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帆點了點頭:“宿舍也好。”
蘇青不想讓彼此的關係這麼尷尬,笑了笑,主動說:“聽說您調去北衛了?是那個衛戍區嗎?站崗那個?很厲害啊。”
沈澤帆沒忍住,嗤了一聲,拿眼角瞥她:“馬屁都不會拍。這皇城腳底下,站崗的有多少啊?就跟那田裡的麥子一樣一吹一大片,還能稀罕?”
蘇青從來都是說不過他的,隻能附和:“是我嘴拙。”
沈澤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但笑不語。
蘇青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囁嚅道:“怎麼了?”
沈澤帆眯眼打量她:“比以前學聰明了,會討好人了。看來,這些年在外麵學乖了不少,果然還是要社會教做人啊。”
蘇青沒應答。
她最討厭他那種高高在上還帶著那麼點兒不屑的語氣。
似乎看出她不高興了,沈澤帆不怒反笑,“呦”了一聲:“看來是我走眼了,以前見著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現在硬氣了不少嘛。”
蘇青垂著頭。
沈澤帆抬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跟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彆往彆的地方亂瞄。知道不?”
蘇青屈辱地點了點頭。
沈澤帆滿意地放開了她:“我的電話你還存著吧?”
蘇青點頭:“存著。”
沈澤帆說:“行,有事兒打給我,褚萱他們找你麻煩,也打給我,免得回頭蘇均成找我晦氣。”
說完他就上了車,扭方向盤倒轉回她麵前:“上來。”
蘇青還遲鈍地在原地。
沈澤帆有些無奈,拿手指敲敲方向盤:“傻站著乾嘛?上來啊,送你回去。”
蘇青這才後知後覺地拉開了副駕座的門。他這輛軍車底盤高,跟個鋼鐵機器似的。她個子嬌小,又常年待在實驗室裡,缺乏運動,剛剛還被他威逼恐嚇了一番,手腳都酸軟著,硬是爬了老半天都沒爬上去,一張臉都窘紅了。
沈澤帆搖頭歎氣:“笨哪。”
蘇青窘迫極了,扒拉住椅背使勁往上蹬。
沈澤帆都看不過去了,長臂一伸,搭了她一把,輕輕鬆鬆把她提了上來。她才算是爬了上去,戰戰兢兢地關好了副駕座的門。
她坐姿很端正,係好安全帶後,兩隻手還搭在帶子上,像是即將上戰場的小衛兵,搖杆挺直,臉上一片緊張。
沈澤帆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又不是要賣了你,至於擺出這副表情嗎?”
蘇青咬唇,垂眸不答。
簡直比賣了她還可怕好嗎?跟人販子呆一塊兒都不想和他共處一車。
……
研究生院的校舍在東一區,跟彆的學院分開,路和教學區隔得遠。沈澤帆沒來過這地方,附近都是水泥廠和荒地,兜了老大一圈,車輪胎還陷進了一個坭坑裡。
他熄了火,煩躁地跳下去。
見她還傻呆呆杵車上,他繞到副駕座敲玻璃窗:“下來啊。”
蘇青忙解開安全帶下去。
夜晚天氣冷,她抱著肩膀站在馬路邊的行道樹下,兩隻胳膊凍得瑟瑟發抖。
沈澤帆半個身子躺在車底,鼓搗了會兒利落地倒出來,一腳就踹在車後輪上:“哪個孫子那麼缺德,往大馬路上扔啤酒瓶呢?這麼大一喳子,給我輪胎都割漏氣了。”
蘇青忍著笑。
沈澤帆身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回頭瞧了她一眼:“很好笑嗎?”
蘇青一本正經地搖頭,眼神可真了:“我沒有笑。”
沈澤帆哼笑一聲,掀開後備箱翻了工具箱出來,快速地卸起了輪胎。
蘇青凍得受不了,連打了幾個噴嚏。
低頭捂鼻子的空當,沈澤帆走過來,外套扔她身上:“穿上,彆給凍壞了。”
剛脫下的軍外套,上麵還帶著他灼熱的體溫,猝不及防擱手裡,特彆得燙手。蘇青下意識就想丟了,好不容易忍住,可還是愣著沒動作。
沈澤帆彎下腰,體己地挨近她:“還要我給你穿上啊?”
蘇青如夢驚醒,連忙搖頭,笨拙地把手套了進去。
穿完後,沈澤帆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像動物園看猴子似的繞著她兜了一圈,把手輕輕搭她肩上。
“還挺合身的呀,夏天都可以當連身裙了。”
滿滿的嘲諷意態,欺負死人不償命。
蘇青眼圈兒微紅,低頭扯了扯衣擺,結果,袖管都超過手幾寸了。這樣子,他還真沒說錯,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沈澤帆看她這樣,也不逗她了,轉身繼續裝輪胎。
後來載著她到了宿舍區,放下人後,他一邊倒車一邊在搖下的車窗裡和她打招呼:“彆忘了,有事兒找我。”
等他連人帶車開遠了,蘇青才敢罵出聲,跺著腳使勁罵:“呸!”
活久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讀者“二犬兒蛋”+70、“黃小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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