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被坑了感覺。
景中秀&楊夕:心真臟啊,其實是主修心眼,輔修劍道的吧……
“邢首座,再多的話,我個人的確是拿不出了。這事兒是我兒子惹的,不可能動用公中的靈石……”
刑銘忽然一笑:“譚兄,我一直和你談的是抗擊怪潮的事業,您又何苦沒完沒了的糾纏些孩子打架的小事兒。”
譚則正一怔,苦笑一聲:“邢首座就彆臊我了,講到這份上,我若還不明白您這是連消帶打坑我呢,我可真白當了暗影堂的當家人。”
刑銘卻是一笑,把楊夕懷裡的麵具抽出來,輕輕放在譚則正手邊。
“譚兄,我可沒有說謊。我不跟你講抗擊怪潮關乎什麼修真界的生死存亡,我隻說一個家族也好,門派也好,在這種天下大難的時候若是站不出來,頂不起事兒。那也合該在天下勢力重新洗牌的時候,分不到餅吃。孩子打架什麼的都是小事兒,大陸的局勢才關乎家族的興衰,希望譚兄能聽我一聽。”
說到最後一句,他輕輕拍了譚則正放在桌上的手。
最後,譚爹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顆九品靈石,邢銘含笑送走了譚則正。
而一個月後譚則正就帶著譚家上千鬼道精英,站上了抗怪第一線。直到他本人戰死之前,暗影堂都一直是昆侖的盟友,站在邢銘的左近。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隻說當天,邢銘最後說出了一切他想說的,得到了一切他想要的。
而譚爹拿回了自己的傳家寶,捎帶了一個交換徒弟,以及一肚子馬屁,一腦門官司。
皆大歡喜。
可邢銘卻在送完人之後,垮下了肩膀,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抬手把那顆九品靈石拋給楊夕:“是你的,收好。”
楊夕捧著這麼個值錢的玩意兒,險些被靈光晃死。在景中秀一臉眼饞中又給邢銘遞回去了:“不是我的呢,人家支援打仗的。”
邢銘看著她,“那你的寶貝可就白給人了。”
楊夕認真道:“如果昆侖需要的話,我褲衩都可以脫下來捐了!”
“……”邢銘抬起手臂,揉揉她一腦袋亂毛:“舍得?”
楊夕:“昆侖供我吃,供我喝,還教我法術,我還有什麼舍不得?”
“昆侖的吃喝法術都是收錢的,那是你自己賺的呢。”
楊夕捂著腦袋,不愛給他揉,邢師叔手重,揉的好亂。
“道理不是這樣講的,我來昆侖之前怎麼賺不著呢?”
邢銘笑了,在這小毛驢身上看到了許多似曾相識的影子。
就是看著這樣的孩子,才讓人不管多麼疲累,都得拚了命的把擔子扛起來,抗穩了,扛到死為止……
最後邢銘評價楊夕:“哪都好,就是驢。”
景中秀和楊夕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樣的困惑。
怎麼殘劍邢銘看起來一副很累的樣子?
昆侖鬼修,戰部鐵人,他會累?
好吧,他當然也是會累的,但是憑他那個虛偽勁兒,難道不是應該藏起來偷偷累麼?
楊夕眨眨眼:“師叔,你不是要收楚久做徒弟,怎麼把他送人了?”
邢銘正把那顆九品靈石往兜裡揣,竟然揣了兩次才揣進去。說話的語調卻是穩的:“我不是收楚久,隻是想傳他鬼道,但是現在我沒時間了。”頓了一頓,方道:“他一個凡人,等不了太多年。暗影堂的鬼道入門,說起來還要比昆侖強些。”
景中秀膽戰心驚:“師父,你沒事兒吧?”
邢銘瞥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事兒?沒時間就是忙的。”
景中秀顫顫的舉手:“可是你都沒有拿那個小子跟我做比較來罵我,我好不習慣。”
“……”邢銘手上一頓:“把你賤的。”
轉身帶著他滿坑滿穀的鬼修跟班走了,腳步的確是挺穩的樣子。就是中途撞了一回樹……
及至第二天,鋪天蓋地的消息傳出來,楊小驢子和景小廢物,才終於找到了邢銘失態的根由。
昆侖六殿之“識”殿殿主,昆侖戰部第三十二席劍修——宗澤,戰死南海。
無色峰主九微湖,接替宗澤繼任‘識’殿之主。
戰部席位依次順延。
景中秀匆匆跑到識殿門口,早餐灑了一地。
小小的繼任典禮上,九微湖妖豔已極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識殿內外,鋪天蓋地的掛著白色帳幔。
景中秀終於確定,那個從他入門就在欺負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佃戶,專鬥地主的混蛋殿主沒了。
他不賤,並不喜歡這個天天欺壓他的殿主。可這是開展以來死去的第一個跟他息息相關的人。
景小王爺喃喃著旁人聽不懂的話語:“災難,是真的。”
他天旋地轉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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