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知道自己說不過他,懶得搭理他。
“又不乖了?”他拿武裝帶挑她的下巴,“又想被捆啊?還是,你想跟我玩點兒不一樣的?”
這話頗有歧義,還有旁人在呢,蘇青氣得咬牙:“不要臉。”
經理再不敢呆了:“您先點,點完了喊人,我讓服務生站門口候著。”一溜煙逃了出去。
到了外麵,還覺得不可思議呢。
這位爺慣常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心氣高得很,那些個漂亮姑娘跟下餃子似的往上趕,他基本連個正眼都不給人家,人家跟他搭話,他自顧自抽煙,直接能把人晾得待不下去。
出了名的不好惹,脾氣臭,難搭訕。
看他這麼興致勃勃地逗弄一個小姑娘,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呢。
再看那妹妹,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吧,二十二?還是二十三啊?沒準還沒呢。
那身段是好,可也瘦弱,腰細得像一陣風就能給刮折了似的,站人高馬大的沈澤帆麵前就像個發育未完全的少女,還被他捆著一路拖過來。
這位爺平時正經得很,同齡那些子弟玩的他都不玩,可經理這會兒覺得,越是平時看著正經的人呀,骨子裡就越是藏著那麼點變態事兒,沒準比一般的不正經還要不正經。
指不定還要怎麼折騰那小姑娘。
就那小身板,慘啊!
……
菜上來了,沈澤帆動筷子給她布菜:“嘗嘗這個,在南京可是吃不到的。”
蘇青不動。
“還跟我慪氣呢?”他貼近她,把魚肉夾到她嘴巴,誘哄,“乖,把嘴巴張開,彆逼我動粗啊。”
蘇青本來想硬氣一下的,可對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心跳就嚇得當機了,張嘴叼住了那塊魚肉。
味道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魚。但是,一開始的怪味過去後,倒是有一種鮮香在嘴裡蔓延開。
她的眼睛微亮。
“我就說不錯吧。”他笑話她,“讓你張嘴還不聽。”
蘇青犟著:“馬馬虎虎。”
沈澤帆笑:“那嘗嘗彆的?”
蘇青確實是餓了,也不搭理他,自己拿起筷子埋頭吃起來。
她吃飯的樣子很可愛,像餓死鬼投胎一樣,飯菜不停往嘴裡夾,把兩個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明明咀嚼地那麼困難,可她偏偏要這樣,像是和誰較著勁兒似的。
結果當然是嗆到了。
蘇青的臉漲得通紅,不停咳嗽。
沈澤帆給她倒水,拍著她的背脊喂給她喝:“剛吃完牢飯出來啊?還以為就咱們部隊裡的吃飯這樣呢。至於嗎?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蘇青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捧著水杯緩著氣。
沈澤帆看她有點發呆的遲鈍模樣,又忍不住發笑,手很自然地往她肩上搭:“以後注意點兒,知道嗎?”
“你乾嘛啊?”蘇青看看他,又不明就裡看看他那不規矩的手。
她遲鈍,還沒意識到什麼,就覺得彆扭。
他們有這麼熟嗎?
沈澤帆靠近她,和她套近乎:“請你吃了頓飯,你也應該表示表示吧?怎麼說,咱也是禮儀之邦,講求禮尚往來啊。”
——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地請她吃飯——蘇青憋著氣說:“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我可沒錢。”
“呦,瞧瞧你說的,談什麼錢啊?談錢多傷感情啊。”
“那你想怎麼樣?”
沈澤帆定定地望著她,笑而不語,看得蘇青心裡都發毛了。
她不覺往旁邊退了一下:“你有什麼企圖?”
“我能有什麼企圖啊?我這是按照你哥囑咐的意思,好好地照顧你啊。”
信他才有鬼。
果然,他勾住她脖子把她帶到近前:“這麼久沒見了,都有些生疏了。來,給哥哥香一個。”話是這麼說,手裡可沒動作,就是看著她著急發狂,氣定神閒得很。
果然,蘇青真炸了,狠狠推開他:“這飯我不吃了!”
以前隻是欺負她,怎麼現在還帶揩油的啊!
蘇青摔簾子走人了,沈澤帆才在後麵笑起來,忍都忍不住的那種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