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治根本沒考慮過自己所做事情會暴露出來的可能,事實上這也的確不可能,畢竟,他的那個異能力一向被保密的很好,哪怕是或者費奧多爾這種劇本組也不可能看穿,那麼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就好比鏡花的父母,就算被彆人知道了他們還活著,也不可能聯想到他的身上,隻會以為是這對夫婦求生**夠強,政府救援及時。
至於那位孤兒院的院長,當初他救人的時候可沒說自己是誰,而是直接把人治好了扔到森醫生這裡。以森歐外的性格也不可能詳細的去和彆人解釋什麼,更何況他當初還說過這涉及一個非常巨大的有關橫濱安慰的計劃。那個男人也算是裡世界的人,應該知道輕重,不會隨意違背。
剩下的蘭堂先生是最不可控的因素,然而,了解對方本質性格的修治可以肯定,如非必要,對方是絕對不會再願意他上日本的土地了,而且以對方那驕傲的性格也不至於違背諾言。
這麼算下來不至於出什麼紕漏才對……
修治皺眉思考著自己曾經行動中可能有的疏漏,忽然間,他想到了什麼。
“等等,難道說……”
“嗯?終於發現了嗎?”
森鷗外一挑眉,倒是毫不意外修治的反應。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可能。現在的你已經和曾經的你不同了,的確讓人欣慰——不過也正因此,你曾經忽視的細節,現在要輪到你自己去‘接受’這個後果了。”
森鷗外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用了“接受”這個比較中性的詞語,因為就連是他也很難說現在的情景到底是好是壞,未來又將走向何方。
“你總是考慮其他人,卻唯獨忘了你自己。”
“是我疏忽了。”
當年,和蘭堂,或者說阿蒂爾蘭波做下約定的時候,首領宰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在他的計劃中,自己是遲早要死亡的人,而等到蘭波回到法國和自己的老情人撕完,在和法國政府好好交換情報等等一係列的事情弄完,那時候他恐怕早就不在這世界上了,自然肆無忌憚。
因此,他們的約定中除了蘭波欠了首領宰一個人情以外,他也就隻讓對方保證對中也的存在保密。
如果說還有什麼情報有價值值得引起軒然大波的話,恐怕就是屬於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了吧!
“都知道了?”
“當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日本政府最近的心情可是跌宕起伏呢!”
說起來可能大家不信,得知港口黑手黨首領宰死亡的消息的時候,日本政府心碎崩潰得程度幾乎和中島敦有的一拚。
後來,港-黑放出了首領宰沒有死亡隻是假死的消息之後,日本幾乎是喜極而泣地慶祝了一番,然後給港口黑手黨開了一通綠燈,簡直差點把首領宰的組織給供上。
原因無他,就是從法國開始傳出來的那個消息……
……
港口黑手黨內部,一切都平風浪靜。
本來在首領宰死亡的時候,港口黑手黨的地位就有所動搖,隻是礙於其威名和首領宰曾經的智謀而勉強壓製了其他組織罷了。在武力值擔當的中原中同樣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各方勢力終於蠢蠢欲動起來——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劇本。
但是,這一切在某一天從歐洲傳來了某個消息之後,一切都變了。
“就連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種發展。”
眼中帶著幾分憂鬱冷漠的法國長發男子捧著一杯熱咖啡,坐在咖啡廳內眺望不遠處熟悉的大海,那波光粼粼的美景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想再踏入這個滿是糟糕回憶的地方,可惜造化弄人。
“蘭堂先生,港口黑手黨那邊還是沒讓那位‘人間失格’出來會麵。”男子身旁一位身材高大挺拔,滿是硬漢氣質,一看就是軍旅出生的男子皺了皺眉,“我並不是質疑您帶回來的情報,隻是,那個人既然不是攻擊或者防禦類的異能力,也許真的已經死了?”
要不然,小小的日本竟然敢讓代表法國政府到來的超越者久等那麼長時間,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這實在是讓人懷疑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其實根本就已經不在了,現在日本政府說不定隻是硬著頭皮糊弄人?
“不可能,紀德。那個少年……不,那個男人,可不是那麼簡單就會死掉的角色。”
蘭堂至今為止都記得當初自己在幾乎要放棄性命自閉而死的時候,聽到的那如同惡魔一般的低語。
‘就這麼死去真的可以嗎?阿蒂爾·蘭波先生?要知道,您最最重要卻背叛了你的親友保羅·魏爾倫,現在可是還在你心心念念的祖國逍遙快活呢!那家夥說不定給你戴了好幾頂綠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捅自己祖國一刀呢!’
這一句話信息量極大,踩了蘭波最在意的兩個痛點。
第一個,他最為信任,最為深愛的搭檔魏爾倫背叛了他。
第二個,他最為熱愛,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祖國也可能有危險。
儘管蘭波失憶了,但他並不是失去智商,雖然他並不是腦力派,可是正常人的邏輯還是有的。他的記憶本來就恢複了一些,再經過當時太宰的種種刺激,終於回想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