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滅門浮世繪補完(1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9080 字 11個月前

原本還在撒潑的女人被楊夕一腳踹倒在地。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才突然爆發:“你敢踹我!臭丫頭你不想活了!”

一柄烏光長劍劃過一道弧線,壓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刀劍加身,那女人當場就收了聲,打著哆嗦改口道:“小妹妹……我就是被撞疼了罵兩句……這無仇無怨的,不至於動刀動劍吧……”

真是位識時務的女君子,能屈能伸的女丈夫……

哪知楊小驢子卻不吃這套,單手握著劍柄加力,嘲諷一笑:“無仇無怨?這位姐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我真不認識你啊……”女子細瘦的脖子上被壓出一條血線,欲哭無淚的申辯。

楊夕用空出的一隻手,緩緩摘下了左眼眼罩,藍色離火在左眼中幽幽跳動。“要不您再想想?”

那女人看見這藍色眼睛,眼神迷茫了一瞬,忽然驚叫:“是你!”

楊夕笑得陰壞陰壞的:“把得罪過的人都給忘了,這可真是不謹慎的習慣。”

曾經差點被她一句話給害死,楊夕真是化了灰都能認識她!

話說當初,楊夕初識景中秀,裹挾著鄧遠之,一路從豔陽城狼奔至昆侖山下,眼看便可逃出升天。正是這女人輕飄飄兩句

“哎,你不是女孩子?怎的他們就說你是男的呢?”

“他們抓的是你吧,你彆耽誤大家時間!”

結果楊夕被那亡客盟的元嬰修士抓住,幾人各受重創,險死還生,若不是昆侖劍修及時出現,差點就落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怕耽誤自家時間,就點破旁人去死——楊小驢子自認從小到大見過的歹人,惡人可以論框裝,卻也從未發現還有這麼損人不利己的娘們兒!

便是程家那個賊窩子,還有當年與老道士跑江湖遇到的惡客,那起碼也是為了利己方損人的好麼?

因這女人當時就炫耀過,說自己也是來考昆侖的。

楊小驢子這個悶騷記仇小心眼兒,自到了昆侖山下就睚眥必報的刮地三尺,企圖把這女人揪出來,給她來一頓乎臉十八掌之麵目全非!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就是你找了許久找不到的報複對象,自己個兒撞你手裡了,並且又送了你一個光明正大乾他的理由!

昆侖劍派,百萬弟子,楊小驢子一心修煉不善交遊,能認得臉的怕是不超過一百。

而區區一個“逐日山清怪”的小任務,楊夕便見到了四張熟悉的臉。

要不怎麼說是蘿卜開會呢。

那女人記不得楊夕的長相,卻記得這一雙異瞳。以及後來幾人重創元嬰修士,堂皇而退的生猛。隻見她顫抖著往回縮,更兼驚懼萬分的回頭叫道:“譚郎,救我!”

浮雕下邊,陰影裡頭,這女人口中叫的“譚郎”,便是楊夕認得的第二張熟臉——正是昨日剛被楊夕一劍捅了,連帶著引起一些列麻煩的無賴。

隻是這“譚郎”似乎是因為昨日吃過單打獨鬥的大虧,今日學了聰明,身邊正帶著四五個跟班打手樣的人物。他沒有穿昆侖的弟子服,反而是一身黑衣長袍,正目光陰鷙的盯著楊夕。

看這情形,這二人竟是在楊夕沒看見的地方,很是結下了一番郎情妾意的緣分。

楊夕一點頭,道:“很好。”

魚找魚,蝦找蝦,烏龜配王八。這麼兩個東西,在自己的品種裡互相禍害,沒有去禍害了旁的好人。楊夕表示很願意成全他們一塊兒滾出昆侖,或者乾脆來一對兒地府鴛鴦也不錯。

一邊回望那譚郎,一邊豎起劍刃,在女人臉上拍了拍:“你讓他試試,看他敢不敢?”

那“譚郎”陰沉著臉,一下沒動,顯然是不敢的。

“道友與我,互看不順眼,一番爭鬥是難免的。隻是既然大家都有意這‘逐日山清怪’的任務,這爭鬥何必急在一時?”

楊夕眉毛一挑:“你待怎的?”

“出了昆侖的地界兒,生搏還是死鬥,再沒有門規的約束。到時放開手戰一場,不是更合你我心意?”

“好!”楊夕乾脆利落的一收劍。“我也懶得再被畫個圈兒關起來,就如你所言。”

“在下雲州暗影堂堂主次子譚文靖,刀下不死無名鬼,還沒請教小道友尊姓大名,出身何處?”

楊夕低低一笑,眼裡是清淺的不屑:“放心吧,譚道友。楊夕無父無母,沒有出身。不必擔憂殺了我會有何後果。”長劍一擺,橫在胸前:“隻要你能!”

楊夕提著“夜行”,又磕了磕地上想要偷偷跑走的女人,“這位姐姐的閨名呢?”

那女人維持著一個僵硬難看的姿勢:“我……我又不跟你打,就不用……”

譚文靖森森一笑,替她答了:“她叫查百蓮,徐州查家孫小姐。”

査百蓮登時恨得咬牙切齒瞪過去。

楊夕見狀隻是笑,看起來他們不像能為彼此作鴛鴦。

此時,傳送大殿前已聚集了近百人,而那傳說中“舉小旗”的領隊修士似乎還沒來。眾人就隻有眼巴巴的乾等。

其中大多是剛入門的“準”弟子,紛紛圍著這邊看熱鬨。還有一些是修為不高的“掛單”弟子,這些人對兩個“小孩子”打架不大感興趣,不是找個地方閉目打坐,就是埋頭參悟功法。至於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卻是一個都沒有。

可見,“逐日山清怪”的確不是什麼難度很高的任務。

但這些人中有一個特例。

他既沒有穿昆侖的弟子常服,也沒有穿修士愛好的寬袍廣袖。

一身黑衣,腰掛佩刀,一個人站在毒辣辣的日頭下,與周遭的人涇渭分明。遺世獨立的樣子。

這便是楊夕的第三張熟臉。

正是昆侖封山之前,苦求殘劍得以成為“昆侖私產”的兩名凡人之一。那位一直磕頭、不善言辭的青年。

楊夕記得這青年的臉,實在是因為當日殘劍說過,以後這二人就是人偶課的練習道具,楊夕是答應過無麵先生會學“人偶術”的,一想到以後有可能拿活人練習就有點……覺得虧欠人家。

楊夕見他也在看這邊的熱鬨,遙遙的,便衝他點點頭。

沉默的青年一愣,目光清正,不卑不亢,神色有些拘謹的一抱拳,算作回禮。

楊夕可以想見,青年在山上的日子,必然不會十分好過。

作為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即使在昆侖這個“有教無類”的地方,不會受到什麼苛待,也難免會被人忽視,被人瞧不起。要知道,築基修士在凡間行走,見官都是不跪的,若是金丹元嬰的修士,恐怕還要那當官的來跪。而昆侖山上,簡直是築基爛大街,金丹滿地走,也就是成了元嬰的還能稍微稀罕一點。

仙凡有彆,修士再是好涵養,不過是嘴上不說,誰又能真正瞧得起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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