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才回神。
距離那天已經兩天了,距離褚越平回來已經三天了,可是,這兩天她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說難受又說不出哪裡難受,人萎靡得很。
沈澤帆心疼壞了,摟住她肩膀往屋子裡帶,開了暖氣又給她拿了熱水袋,把她抱起來放到了沙發裡。
“人小就是好啊,吃的不多,抱起來還輕鬆。”他坐沙發靠手上,笑道。
要放平時,蘇青肯定要和他吵兩句,這會兒沒這個心情,踢了鞋子,抱了熱水袋窩到沙發最裡麵,像隻蝦米似的弓起了身子。
沈澤帆挪過去些,拍拍她的腿:“怎麼了?萎靡不振的。來大姨媽了?”
蘇青橫他一眼,沒好氣:“口沒遮攔。”
“我口沒遮攔?”甚至食指點著自己,認命地點點頭,忽然把手往她衣服裡伸,撓她的癢癢,跟她笑,“我還手沒遮攔呢。”
蘇青被他弄得難受:“你給我放開!我要生氣了。”
可她聲音軟,沒半點兒約束力。沈澤帆還覺得她這是在鼓勵他呢,笑得更壞,手裡更美個輕重,隔著衣服摸了個遍,手這會兒還往毛衣裡麵摸:“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了。”
蘇青被他摸得火燒火燎的:“有話好好說。”
“好啊,好好說,咱們去床上好好說。”
“你這是耍流氓,我要報警。”
“報啊,報哪個片兒?警局電話我都有,還都專線,你說,要報哪片兒,我幫你報。”
蘇青情急中,把熱水袋橫起來擋在麵前,和他飛快的爪子左右格擋,你來我往僵持了會兒。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了。
一個縮在沙發裡,一個半跪在沙發邊。
都看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看著看著,忽然都笑了。
沈澤帆把熱水袋搶過來,擼自己手裡,裝模作樣歎著氣:“專門給你熱了熱水袋,還不領情呢。”
蘇青拿手指戳了一下他胳膊,哄道:“我這不心情不好嘛,不是故意的。”
本來也就是逗逗她,哪能真生氣?見她服軟,馬上又挨過去,把半邊臉側過去遞她麵前:“來,香一個,香一個就不生氣了。”
蘇青把手按了上去,把他整個人推開:“滾吧你!德行!”
沈澤帆“哎呦”一聲,半個屁股掛沙發邊,兩手在半空中搖晃,拿出一副要倒不倒的樣子給她看。
蘇青樂得不行,光著的腳丫往他屁股上輕輕一踹:“下去!”
沈澤帆順勢坐到了地板上,轉身把腦袋擱沙發上看著她。
蘇青:“乾嘛?”
“看你啊。”他單手一抓,準確地擎住了她的腳丫。
大冬天的,還穿的是白色的船襪,腳很小巧,露出襪子上邊白嫩嫩的腳踝。他的手掌寬,正好把她的腳托在掌心裡,獻寶似的給她看:“可不可愛?”
蘇青用了點兒勁,腳底在他掌心踩:“可愛也是我的腳啊。”
沈澤帆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屋子裡的暖氣已經打起來了,這會兒渾身都暖洋洋的,他看準時機,直接剝了她的襪子,扔到了地上。
在蘇青的驚呼中,他直接一口啃住了她的腳。
當然,沒用多大的勁兒。
就是跟她鬨著玩呢。
他人還是坐在沙發下的地板上,仰著頭衝她笑,眼睛裡那股壞勁兒都沒邊了。
“臟死了。”蘇青把腳抽回來,還踩在他胸口碾了碾,把口水蹭還給他。
他兩手一撲,把她的腳合在掌心。
蘇青使勁,沒抽出來。
沈澤帆笑:“試試看,掙開。”
“有意思啊?”
“是啊,有意思,特有意思。”
“呸!”
蘇青使勁抽,可他就像是和她較勁似的,死活不讓她抽出來。蘇青有點火了,可對上他有恃無恐氣定神閒的臉,火又熄了。
她雙手合十,給他作揖:“哥哥,放了我吧。帆哥,求你了。”
“再叫兩聲來聽聽。”他還捧著她的腳在空中掂了掂,故意墊得老高,讓她費好大的勁才能坐穩。
可不,屁股在底下,一隻腳懸在半空啊。
可真缺德!
可不服軟還能怎麼樣?他可不怕她,隻有她怕他的份兒。
“哥哥,我錯了。”
“錯在哪兒了?”
“不該對你不理不睬。”
“還有呢?”
“不該跟你唱反調。”
“說詳細點兒。”
蘇青憋著氣,咬著牙:“以後一定要聽你的話,凡事不能跟你唱反調,有話好好說,不能耍小性子。”
“語言組織能力進步了啊。”沈澤帆笑嗬嗬,終於大發慈悲鬆開了她。
蘇青捧著酸痛的腳,心裡默哀。
好想分手啊。能不能分手?會不會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他拍死了?
她四肢一攤,倒在了沙發裡。
沈澤帆彎腰從上方俯向她,左手撐她臉邊,空著的那隻單手解著軍裝扣,真皮沙發都不受控製凹下去了一大片。
他笑得太邪惡。
蘇青害羞地捂住臉,下一秒就被他撲入了沙發裡。
毛衣還沒剝呢,就脫了條外套,手機就響了起來。
沈澤帆還不想理,蘇青推了他兩下,他才罵罵咧咧地起了身,彎腰去茶幾上撈了電話,按了接通鍵。
憋了一肚子火,當然沒好氣:“什麼事兒?”
沈詩韻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吃□□了?小兔崽子,家裡有事,趕緊給我回來。”
“什麼事兒啊?”
“我之前那盆冰燈,你給我放哪兒了?趕緊回來,幫我找找。”
靠!
沈澤帆差點沒罵出聲,抬手就把電話給掐了。回頭,卻發現蘇青在那邊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沈澤帆竟然沒話可駁。
“去吧去吧,趕緊回家,幫姑姑找冰燈去,乖。”她拿來他的軍帽,踮起腳尖揚長手臂給他戴上,推著他的背脊把他退出了門。
在沈澤帆鬱悶的眼神中,蘇青得意地把門一碰。
有你吃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