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的心情很不好,屍體燒都燒了,拿什麼交出來?可是現在這小子認準了他姐是被哪個夫人小姐發脾氣給禍害死了,要麼就是被少爺奸•淫死的。早知道不如把屍體留下,橫豎那小賤•種也看不出自殺和他殺的區彆。
二管家程德臉上貼著膏藥,麵色漆黑的看著麵前的楊夕:“楊夕,你去勸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想清楚。你跟那小子可不一樣,賣身契在程家手上攥著,直接打死官府頂多罰點銀子。蘭夫人今兒早上為了你,可是在家主麵前說儘了好話。要是你這時候掉鏈子,就隻能把你交給官府,平息那小崽子了。”
楊夕看一眼他臉上那搞笑的膏藥,點點頭去了,一句話也沒說。
楊夕走後,有小廝偷偷問:“都說這楊夕平時就不是個腦筋靈光的,這看起來是有點子呆氣。這她能會勸人?”
二管家摸著臉上的膏藥,一臉故作高深的表情。“誰指望她呀,蘭夫人的意思吧,就是她勸不走才好。”
小廝一臉了悟:“蘭夫人是想……”小廝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又比了下後背,做了個取出的動作。隨即又道:“那要是她真勸走了呢?”
二管家嘿然一笑,教導這個心思還不夠伶俐的小廝:“這她要是勸走了呢?那就是默認了翡翠的死跟她有關。十四小姐喜歡翡翠跟什麼似的,還能容下她?而且也說明她是個乖順肯低頭的,就得認了蘭姨娘對她有恩,就得跟著十三少爺。”
小廝一驚,“所以隻要她去了,就肯定沒跑?那她要是不去呢?”
二管家悠然一笑:“她跟翡翠的關係,怎麼可能不想去見見翡翠留下的遺孤?”
小廝一臉敬仰:“二管家……您是為了留下那個男孩子,故意受得傷啊?”
二管家摸了摸臉上的膏藥,死要麵子的點了頭。
門房,一個布衣短打的男孩子正咬著一個管事的胳膊死不鬆口。
男孩子臉蛋圓圓,身子骨瘦小,最讓楊夕驚異的是,那男孩子左眼瞳仁上有一朵白翳——他左眼是天盲!楊夕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天生憤世的翡翠唯獨對自己照顧有加。
兩個護院滿頭大汗的各扯著男孩一條腿,想把男孩子從管事身上給摘下來。奈何那男孩子就跟個離了水的王八一樣難摘,管事被要得鮮血直流嗷嗷亂叫。“他娘的,小兔崽子屬狗的!把他牙給我敲斷了!”
那熊孩子完整繼承了翡翠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特性,看見鋼釺揮過來馬上鬆口。卻襯著護院一鬆勁兒的時間,猛得伸出兩隻細爪子在那管事襠下狠狠捏了一把!
那管事慘嚎一聲“老子的蛋!”倒在地上,兩個護院倒抽一口冷氣,連忙過去扶。
熊孩子落地,一軲轆爬起來又衝過去,磕巴都不打一個,抬腳就踩。楊夕三步衝過去,攔腰抱住,在他耳邊低聲道:“想給翡翠姐報仇不?”
男孩子腳還在半空,卻回了頭,那隻帶著白翳的眼睛珠子死物一樣的看過來:“你能?”
管事夾著兩條腿兒,疼得死去活來,狂吼道:“還不把那崽子給爺打死,出了事兒有大管家擔著!”
楊夕把翡翠的弟弟擋在身後,揚聲道:“二管家說了,要悄沒聲兒的解決這事兒,誰敢鬨大了把誰送給十三少爺試劍。”
兩個護衛一時不知該聽誰,二管家如今可比大管家得意多了,但是這小丫頭的話能代表二管家嗎?隻好先勸那管事,“您先把腿分開,這不能夾著,越夾越腫!”
管事掙紮微微分開兩條腿,卻仍是站不起來,嘶聲道:“忠爺說過,二管家那一套是朱門後院的宅鬥手段,程家是修真世家,對付這幫賤種就得下狠手。”
楊夕眼中厲色一閃,學著熊孩子剛剛的樣子抬起一腳,對著管事的兩腿中間就落了下去。
管事喉間隻發出“嗬——”的一聲,白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
兩名護院被震傻了。
然後有一人反應稍快,想起來這丫頭下次狠手,應該要把人拿下。
卻聽楊夕脆生生的道:“這下子,大管家的人閉嘴了,聽二管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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