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都裝了什麼?全是稻草啊?”沈澤帆看著來氣,原本看到她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光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鄙夷說:“沒那個膽子就彆掐我電話。掐完了,又怕成這德行,你說你丟人不丟人?”沈澤帆的食指毫不客氣地戳在她腦門上。
蘇青不敢反駁,垂著頭不做聲。
沈澤帆又說:“沒那個膽子就聽話點。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掐我電話?”
“我那時候不是一時氣憤嗎?”蘇青小聲辯駁。
“你還有理了?”沈澤帆聲音高起來。
蘇青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反駁他了。
沈澤帆揉著她腦袋,恨鐵不成鋼:“你說你,聽話點要死啊?”
蘇青不做聲。
“行了行了,彆擺出這副表情了,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他又給她夾菜,“來吃東西。多吃點兒,都瘦了。”
蘇青有點不確定地抬起頭:“你剛剛不還說我胖了嗎?”
——這就尷尬了,沈澤帆惱羞成怒,一個“糖炒栗子”摑她頭頂上:“你記錯了。”
蘇青:“可是我記得……”
“彆廢話,吃東西。”
蘇青隻能乖乖低頭吃起來了。
沈澤帆在一旁看著她,一直看了很久,看得蘇青都吃不下去了。蘇青悄悄抬頭:“怎麼了,帆哥?”
沈澤帆笑一笑說:“我就是在想,越平到底哪兒好?這麼多年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蘇青想起這事兒心裡就煩躁,低頭吃東西,含糊說:“快彆提他了。”
“為什麼不能提啊?”
“煩!”之前他和姚燕芳他們告密,害她被褚越平誤會,蘇青挺不忿的。可是回了研究生院以後,一開始的氣性過了,她認真想了想,其實他做的也沒錯。
之前她的搖擺不定,不過是四年前留下的幻想。
說到底,是年少時的一種不甘心。
就像小時候很想吃卻沒有遲到的一顆糖果,其實味道一般,但是很多年以後,依然心心念念,想象著那種獨特的味道,總想去嘗試。可真的嘗試了,卻發現它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美味。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褚越平,隻是年少時一段青澀的記憶。
是她在褚家不被重視、缺少關愛的時候,一種可憐的精神寄托。
想通以後,其實也就爾爾。
蘇青想了想,還是和他說了:“帆哥,你真的不生我氣了?”
沈澤帆笑,眼神挺不屑的:“誰會跟你一般見識,小孩子。”
蘇青居然沒有生氣,隻是撓撓掰掰手指,然後說:“那……咱們跟以前一樣好不好?不吵架了,也不生氣。”
沈澤帆難得看到她主動求和,有心逗逗她:“跟以前一樣?怎麼個‘一樣’法兒?”
蘇青知道他故意的,就是想讓她服軟,她麵子上有點過不去,彆扭地說:“就是那個嘛。”
“哪個啊?”
“就是……和好啊!”她一咬牙說了,一張臉火紅火紅的。
沈澤帆樂得不行,也見好就收,捉了她的手,放唇下吻了吻。他還壞心眼地舔了下她的手指,吮了吮。
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從尾椎骨襲上來。
蘇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彆耍流氓啊。”她小聲嘟噥。
“我怎麼耍流氓了?親自己女朋友,犯法啊?”他說得理直氣壯。
蘇青說不過他,泄了氣,有種親手把自己又送進狼窩的感覺。
沈澤帆看她小臉頹然,忍不住拍了一下她腦袋,牽著她往外麵走:“走,兜風去。”
蘇青跟他抗議:“彆打頭了,要打傻的。”
“沒事兒,小腦袋瓜兒這麼聰明,打不傻的。”
“不是你的腦袋瓜兒,你當然無所謂了。”
“又牙尖嘴利起來了,是不是非要把你剝光了打一頓才會學乖?”他回頭衝她齜牙,笑得不懷好意。
蘇青有種被餓狼盯住的感覺。
總覺得,今晚要有血光之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