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對。手撒開,快點兒。”
“就不撒!”
“小兔崽子造反了?”
“你凶我?你竟然還凶我!先撩者賤,知不知道?”
“丫不是你先掛我背上的?下來!”
“我不!”
……
這麼吵了半小時,到了天黑,終於消停了。
翌日,蘇青回研究生院上課。早上上一節休三節,因為下課後要直接去食堂,宿舍區離教學區有點遠,後麵的時間,蘇青和世珍去了圖書館學習。
吃完飯,兩人才回到宿舍。
宿舍裡沒人,蘇青隨便整了整,手卻停下來:“世珍!世珍!”
“怎麼了?”
“我的資料不見了?”蘇青一邊焦急翻找一邊跟她說,“就是咱們一起研究做的那個課題的資料,放射性元素那個。”
“你彆急,慢慢找。”世珍也過來了。
兩人翻了很久,可依然不見蹤影。蘇青的目光停在了一個地方。
世珍詫異:“怎麼了?”
蘇青把那枚書簽拾起來給她看:“你看。”
世珍接過來,翻了翻,沒發現有什麼不同。
“我來的時候,這枚書簽是正著放的,這會兒卻反了。”
世珍看向她:“你是說,有人碰過你的東西?”
要是盜賊入室,拿的肯定是錢財,蘇青彆的東西什麼都沒少,唯獨少了課題資料。這人知道她的課題資料放在哪兒,會乾這種事的,一定是熟人。
寢室五個人,世珍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呂瑤、莊瑜和徐欣了。
為了避免誤傷,蘇青和世珍去下麵調了監控。
呂瑤和徐欣一早就出去了,比她們起得還早。時間放到10點15分的時候,有個人鬼祟地潛回了宿舍,開門時還不時往樓道口打量。這一打量,這張臉在鏡頭裡無限擴大——
莊瑜!
“這個賤人!”世珍摔了鼠標,起身就要去找茬。
“回來。”蘇青拉住她,“你這樣過去,她抵賴怎麼辦?先把監控視頻截出一段,然後把老師和教導員也叫上。”
“還是你想的周到。”世珍點點頭,過一會兒又皺眉說,“老師好像很久沒來學院了。”
蘇青一怔:“她不是去上海參加申科核能電子公司那個合作項目了嗎?還沒回來?”
世珍無奈搖頭:“還沒呢,她這段日子好像心情不大好。”
蘇青一想也是。
沈詩韻喜歡蘇策南,其實很多年以前她就有些感覺了。她對她那麼好,為了她還專門去做飯,從上海照顧她照顧到南京。
這些事情,她從來沒和蘇策南說過,這段感情,也不好訴之於口。
沒想到還沒等到機會,就已經失之交臂。
蘇策南不喜歡她,甚至有點避她唯恐不及。蘇青想起來,心裡也有些難受,好像那些年,她像個傻子一樣單戀褚越平一樣。
當局者迷,愛的時候自以為義無反顧,孤勇剛強,等過了那股勁兒,回想起來,隻覺得自己是個超級大傻逼。
……
教導員帶著蘇青兩人找到莊瑜時,她人已經回了宿舍。看到他們,神色有些躲閃:“你們這是乾嘛?”
世珍樂了,抱著肩膀走近她:“我們還沒說找你要乾嘛呢,你心虛個什麼勁兒啊?”
“誰心虛了?”莊瑜很想擺出氣勢來,奈何做賊心虛,避開了世珍的目光。
教導員帶過多少屆學生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有鬼。為了照顧學生的麵子,他話也不能說太直白了,臉色為難。
世珍可不管這些:“把偷去的材料書交出來,不然我馬上報警。”
“你報啊,你以為我怕你?”
世珍說乾就乾,掏出手機就開始撥電話。指導員怕影響學校聲譽,連忙製止,回頭對莊瑜嚴厲道:“趕緊把東西都交出來,監控都拍得明明白白了!你真想去派出所啊!”
莊瑜咬了咬唇,不甘不願,卻又有些快意地呲牙:“撕了!”
“你個三八!”世珍揪住她衣領,揚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哎,彆啊,彆動手!”指導員勸阻。
……
莊瑜頂著紅了半邊的臉回了蘇家。一進門,付明芳就緊張地走了過來,又是心疼又是疑惑:“這是怎麼了?”
蘇青隨後從大門進來,“砰”的一聲,把門拍得震天響:“你問她!”
莊瑜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瞪我乾嘛?信不信我剜了你那兩招子!”蘇青冷笑,揚手就把包甩到了地上,“沒臉沒皮。”
付明芳懵了,拉著莊瑜的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莊瑜狠狠甩開她的手,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掉下來。
付明芳心裡抽痛,可事情還沒弄清楚,她也不好偏袒自己的女兒,給蘇青遞了個謙卑的笑容:“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能告訴阿姨嗎?要是小瑜做錯了,我回頭肯定教訓她。”
蘇青抱著肩膀:“您問她,問她乾了什麼。”
莊瑜隻顧哭得傷心,哽咽著不肯開口。
蘇均成擰門進來:“她趁寢室沒人偷了青兒和世珍項目要做的材料書,還給毀了,監控拍得清清楚楚,半點兒沒冤枉她。至於哭?大概是哭可能要受到什麼懲罰吧。”
說到這裡,蘇均成冷笑一聲,臉色徹底冷下來:“我蘇均成的妹妹是這麼好欺負的?蘇策南的女兒,是說欺負就能欺負的?莊瑜,你是不是沒有腦子,做事之前,智商是不是都喂狗了?”
付明芳想插句話,蘇均成手一揚:“您不用說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蘇青這個項目,現在功虧一簣,全是拜您女兒所賜,您說怎麼辦?你們看著辦吧。”
這話一出,把付明芳的場麵話都打了回去,她再說什麼“年紀小不懂事”就虛了。
蘇均成是個彬彬有禮的大好青年,平日對她也還算禮遇,付明芳真的沒有想到,他較真起來,竟然這麼較真。
氣氛正僵持,蘇策南從樓上下來:“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