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冷。
不,不是一點,是非常冷。
首領宰本來是想著坐在躺在沙發上等著費奧多爾的人找過來了,他雖然對於外界掩蓋了自己的信息,可是對於費奧多爾卻有一種莫名的信心,根本不覺得對方會找不到自己,可是……
“唔?明明感覺溫度還好,為什麼那麼冷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在打吊針之後熱度就已經差不多退了,然而等到果戈裡來帶著他“越獄”的時候因為操作失誤的關係,直接掉進了海裡。
果戈裡本人被首領宰忽悠瘸了,直接蹦躂離開了去思考人生,他自己也沒有在意,直接去找了費佳下棋聊天,然後就匆匆忙忙來搞事了,渾身上下都濕漉漉地折騰了那麼久以後,似乎熱度又上來了。
以前入水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這麼虛弱啊!果然是在當首領的幾年中,身體機能衰退了吧。
他歎了口氣,不過,幸好他到底是經曆過科學教育的人,此時也明白是什麼狀況,但是現在的情況他是根本懶得去藥店買藥了,所以剩下的方法果然隻有……多喝熱水了吧。
不過,燒水好像也很麻煩,而且這裡也沒有杯子,他也沒有去用屋主杯子的意願。
“有些麻煩了呢。”
首領宰苦惱了,按照這裡的布局和在衣櫃的衣服來看,這裡應該是一男一女兩人的屋子,他可沒有隨意用彆人東西的癖好,不管是杯子還是毯子都是如此,不然總覺得有些彆扭。
於是,當言峰綺禮按照費奧多爾的指示,穿著偽裝快遞人員的工作服把大號快遞親自運輸到指定地點之後,看到的就是一隻縮在沙發上把自己抱成一團的首領宰了。
——簡直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樣。
言峰綺禮如此想到,忽的,他又想起了費奧多爾的那句“那家夥,還真是調皮呢,竟然用這種方式撒嬌”——他本來以為這是費奧多爾隨口的調侃,或者某種不能讓人理解的暗號,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挺貼切的。
果然,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言峰神父深沉臉,把幾乎和他等人高的巨大紙板箱放到了客廳的地板上,開口道:“這是費奧多爾先生要求運送的貨物,請查收。”
“唔……終於到了啊。”
首領宰睜開眼眸,本來有些迷離的眼神漸漸清醒起來,望向了紙板箱,輕易地就猜出了這裡麵裝的是什麼,而且,通過能力,他也知道了其中的運輸方式。
“真是幫大忙了呢,不愧是費佳,真是及時雨呢!也請轉告費佳讓他放心,普希金的能力很好用,我會好好珍惜地使用的……不過人也是消耗品,希望他能夠理解呢”
首領宰禮貌地對著言峰綺禮微笑了下,起身和言峰綺禮打了個招呼,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
見首領宰根本沒拆快遞就了然一切的樣子,言峰綺禮也隻能維持著自己寡言沉默的人設點頭,像是這些高智商的人的交鋒,他真的根本都摻和不進去啊!明明兩人見麵的時候他都在一旁,說的話也沒有加密,但是他就完全不理解這份詭異的默契哪裡來的。
“啊,我明白了,我會轉告費奧多爾先生的。”
言峰綺禮點頭,轉身離開,他覺得每一次和這種人談話都會讓他產生一種對於自己智商的懷疑,還是彆多呆了,免得懷疑人生。
本來他以為自己暗算了自己老師,算計了衛宮,苟到了四戰結束,還成為了五戰的大BOSS之一……雖然最後被打敗了,可到底也算是智勇雙全了,可是和這些手持劇本的大佬比起來,他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當然,把人裝在巨型**運輸快遞紙板箱中偽裝成快遞運輸這種掩人耳目的方法,也算是讓他開了眼界了。
等到言峰綺禮離開,首領宰才才從家中找出了把小刀開始拆封,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箱子中一隻呼呼大睡的金毛胖子——正是那個“共噬”異能力的主人普希金。
也不知道費佳到底是怎麼把人忽悠到這其中的,不過這不是重點。
首領宰的目光挪到了箱子中裝著的水、食物還有好幾條一看就是新的毛毯,粗略一數起碼有五六條,都是墊在四周充當減震作用的,正好能夠派上用場。
他毫無愧疚地把呼呼大睡的胖子丟在了紙板箱中,就當是養了一隻超重的大香豬寵物了,至於毯子自然是裹在自己身上,食物和水他也就笑納了。
等到普希金醒來,自然可以差遣對方去買必備用品呢。
首領宰完全不覺得忽悠一隻普希金有什麼難的,好歹他也是和費佳一樣手持劇本的男人,對方能夠做得到的他也做得到,所以完全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就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被忽略了?
在言峰綺禮麵前強打起精神來,現在有些疲憊的首領宰裹緊了自己身上的三層毛毯,縮在了沙發裡,思考了足足十秒也沒有想起來到底什麼不對勁——大概是思維又開始遲鈍了。
算了,等到醒來再說吧。
……
另一邊,白芥正神色凝重地坐在了芥川龍之介的病房內,他的麵前,兩個“芥川銀”麵麵相對,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倒不是兩個銀吵起來了,而是,這個世界的芥川銀在得知了自己哥哥“重傷”之後,理所當然地過來探病,然後帶來了某些不太妙的消息。
此時,主世界的芥川銀用繃帶遮住了臉,發型也是衝天炸毛的殺馬特造型,和if世界溫柔黑長直的欺騙性外表截然相反,不過,兩人共通的特點還是很明顯的。
“……事情就是這樣了,我覺得有些不妙。”
主世界的芥川銀聲音柔美,但是語氣中的肅然卻讓人心頭一跳,而從她口中得知了情報的if銀也同樣心情沉重。
“你說的沒錯,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的話……很可能事情真的會往對我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是我曾經聽太宰先生說過,那位森鷗外是個信奉‘最優解’的冷酷男人。”
“果然這樣嗎?……我希望二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這是當然的,我怎麼也不可能放著哥哥不管!這個世界的哥哥也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