表;遇最大情敵白亦陵時, 仇恨值爆表。】

【按照“女主桑弘蕊”的人物設定, 最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炮灰白亦陵”害死;

按照“男主陸啟”的人物設定, 一定會記恨害死“炮灰白亦陵”的人;

按照的一般規律,男主和女主最後一定會解開所有心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作者感言:“……不會寫了,坑了。”】

白亦陵:“……”

這麼看來他是不是還應該小小地自豪一下,自己還挺重要的嘛?

前麵的基本介紹完成了,後頭才是告訴他要如何使用“白玉淨瓶”這個重要道具,聽起來很簡單,但要具體操作也不容易——係統讓他把手中的重要道具供奉到桑弘蕊祭拜時所用的祭台上麵。

白亦陵看著丘珍,似乎在掂量她話中的真實性,丘珍被他看著有點自慚形穢,避開目光,說道:“以前妾身不懂事,得罪了大人,現在想來實在慚愧無地,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這個無知淺薄的婦人一般見識。”

白亦陵指間的花微微一轉,笑著搖了搖頭,和風細雨地說道:“得罪過我的人很多,現在多半過的不好,我也不想一一記得。咱們就事論事,你所說的這點東西,我都能查到,作為回京都的砝碼不夠,作為赦免你罪過的功勞更不夠。”

丘珍盯著白亦陵,沒想到他會拒絕,畢竟自己的要求對於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他沒有道理不幫忙。

——聽完了人家的消息,又說自己也能查到,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她有些氣急,又不敢發怒:“你還要我做什麼?”

白亦陵淺笑道:“帶我去桑弘顯的大營。”

丘珍不敢置信地說:“那怎麼可能!我都是偷跑出來的,在那裡被人欺壓的抬不起頭來,無依無靠,我怎麼可能帶人回去!”

她本來是跟在陸啟身邊的,但雙方所駐紮的地方距離不遠,陸啟此時正在前往通天嶺的路上,桑弘蕊便硬是帶上丘珍,來到了幽州王這一邊,丘珍固然不願,但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白亦陵悠然道:“就是因為你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被完全限製行動,能找到空子一路來到這裡找我,這不是恰恰說明你還有一些可用之人嗎?”

丘珍一頓,白亦陵又道:“我知道,現在兩邊還沒有分出勝負。你打算著偷著將這個消息告訴我,換個免罪回京的護身符,然後再若無其事地回去,不留半點把柄,最後哪一邊贏了,你就是哪一邊的——王妃,雙方討好的美事,不是那麼容易能從天上掉下來的。”

丘珍被他說的麵紅耳赤,猶自嘴硬,看著白亦陵說:“我這裡本來還有一些其他的消息,既然被大人以這樣的心思猜度,還有什麼可說的?”

白亦陵麵帶笑容,風度翩翩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送客。

丘珍氣的咬牙,快步離開了。

白亦陵在花園裡麵的藤椅上坐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向外麵走去。

繞過一處小徑,丘珍並未離開,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路邊,看著白亦陵,手指不停揉搓著衣角,欲言又止。

白亦陵根本就沒有看她,徑直從丘珍的身邊路過,手負在身後,剛才撚在指間的芙蓉花落在了地麵的泥土當中,不複嬌豔。

丘珍忽然覺得,那朵花就像她的人生,被人攀折身不由己,最終又被舍棄,委於塵土之中。

一陣難以言說的慌亂湧上心頭,她快步從白亦陵身後追了上去,高聲說道:“我答應你,我帶你去大營!”

白亦陵停步,轉身,看著丘珍,丘珍有點委屈,紅著眼眶,咬唇不語。

白亦陵說道:“是你來求我的,怎麼反倒一副被我逼迫的樣子?要是不願意,不必勉強,我不喜歡看人哭喪著臉,也不是非你不可。”

白亦陵這個人實在是難伺候極了,丘珍沒了脾氣,硬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用“愉快”地聲音說道:“我並沒有不願意。晉軍早一日能贏,我也能早一日回到京都,能幫上白大人的忙,感激不儘。”

白亦陵微微頷首,溫文爾雅地說道:“那便請王妃到後廳裡休息一會,一炷香之後,咱們便出發。”

他出去把自己要跟著丘珍過去的事同謝璽說了,謝璽思考片刻:“你帶上我一起去吧。”

兩人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彆扭疏離,但也說不上多麼親熱,互相之間多談公事,白亦陵說道:“你留在瓦格城中處理相關事務就好,我自己去吧。”

謝璽搖了搖頭:“城中事務我已經不管了。我的官職本來不高,隻是特殊時期,除了武將軍之外,其他幾任守城將全部戰死,這才輪到我出頭。朝中有人彈劾我是罪臣之後,不該擔任這樣的職責,我也明白。讓我跟你去,多少也出一份力。”

白亦陵本來沒打算帶彆人,是因為深入敵營,他自己一個做什麼都方便,隻怕再有人跟著反倒累贅,不過謝璽的功夫很好,人也機警,自然是不同的。

白亦陵想了一瞬,便點頭答應了,對於謝璽那番話,他卻沒有過多置評。

白亦陵猜的不錯,再怎麼說,丘珍都還是陸啟的正妻,本人又頗有心機,她身邊除了幽州王的軍隊之外,還有不少被陸啟從京都帶過來的兵將。

這些人當中看不慣桑弘家的不在少數,是以丘珍在暗中也有一些人能夠動用。

白亦陵和謝璽順利地混了進去,扮成桑弘顯麾下的小兵模樣,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祭祀儀式也已經快要開始了。

祭台是露天的,前麵有一大片空地,供眾將士們觀禮之中,隻不過目前時辰未到,尚無人集結。

桑弘顯對這樣的儀式極為注意,在沒有正式開始的時候,還特意用了巨幅的帳幔在祭台外麵圍成一圈,周圍又有人看守,以防刮風或是禽鳥意外破壞了準備好的布置,隻不過正上方卻是沒有遮擋。

謝璽和白亦陵趁無人注意,爬到了稍遠的一棵大樹頂端,從上空向著裡麵望去,打量著祭台上的香案神像等各個布置。

謝璽忽然說道:“你看那神像的正前方,左右就各擺著一個白玉淨瓶。”

白亦陵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跟他講過自己過來的目的,略去了係統不提,隻是說他手裡這個白玉淨瓶是偶然得到的法器,可以破壞祭典,因此要放到香案上。

此時謝璽一說,白亦陵照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果然如此。

上一回他衝桑弘蕊要這個淨瓶的時候,記得就是一左一右兩個瓶子擺在桑弘蕊家中的前廳裡,看來這樣擺件在他們幽州的風俗當中,可能也具有特殊的意義。

白亦陵低聲道:“對,我這裡有個一樣的,這麼看來,隻要把其中一個換掉就好。”

“怎麼接近?”謝璽皺了皺眉頭,看看祭台外麵把守的士兵。現在是大白天,他們又不換崗,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守著,要悄悄地進去,除非會隱身術。

他的性格乾脆,脾氣又急,這兩年經過一番磨煉也沒有完全改掉,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逼近,總在這樹上像隻鳥似的蹲著也不是個事,當下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不行硬闖吧。”

白亦陵道:“嗯,我也有這個意思,那就走著?”

他答應的痛快,謝璽卻是一怔。他剛才說“硬闖”的時候,還以為白亦陵會一口否定,畢竟這個主意太冒險了。卻沒想到白亦陵的行事風格更是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跟他合作,比平素和許多顧慮太過周全的人一起行動都要痛快。

那一瞬間,謝璽心中感到一陣舒暢,唇角微翹。

隻是這淡薄的笑意在他麵上一閃而過,就又被那常年不散的鬱色取代了。白亦陵並不管他,將淨瓶取出來,遞到謝璽手中,悄悄跟他附耳低語數句,謝璽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就這麼辦。”

白亦陵拍了下他的肩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反穿,緊跟著足尖輕點,身子一縱,輕飄飄地從樹頂上躍了下去。

他落地之後連個招呼都沒衝一時怔愣的守衛們打,徑直掀開帳幔,衝上祭台,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讓人分不清剛才過去的是活人還是自己的幻覺。

謝璽毫不遲疑,緊跟著白亦陵衝了過去。他的輕功不如白亦陵,不過也並不需要像他一樣跑的那麼快,當下一邊在後麵狂追,一邊高聲喊道:“前方的探子,站住!”

守衛們已經站了許久,連半點動靜都未曾發生,眼看著時間將近,早已經百無聊賴,放鬆了警惕。

結果大家沒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被謝璽猛地一嗓子吼回了神,連忙紛紛拿起兵器,緊張大叫:“有刺客!”“哪裡跑!”

他們迅速衝進帳子裡,白亦陵根本就沒有停留,早已經從另一邊出去了,隻留下一個遙遙的背影。

一部分人連忙追趕,剩下的不明狀況,又紛紛詢問隨後趕過來的謝璽:“這位兄弟,怎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那是探子?你是哪個營的?”

“難道他想盜取機密,那來祭台做什麼?”

大家七嘴八舌,謝璽撿重點回答:“我是臨漳王妃的護衛,方才從另一頭過來,看見那人在路邊鬼鬼祟祟,行跡可疑,於是一路追過來,唉,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