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衝著路邊大喊:“傳送陣在什麼方向?”
齊刷刷伸出十幾隻手臂給她指路。
楊夕大喊一聲:“多謝大叔!”頭也不回的想那個方向跑過去。留下後麵幾個氣憤的聲音:“爺是大哥!大哥!”
索性傳送陣所在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城市的最中央。
楊夕離著老遠就看到了熟人,那金光閃閃的外形,和旁邊同樣金光閃閃的馬車實在是太好認了!
景小王爺剛剛付好了傳送陣的靈石,奢侈如他,打算把馬車一起傳送過去,就聽見後邊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叫喊:“小王爺——等等我!把我也稍上,銀子等到了昆侖再跟你算——!”
一回頭,隻見前不久剛分手的獨眼小姑娘一路暴土揚塵的滾過來了!後麵不遠處跟著黑壓壓一群尾巴,人山人海,比他皇帝叔叔的禦林軍還要聲勢浩大!
景中秀一聽又是這句“銀子到昆侖再跟你算!”氣急敗壞的吼:“你丫個長腿兒的麻煩,你到底是多能惹事兒才能搞出這種舉兵造反的陣勢!”
楊夕尚未跑到近前,就聽馬路對麵又傳來一聲怒吼:“楊夕!爺可算找著你了!”
楊夕於百忙之中抽出腦袋扭頭去看,隻見鄧遠之隻穿了一條四角小褲衩,正氣勢洶洶的從馬路對麵殺過來!
楊夕跐溜一下,鑽進傳送陣,站在景中秀邊上。鄧遠之緊跟著鑽進來,怒瞪楊夕。
楊夕一臉莫名的看著他:“老遠子,你這扮相可有點傷風化!”
鄧遠之臉紅脖子粗的大吼:“還不是因為你!扒個衣服你有必要扒那麼乾淨嗎?有嗎?你還爺的【儲物戒指】,還爺的【儲物腰帶】!”
景中秀黑著臉問楊夕:“這誰啊,你仇人還是你朋友?”
“當然是……”鄧遠之大吼了三個字,想起自己身無分文,隻有一條褲衩兒,硬生生轉了口徑,咬牙切齒道:“朋友!很好的那一種!”
說完紅著眼珠子瞪楊夕,似乎隻要楊夕敢否認,他就當場把人給咬死!
楊夕背著手看他,慢吞吞道:“既然是朋友……那儲物戒指應該是送給我的吧……”
鄧遠之真的想咬死她了。可是看見被攔在傳送陣外麵,一群眼睛綠油油的亡客,咬著後槽牙,心裡滴著血,從唇縫兒裡擠出來一個字:“是——!”
楊夕睜著一顆溜圓溜圓的眼珠子:“還有儲物腰帶什麼的呢?”
鄧遠之紅著眼睛,黑著臉,齜出一口雪亮雪亮的白牙:“都·是!爺連褲衩兒都是送給你的!行了吧?”
楊夕點點頭,對景中秀說:“小王爺,他傳送陣的銀子也算我的。您就把這個吃軟飯的也帶上吧。 ”
景中秀揮手往陣法中又填了幾塊靈石。
青鋒小侍衛一臉單純的看著鄧遠之:“你們感情可真好!儲物戒指和儲物腰帶都好貴呢!我家小王爺都不舍得買!隻有老王爺和府上兩位客卿先生才有!”
頓了頓又道:“不過……男人還是不吃軟飯的好。”
鄧遠之險些給他氣昏過去!
景中秀歎息著拍了拍自家侍衛:“青鋒啊……人艱不拆啊……”
小侍衛一臉無辜的茫然。
景中秀搖頭:“沒事兒,記得去了昆侖,一定要選些不動腦子隻動手的功法……哎!”
青鋒表情略害羞:“王爺您實在是太關心屬下了,屬下……屬下無以為報!”
“……”景中秀乾巴巴道:“你以後少壓我兩次就行了,尤其是旁邊兒有姑娘看著的時候。
同樣險些氣昏過去的還有在間不容發之際,被傳送陣攔在外麵的亡客們。
“媽的!把這玩意兒給爺打開!你聽見沒有!老東西!”一個暴躁的亡客使勁兒搖晃看守傳送陣的老者。
老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慢騰騰答道:“打不開了,一旦開啟,就有空間屏障,這是防止傳送過程中被空氣擠得少了什麼零件兒。”
一個凶狠的亡客上來揮著拳頭威脅:“爺不管他們少沒少零件兒,也就不信這玩意兒停不下來。”
老者耷拉著眼皮看了一眼有自己半個腦袋大的拳頭,皮裡陽秋的哼哼:“有辦法啊……你現在把傳送陣砸了就行啊……”頓了頓,又慢悠悠的加上一句:“不過報警響了,引來城管和城主,可彆說老夫沒提醒你。”
兩個亡客對視一眼,忿忿的放開老者。剛才是氣急了,公然跟豔陽城開戰,他們是不敢的。單看這裡每天修士鬥法、群毆事件不止,還能屹立不倒,維持著一副麵上的歌舞升平,就可以想象背後的勢力有多大能量!
更何況,修士三百六十城,豔陽城是唯一在千年內建造的新城。資曆最前,口碑卻十分靠前。
什麼?你問什麼口碑?當然是行事強硬的口碑咯!人為財死的亡命徒難道會去關心彆的口碑麼?
一個看上去斯文些的亡客走上來,做了個揖:“這位老丈,請問還有什麼彆的辦法麼?裡麵那人窮凶極惡,狡猾多端,我亡客盟誓誅此人,不惜代價。”
哪知老頭子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哼哼:“有哇,你們到後麵去排隊,排到你們了自己付靈石追上去不就行了,他們是去洛水城的。”老頭子眼睛掃了掃後麵黑壓壓一片人,伸開一隻橘子皮的老手,掌心向上攤開:“一顆四品靈石差不多了。”
一顆四品靈石=10顆三品靈石=100二品靈石=1000顆一品靈石,約合……十萬兩銀子。
這時陣法內部光芒閃動,整個空間在視覺上產生一種扭曲之感。
楊夕腹黑的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對著一群黑衣人比了個拜拜!
小侍衛青鋒見狀也比了一個,並且十分友好。
景中秀感歎:“青鋒……爺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隱性的腹黑啊……”
我這悲催的日子,可怎麼過下去啊……
青鋒:“?”
其實景中秀不知道,還有更悲催的事情等著他。比如楊夕欠他的銀子再也要不回來什麼的。
豔陽城最高的一棟建築門口,一個白衣勝雪,姿容優雅的姑娘一臉茫然的左看右看。
“楊夕那小驢子又跑哪兒撒歡兒去了?姐姐我自己揣著三萬多兩銀票,總覺得不大放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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