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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蘇青回了趟上海看蘇平瑄,沈澤帆奉沈詩韻的命令隨行。
兩人乘的是高鐵,買了晚上6點的票。
蘇青也沒什麼行李,可是為了折騰他,硬生生拾掇出了兩大箱。出門前,她還特地試著拎了拎,卯足了吃奶的勁才勉強能提十幾米。
心裡竊喜:看不累死他!
可萬萬沒想到,這廝一手提一個三十多斤的箱子跟拎著倆空箱子似的,麵不改色,腳下健步如飛,走了半個多小時都不帶氣喘。
蘇青吃了個啞巴虧,心裡更憋屈了。
兩人在站台上等車的時候,偶爾還有路過的人搭兩句話,沈澤帆就笑著說,送妹妹去上海探親呢,特地請了假來的。
他穿一身鬆枝綠軍裝,身姿筆挺,容貌俊朗,笑容還明亮大方,連收垃圾的大媽都能多看他兩眼,誇上幾句小夥子人不錯。
蘇青那個慪的呀!
論裝模作樣,誰比得過他?睜眼說瞎話都不用過腦子。
車來了,沈澤帆招呼蘇青上車,蘇青在後麵瞪了他好幾下才跟著上去。
沈澤帆買的是三人座的,兩人相鄰,蘇青在最裡麵,沈澤帆在中間,坐最外麵的是個年輕女孩,跟蘇青差不多年紀,模樣挺周正。
期間,她一直跟蘇青搭話,說自己是哪裡人,又是準備到哪兒去的,目光卻一直往沈澤帆身上瞟,擺明了把蘇青當擋箭牌看帥哥呢。
蘇青本來就不喜歡和陌生人搭訕,何況是這麼個動機不純的陌生人,就有些提不起勁。奈何這人還興致勃勃,一副非要和她聊到底的樣子。
沈澤帆早看出來了,見她累得倆眼皮都在打戰了,回頭對那姑娘禮貌地笑了笑:“對不住,我這妹子身體不大好,您有什麼話,我陪您聊。”
那姑娘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連忙道歉,轉回腦袋,還欲蓋彌彰地從前座椅背上抽了份報紙來看。
蘇青大大鬆了口氣。這下子,眼皮子真的合了起來。迷迷糊糊中,依約聽到沈澤帆貼在她耳邊說:“要不喜歡,就直說,彆忍著。乾嘛委屈自己呢?”
氣息溫熱,熨得她半邊臉都有些癢,心跳不自覺快了幾拍。
這人還真是——蘇青乾脆閉上了眼睛。
她也不想想,這麼近的距離,靠太遠了說,叫人家聽見了怎麼辦。
後來,兩人在研究所南門正門口下了,等了一段時間才有人來接。
夜風很冷,蘇青把手插到了口袋裡,不時四處望一下,不過很快又低下頭。
沈澤帆幫她把風衣拉鏈拉好,還從行李箱裡取出了圍巾給她裹上,細心地纏了兩圈:“冷就穿唄,把手插袋裡頂個什麼用?”
她的鼻尖被冷風吹得有點兒紅,一雙烏黑深秀的大眼睛瞅著他,彆提多漂亮了。
澄亮、明澈,帶著這個年紀的女孩一點不諳世事的純粹。
他心裡一蕩,忙收回了目光。其實他也覺得奇怪,這丫頭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在遊泳館的時候,他還看過她屁股上的那顆痣呢。
那時候可沒什麼稀罕的。
現在小丫頭片子長大了,會勾引人了。
可這小丫頭現在似乎還不怎麼待見自己,這感覺就更糟糕了。
他這人向來豁達,這種心情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
……
蘇院士平日很忙,難得才得空招待他們。老人家上了年紀,但是紅光滿麵,笑容和藹,身子骨也很是健朗。
“印度茶,以前我也沒試過,今天有空,一塊兒嘗嘗。”蘇院士笑著去給他們倒水。
蘇青忙起身幫忙。
沈澤帆乾坐著倒有些不自在了,看到旁邊有瓜果皮屑就站起來,拿了掃帚去畚。
蘇青回來看到,雙手背身後笑話他:“咱海軍大院高高在上的沈公子,眼睛素來長頭頂上的太子爺,也乾這種活兒?”
沈澤帆揚起掃帚柄,作勢就要抽她腦袋。
嚇得蘇青一溜煙鑽進了桌底下。
沈澤帆在她麵前彎下腰,笑看著她:“我爸常教育我窮寇莫追,因為這些不聽話的小東西鬼主意多得很,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反噬,可我恰恰不吃這套。”
“你想乾嘛?”蘇青擺出攻擊架勢。
沈澤帆還是溫潤笑著,手裡動作卻快如閃電,一下就擒住了她,拖著腕子拽出桌底:“多大年紀了還鑽桌底?幼稚。”
蘇青不認命,揮著雙手和他糾纏。腳底有灘水跡,沈澤帆一個沒留神,被她拉倒在地。
兩人鬥得難解難分。
蘇院士端了兩杯水出來,腳步頓住,看得都笑了:“你們這是乾嘛?”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收手,各自整了整衣衫,站直了身。
——誰跟他(她)“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風從海上來”+1、“南南”+1、“夏天”+10、“灼灼”+1、“圓潤的小Q”+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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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放男配~真的要轉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