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兒的一個聲音十分年輕,語調卻冷得像冰,“你要是敢動她,我拚了自爆也要拉你見閻王。”
大個兒的忽然哈哈大笑,“兩個小丫頭而已,放過也就放過了。瞧你緊張的!”說著彎下腰來,附在小個兒的耳邊:“小麻袋也太絕情了,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呢!親手滅了仇人全家,感覺如何?”
小個兒的身影微微抬起頭來,帽兜下露出一張瓷器般精致的臉孔,嘴角翹起個英俊的弧度,左眼瞳仁上一朵晶瑩的白翳。“好極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你可要快點築基,到時候即使滅了整個鎮子,也不用這麼躲躲藏藏了。”
左眼一朵白翳看死物一樣掃過滿鎮子的人,英俊的少年麵無表情道:“當然!”
去昆侖的方法,楊夕隻知道一種。那就是先水路,到豔陽城,然後傳送陣。
可是楊夕雖然背著一後背的家當,卻舍不得雇船。又沒有時間等可以買票的渡船。所以她一路上,是扛著珍珠,用【幻絲訣】掛在彆人船後頭蹭船的。
蹭不到船的時候,她就蹭魚,河豚呐,鱷魚,呐什麼的。
期間珍珠醒過來幾次。
第一次睜開眼睛就看見前麵一條兩人長的鱷魚,於是她又嚇暈過去了。
第二次睜開眼睛沒一會兒就被河豚拖到水裡去了,於是她又嗆暈過去了。
珍珠忍受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還要被楊夕抱怨:“珍珠姐,你現在怎麼這麼廢!”
“什麼叫我廢?分明是你太驢了行嗎!!這是人能乾出來的嗎?是嗎?”
楊夕莫名其妙:“這怎麼就不是了?你知道雇船有多貴嗎?整整二兩銀子呢!”
然後珍珠又昏過去了,因為她看到楊夕把【幻絲訣】纏上了一條水蟒……
五日之後,一片芳草淒淒的河岸邊,兩個濕淋淋的姑娘爬上了岸。
小個兒的一個懷裡摟著一條河豚,“嘭”一下摔在地上。
珍珠向來是個不怎麼願意吃苦的,她覺得這是自己此生最慘痛的五天,沒有之一!
“你抱它上來乾什麼?”
楊夕可自然了:“吃啊,兩天沒吃飯了,好餓。”
珍珠抓起地上的土狂砸楊夕:“你特麼吃河豚,吃河豚!你會做麼?那玩意兒有毒!”
楊夕撓撓腦袋:“啊?早知道我抓那條水蟒了!”
最終,兩人沒能吃上河豚,也沒能吃到水蟒。隻吃到了心靈手巧的珍珠姑娘挖到的野菜。
楊夕喝著野菜湯,一臉難過:“不好吃……”
珍珠隻想把菜湯潑她臉上。
飯後,珍珠問楊夕:“那豔陽城怎麼找,你心裡有譜兒沒?”
楊夕點頭,“嗯,可簡單呢。”
楊夕的辦法的確挺簡單,她們二人踏遍了方圓十裡的草地,滿地找車轍。
珍珠氣喘籲籲的跟在楊夕身後:“我早該想到的……你說的簡單肯定是想出來很簡單……特麼的做起來不是人……”
到了第三天,楊夕他們終於確定了一個範圍,不少道車轍,都在同一處消失不見。
於是二人趴在草叢裡死等。
這一次,老天似乎對他們相當的厚愛。很快就有一隊金燦燦的獸車疾馳而來。
真的是金燦燦,從頭到腳,連拉車靈獸的嚼子都是金的。
楊夕:“看起來好值錢!”
珍珠心裡默默吐血:你就沒覺得這種造法很醜麼……
隻見楊夕“嗖——”的一下竄出去,【天羅絞殺陣】——【絆字訣】。
車夫反應飛快,揚手拉住了駕車的靈獸,同時破口大罵:“哪來的野丫頭,不怕死嗎?”
珍珠追上來,剛想施展出渾身本事裝可憐,以求得搭車的機會。
就見車裡“滾”出來一個金燦燦的“人形法寶架”。
“oh,my god,真是太坑爹了!這年頭坐個獸車都能遇到碰瓷兒的,你就不怕我爸是李剛麼?”
楊夕傻愣愣看著這個身穿戰甲,外罩法袍,腳蹬戰靴,脖子上七八條項鏈,腰上一排玉佩,十根手指頭卻活生生戴了二十個戒指的“人”!
“珍珠姐,他剛才說啥?”
珍珠原來是伺候筆墨的丫鬟,讀了不少書,嘗試著猜到:“好像是要把你打成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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