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暘問:“她沒事兒吧?”
“死不了。”沈澤帆冷笑。
這表情可把厲暘嚇壞了,好久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了,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冷得跟寒冰一樣。
肖望怕他衝動,拍他的肩膀:“報警吧,彆自己去找人,警察會處理的。”
“彆碰我。”
聲音不大,肖望卻連忙拿開了手,平舉在半空示意給他看——不碰,不碰。
嘴裡勸著他:“彆去找葉一蔓,真的,對大家都好。”
“她人躲哪兒了?”
肖望不吭聲。
沈澤帆望過來,看得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終於抵不住招了:“那天出事後,她就回大院了,嚇得不行,還偷偷找到我跟我解釋,說她不是故意的,是失手,讓我也跟你解釋一下。”
“我他媽問你她人在哪兒?”沈澤帆揪住他衣領就把他按到了床上。
肖望忙大聲喊出來:“褚萱家,躲褚萱家呢。”
沈澤帆鬆開他,抄了車鑰匙就奔出醫院。
肖望臉色大變,心道要壞了,連忙打電話給褚萱,讓她把人藏好,一麵帶著厲暘幾人追出去。
沈澤帆的車都發著了,三人連忙過去,一左一右一前,齊齊張開雙臂攔住他。
“冷靜啊,小帆,冷靜啊,殺人是要償命的。”肖望賠著笑。
“你讓不讓開?”沈澤帆把腳踩油門上,跟他微笑,笑容心平氣和,“是哥們兒就趕緊給我讓開。”
“是哥們兒才攔著你。”肖望喘著粗氣說,“你想想蘇青,她已經沒事了啊,這件事,也不定就非要……”
“沒事你媽!”沈澤帆忽然就炸了,一腳油門猛地踩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肖望和厲暘三人一人一個筋鬥翻了出去,一看就是乾慣這事兒的。誰讓沈哥哥這脾氣啊,嘖嘖——
肖望驚醒,停下感慨,連忙掏出手機,可打給誰啊——想來想去,靈機一動,打給了沈詩韻。
也隻有這土匪女人能攔著他了。不然,叫天王老子都沒用。
搞不好啊,沈澤帆真要把葉一蔓從陽台下丟下去囉。這女人自己作死就算了,可彆害得他下半輩子蹲監獄裡過啊。
……
沈澤帆趕到褚萱家的時候,褚萱嚇得腿肚子都在打戰。
沈澤帆從大開的門外進來,站玄關門口就四處看起來,像是看博物館似的:“地兒挺不錯嘛。”
“帆……帆哥。您來有什麼事兒啊?”
沈澤帆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笑:“我來什麼事兒,你不知道啊?”
這笑得可忒嚇人了,褚萱哭喪著臉,勉力維持:“我……我真不知……”
一句話還沒說完,沈澤帆拎起她的衣領子就往樓上提:“你是葉一蔓是不?想替她出頭是不?好啊,我成全你,咱們上陽台說去。”
褚萱當場就給他嚇哭了,猶如一條垂死掙紮的魚,雙腳懸在空中不停撲騰,嚎著嚷道:“她在書房,她躲在書房!嗚嗚嗚……”
沈澤帆像丟垃圾一樣丟開了她,直奔書房。
……
厲暘和肖望幾人趕到的時候,褚萱還跪在地上哭,哭得驚天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澤帆把她怎麼樣了呢。
肖望忙過去,和厲暘一左一右把她扶起來:“我的祖宗啊,快彆哭了,你帆哥去哪兒了啊?”
“哥,你使點兒勁,我腿軟,起不來。”
肖望和厲暘費了老大勁,終於把她扯了起來。
褚萱拉著肖望的衣角哭訴:“帆哥瘋了,他瘋了!”
肖望急得不行,哪有那個美國時間聽她廢話,大聲喝道:“他人呢?”
褚萱一抖,顫顫巍巍地把手往樓上指:“陽……陽台。”
厲暘和肖望對視一眼,一個往外麵奔,一個卯足了勁往樓上跑——直奔陽台。
肖望跑到客廳,差點嚇得魂不附體。
沈澤帆單手拎著的葉一蔓的領子,又拽著人胳膊,直接把人掛到陽台外麵了。
肖望不敢過去,隻在後麵喊:“小帆,彆亂來啊,殺人要償命的。”
沈澤帆壓根當他放屁,低著頭看著掛在陽台外的葉一蔓,看著她的臉,跟她閒話家常:“不是喜歡把人按陽台嗎?滿足你,直接給你掛上了。怎麼樣,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是不是爽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葉一蔓真的說不出話了,滿臉驚恐地望著他。
沈澤帆興致高的很,手還晃了一晃。可就這一晃,驚起了葉一蔓驚人的慘叫。
沈澤帆另一隻手掏了掏耳邊:“哎呦,您這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差勁啊?這才掛了多久啊?說說,你掛了蘇青多久啊?讓我想想,從她打電話給我開始,怎麼說也得有個十分鐘吧。”
葉一蔓搖頭,不停搖頭:“我知道錯了,帆哥,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麼啊?你不是喜歡掛陽台嗎?我這是滿足你的興趣愛好啊。”
“不,不是的,帆哥,我知道錯了……”
“錯什麼錯啊,你對得很。”
葉一蔓不住搖頭。
“很怕嗎?你把蘇青按陽台上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她也很害怕?她膽子小,從小就小,看到隻蟑螂都要拍胸口老半天,你他媽敢把她掛陽台?”
他眼中的怒意就跟岩漿噴發似的,嗓門大得周圍的幾棟房子裡的住戶都出來了。
肖望真怕他一怒之下就把人給摔下去了:“小帆,蘇青還在醫院等你呢,彆衝動啊,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沈澤帆輕蔑一笑,把葉一蔓拖回了陽台,扔死狗似的往地上一扔,頭也不回就朝肖望走去。
肖望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回去以後,沈澤帆就放了話,隻要是這個圈子裡的,誰敢和葉一蔓來往,就是和他沈澤帆過不去。
葉一蔓人嚇傻了,也混不下去了,後來被他父母接回了北海那邊。
這家人也是理虧,吭都沒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