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打定了作死的主意,骨殿尋常的修行,對你也無甚用處。天劫鍛體,無外乎一個‘忍’字。可這忍字心頭一把刀,心堅定,就是舉著的武器,心搖擺,這刀便落下來剁了自己。”
走廊兩側,各有無數小門。沒有禁止,隻是普普通通的布簾,待到深處的幾間,隔著門簾蒸騰出不少水汽。
甘從春掀起其中一個門簾,“這藥浴的法子,你或許有用,剛那卷軸上列了配方,對各種尋常法術治不好的,身體損毀、崩壞,都很有功效。”
掀起的門簾裡麵,露出一個光溜溜泡在浴桶裡的釋少陽。
釋少陽滿臉通紅,驚慌縮進水裡:“小……小師妹,偷……偷看洗澡真的是不對的!”
楊夕:“……”
甘殿主淡定的放下門簾,沒有理桶裡的腦坑少年。
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自從拜了白允浪為師,腦筋裡的坑坑數量有點有些多……
你個男娃娃,給人看一眼又不會懷孕。
“天劫畢竟是凶物,控製不好,一不留神就損毀了肉身。一刻鐘之內泡進去,便是缺胳膊斷腿也能長出來。”甘從春拍了拍楊夕的肩膀,很是安靜了會兒,方道:“你……好自為之吧。”
最後,甘殿主似乎是歎了口氣,拖著他微跛的左腳,沿著逼仄的甬道,一步步的走了。
甘從春走後,楊夕琢磨了一下,掀了簾子又進了釋少陽的泡澡間。
“小小……小師妹,你彆這樣……我我……我緊張!”
“……”楊夕無奈閉上眼睛,“小師兄,知不知道甘殿主是怎麼瘸的?”
釋少陽一愣,露出個複雜神色:
“聽師父說,甘從春年輕的時候也很厲害,但是後來貪多嚼不爛,走火入魔,被刑堂治成這樣的。”
楊夕:“哦。”
釋少陽很緊張:“你……你就問這個?”
楊夕:“不是,我主要是想告訴你,你挺白的。”頓了一頓,補充,“尤其是屁股。”
在釋少陽的哀嚎不絕於耳。
楊夕麵無表情的出門了。
出了骨殿,楊夕毫不停頓的奔了昆侖藥材鋪,對著那卷軸挨個問價。問到做店員的外門師兄滿臉崩潰,才勉強花了一萬靈石,買了十副藥。塞進洞府裡。
本來還想買個能架炭火的浴桶,忽然看見在水坑裡遊泳的胖魚。
歸池:“?”
楊夕忽道:“我正在給你打聽掌門的行蹤,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歸池又一次僵硬的沉到水底,通紅透亮。整池子水咕咚咕咚冒著沸騰的泡泡。
“真……真的嗎?”
楊小驢子很滿意,自己可以省下木桶和炭錢了。
緊接著楊夕又去了“陣道院”。
恰好今天是大長老上課,楊夕留了個心眼兒,沒有直接選輔修,而是先選了個次修。
整整三個時辰的課聽下來,楊夕慶幸自己的選擇果然是對的。那些神神叨叨的原理她一個字兒也沒聽懂。
她隻聽懂了一件事兒,就是陣法真的很好用。
於是楊夕想了個好辦法——她決定死記硬背!
破陣什麼的估計她的知識儲量和智商是很難辦到了,那些詭異的圖形稍微換個模樣她就不認識。
但她可以把基本圖形背下來,然後自己用還是可以的嘛。
腦筋“叮——”的一響,又有了個廢物利用的好主意。
楊夕捧著那堆在昆侖一文不值的“功法玉簡”,招呼主修陣道的鄧遠之:
“遠子,每堂上課,你幫我把陣圖印下來唄?”
鄧遠之皺眉:“那你去乾嘛?”
楊夕嘻嘻一笑:“我想去前線殺怪。”
鄧遠之:“你也去?”
楊夕一愣:“還誰去?”
鄧遠之指了指自己清秀的鼻子。
楊夕恍悟,這貨已經築基了,可以出門曆練了。好嫉妒神馬的!
鄧遠之:“過兩天我就不來上課了,不過我給你推薦個更好的複製陣圖的地方。”
楊夕:“哪兒?”
鄧遠之:“昆侖的藏書樓,龍淵閣。”
楊小驢子一拍頭,對呀,這不是更簡單麼?
一頭紮進龍淵閣,七天七夜沒出來。
然後楊夕發現自己實在是愛死這個地方了,她不但複製了大量的陣圖,還複製了很多本來應該是山河博覽上講的課程,雖然沒有老師們旁征博引、聯係古今那麼易懂。
但總比沒有強,不是麼?
楊小驢子用光了所有的玉簡,青黑著眼圈兒出來,付了七天七夜的占座費——七百塊靈石。
楊夕摸摸頭,還是賺了!
接著,楊小驢子又搖搖晃晃的奔了劍道院。
主修神馬的,應該比較費時間。
一進教室,楊夕立馬不晃了。
“掌……掌門?怎麼會是你教課?”
花紹棠理所當然道:“昆侖還有誰劍道修為比我高不成?”
楊夕:“……”
好像也有道理,但是為什麼覺得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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