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遠之一笑,假模假式的:“這叫抱頭鼠竄。”
朱大昌認真道:“俺覺得……她不是問她自己是啥?”
楊夕終於被【漫天霞】堵在了牆角,在鞭風中咬牙切齒:“你們!兩個!魂淡!”
鄧遠之:“老朱,配合不錯。”
朱大昌茫然極了,“啊?俺配合啥了啊?她為啥罵俺呀?”
楊夕一連挨了數鞭,【漫天霞】不愧是漫天霞,火光紛揚,漫天霞彩。抽起人來,煞是好看!楊夕在漫天鞭影中一眼看見了程十四,這位嬌小姐不知是為了氣場還是因為好奇,竟然站在了人群的前邊。
程十四捏著鼻子:“喲——,這怎麼一股糊味兒。”
楊夕腳尖一轉,飛身向程十四撲過去。
齊嬤嬤眼見著楊夕被逼得隻能招架,嚴肅的麵孔剛剛露出意思鬆懈。可隻一眨眼,就見那個野丫頭突然不再躲閃,硬扛著【漫天霞】的鞭風直奔十四小姐程玉瑤。
齊嬤嬤一驚,這是狗急跳牆要拿十四小姐當人質?口中喝道:“賤婢大膽!”,強崔靈力,硬生生【漫天霞】原本的勢頭,折了一個直角追向楊夕。
程十四這個永遠的豬隊友,呆立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楊夕撲過來,一動都沒動。
她帶來的下仆口中大喝著:“保護小姐!”“那楊夕瘋了!”個個奮勇當先的撲將過來,企圖擋住程十四麵前。
楊夕一笑,晚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隻見楊夕飛起一腳當胸踹飛了頭個撲過來的小廝,合身抱住了程十四。
十四小姐似乎被這一抱驚回了魂魄,尖聲大叫起來。
楊夕伸手在程十四腰間一摸,扯下了她腰間一隻晶瑩透亮的玉佩。
這時,齊嬤嬤的【漫天霞】也追到了,楊夕硬拚著挨了一記,一回身的瞬間,右手上已經多了一隻質地奇特,非絲非棉的手套。
一把,抓住了【漫天霞】!
楊夕一呲牙:“喝,還挺燙!”
手臂一掄,【漫天霞】就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咻—咻—幾圈,纏到了手上,一握拳捏住了頭尾。
一屋子下人目瞪口呆。
程十四撲到牆角,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剛剛楊夕在極近的距離挨了一記著火的鞭子,那濃重的焦糊味充滿了程十四的鼻腔。隻要一想到那是燒熟的人肉,程十四就覺腹中翻滾。程十四吐得兩眼流淚,濕漉漉的看著楊夕:一個姑娘家,怎能這樣!她怎麼能?
鄧遠之神色複雜,輕聲道:“還是一個【幻絲訣】而已。”
齊嬤嬤斷喝一聲:“賤婢敢而!你以為用手就能擒住一件法器了麼?”說著猛催靈力,【漫天霞】在楊夕手中反複扭動,跳脫欲出。
楊夕一笑:“用手當然擒不住法器,可嬤嬤不要忘了楊夕的身份。”
楊夕是什麼身份?
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小孤女?一個不招小姐喜歡的破丫鬟?一個少爺看她一眼都懶的醜鼎爐?一個身具十七骨劍府的劍仆!
隻見楊夕一低頭,燃著火焰的長鞭往背後一塞,直接給塞進了劍府。
昆侖劍府,能裝下的自不會僅僅是劍。劍府是個死物,還能區分法器的形狀不成?
【漫天霞】被裝進劍府的瞬間,齊嬤嬤就感覺到陪伴了自己多年法器,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感覺消失了。
驚怒之下,再繃不住嚴肅麵龐,當場就吐了一口血。
“你好,好得很!”說罷伸手在懷裡一掏,掏出一顆細小的釘子,其形恰如人的指骨。
鄧遠之臉色一變:“【五骨斷魂釘】?”
程十四驚叫道:“嬤嬤!教訓教訓就可以了,父親給您【五骨斷魂釘】可不是這時候用的!”
程思成的成名暗器,程家下人無不對其形貌、作用耳熟能詳。楊夕也一眼認了出來,眉頭一跳:“嬤嬤,您是真想殺了楊夕嗎?”
齊嬤嬤兩指捏著【五骨斷魂釘】,一手輕輕抹淨嘴角的血:
“小姐,楊夕本是您的劍仆,卻敢跟您公然動手。如此不馴的劍仆,真要讓她去了昆侖,小姐您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還是由老奴幫您換一個吧!”
話音方落,手腕一抖,【五骨斷魂釘】直奔楊夕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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