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掌門大人的臉色略難看。看起來十分嫌棄。
楊夕連忙摘了眼罩,左眼看到的錦鯉,果然就比右眼多了一條。那條多出來的是一尾雪鯉,一身冰清玉潔的好鱗片,體型格外的胖大!
楊夕幾乎是顫抖著脫口而出:“歸池!”
景中秀急吼吼道:“在哪在哪,我怎麼看不見?”
邢銘抬手在幾個小的眼睛上一抹,景中秀隻覺眼前一涼,便開了臨時的陰陽眼。
然後他也看到了那條讓掌門無比嫌棄的胖魚。
胖錦鯉拚命甩著尾巴,往掌門大腿上一撲!高人大腿太滑,錦鯉又沒有手腳,噗通一聲落回水裡。
搖搖尾巴,堅持不懈的再撲!
又掉下來……
我還撲!
……
景中秀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腦殘粉呐……”
釋少陽歎了口氣:“粉是什麼意思我不懂,腦殘我倒是大概理解了。”
楊夕對歸池的情誼要比他二人深一些,歡天喜地的撲上去,一把抱住剛從掌門腿上掉下來的胖魚。“歸池,歸池,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花紹棠:“已經死了。”
楊夕看看魚:“……”
花紹棠回頭看著邢銘:“怎樣,這資質能修鬼道嗎?”
邢銘笑道:“他沒有散去全身修為的時候,就借著困龍索修成半步鬼道了,不然你們陽間人又哪裡碰得到它。”
花紹棠微微點頭,“不錯,漲了點出息,終於知道給自己留後路了。這些年罪沒算白遭。”
眼見著胖魚掙脫楊夕的魔爪,又要撲過來,倏然往後退了一步。“沒完了你!你都撲我襠上了!”
景中秀本要撲上去的動作,當場跪倒。
掌門大人你稍微顧忌一下自己出塵脫俗的形象好嗎?你那些女粉絲聽到這句話分分鐘粉轉黑啊!
胖魚落在地上,失落的擺擺尾巴,看著有點蔫兒。
花紹棠手指一點,半分情麵不留:“莫裝,我知道你能說話。當年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麼大個頭兒。”
胖魚一擺尾巴,原地滿血複活,“花哥,花哥,你果然記得我對嗎?我好崇拜好崇拜好崇拜你啊!”
一把清亮的嗓子,配上那白癡的語調,簡直醉了。
景中秀:“……”
楊夕也覺得這玩意兒有點丟人,決定就讓它在案上乾死算了。轉頭去看邢銘:“它這算是死了嗎?那……那……”
那您老人家呢?
邢銘麵色不變,微笑道:“嗯,我一直死著。”
楊夕覺得自己終於參透生死,可以頓悟了。
花紹棠一腳把胖魚踩住,對邢銘道:“就讓它拜在你門下吧,今年你除了景中秀,也沒收彆的弟子。”
胖魚掙紮道:“花哥,花哥,我想離你更近一點!”
花紹棠臉色一寒,眼風在場一掃,指著資曆最淺的楊夕,冷冷道:“那就再降一輩兒,拜在楊夕門下!”
楊夕:“!”
掌門不要!合這貨就算散去全身修為打回原形,閱曆也擺在那好麼!我教他什麼?教他如何坑爹麼?
釋少陽直接脫口而出:“掌門不要!我師父門下已經夠丟人了!”
楊夕默默回頭看他:小師兄……你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啊……
景中秀跳起來吼:“我呢我呢?掌門我也是新入門的,我學的還是馭獸!”
花紹棠冷冷一笑,悠悠道:“你是我門下直係弟子,楊夕是師兄門下弟子。”
胖魚:再也不說話了……感覺好虐……
景中秀哭倒在青鋒懷裡:“這個淘汰理由好難接受……”
青鋒一直是個善解人意好少年,特彆喜歡在關鍵時刻安慰人。
“小王爺,我覺得掌門人是小心眼氣那胖魚才這麼說的。
“你想,這傻魚現在修鬼道了,你修行那麼懶,估計百年之內看都看不見它,你怎麼養呢?
“更主要的是,這老龍性子軟得跟楊夕那包子師父似的,楊夕心狠手辣又一腦袋壞水兒才適合教他,你一到關鍵時刻就犯慫,會把胖魚教壞的!”
傻胖魚:“……”
心黑手辣一腦袋壞水兒的楊夕:“……”
包子師父的徒弟釋少陽:“……”
又慫又懶的小王爺默默捂臉:“……青鋒啊,爺不是跟你說上山之後少說話嘛?你這地圖炮要是再多放兩年……你家爺早晚被坑死在昆侖呐!”
青鋒一臉天然:“為什麼呀?”
小心眼的掌門人花紹棠:“邢銘,我記得這東西是你招來的。”
邢銘淡定笑:“我回去就讓他閉關十年,專修閉口禪。”
楊夕:魔道損心智,妖修掉智商。青鋒有很重的真魔血脈,什麼天賦都不缺,唯獨缺了心眼兒。我又悟了!
就這樣,入門才一天的楊小驢子,被強塞了一個無論道統、物種、還是三觀,都迥然相異的徒弟。再加上,昆侖門內,師父這玩意兒隻有義務,沒有權利。
楊夕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很鬨心。
楊夕當時本是還要掙紮一下的,是無色仙子九微湖突變的臉色讓她失去了這個機會。
九微湖本來笑眯眯看著門派眾人一派和諧,忽然腰側昆侖玉牌閃爍。拿起來一看,嫵媚麵龐便露出一副金戈鐵馬的殺伐之色:“掌門,殘劍師父!離幻天那邊好像也要攪事兒,玉機子說離幻天的首徒葉清歡,被楊夕哄騙出來,就再也沒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