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麻雀一眼看見他,暴躁怒罵:“亂碰人偶媒介,你也不怕魂飛魄散!”見江懷川神似癡呆,又吼:“沒看鳥爺的神識止不住他?還不快來幫忙!”
江懷川“哎”了一聲,然後“怎麼幫?”
寧孤鸞扒在鐵塔腦門上,戾氣橫生:“跟乾架一樣,撂倒了算!”
江懷川得令,這回是真的明白了。隻有人家腰那麼高,於是比了一比,衝上去淩空一腳!
“嗷——”壯漢一聲慘呼,捂著下體,倒底,不動了。
“……”寧孤鸞有片刻的言語不能:“他這是……”
江懷川活動活動腳脖子:“沒死,就是蛋碎了。”
寧孤鸞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對江懷川態度好一點。
於是很拘謹的道:“江兄,人偶師施術時,身體十分脆弱。能否煩江兄為我二人護法?”
楊夕這邊的情況,則是完全相反的。蹲在隻有自己腰那麼高的小人兒麵前,一根手指戳人家腦門:“說吧。”
那人哆哆嗦嗦:“姑娘想問什麼?”
楊夕一挑眉,點點頭:“溝通失敗,看來是個聽不懂人話的,隻有削一頓再問了。”
楊夕其實真不知該問些什麼。他對這死獄兩眼一摸黑,根本無從問起。但她有個簡單粗暴的逆向思維——眼前人這人剛才德行,定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劫道新修士,怎可能不知該說什麼?
所以,削一頓吧!
江懷川前車之鑒未遠,打一打就老實了。
結果這廝還沒得江懷川的骨氣。
看見楊夕抬手招了一隻有鋒利齒列的碾盤,當場就嚇得倒豆子一樣,把知道的全說了。
說的內容先略過不提。且說江懷川借寧孤鸞之力出了敵人識海,不等靜心護法,便忽然感覺頭上有陣法波動。
聰明機警,幾乎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心中大驚,又不知如何喚醒施術的二人,那兩人本體怎麼推都不醒。
一咬牙,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在那兩個畏縮修士心窩裡,一人插了一刀!
二人連個聲兒都沒出,軟軟撲倒。
楊夕、寧孤鸞一人一口鮮血,噴出去直有半米。
“姓江的你過河拆橋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寧孤鸞睜開眼就是大罵,他受傷尤重,站起來就要去踹,早忘了剛還發誓要對人家好。
江懷川卻低喊一聲:“藏一下!”
楊、寧二人這時也感覺到了頭上波動。
寧孤鸞微怔。
楊夕卻臉色一變,跟江懷川想到了同一種可能。
“嗖”一聲竄出去,奔了那狼妖少年逃走的甬道。
寧孤鸞發愣,“那隧道筆直筆直的,怎麼藏?”
被江淮川拖走了。
昆侖弟子的標配裝備,在這時候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楊夕把芥子洞府往甬道的石壁上一拍,三個人貓在裡頭,從剛才那個土洞裡,是完全瞧不見這裡藏了人的。
江淮川摸摸洞壁,感歎:“昆侖芥子洞呐,真是殺人越貨聽牆角的利器……”
楊夕默默,你還沒有見過戰部避世鐘呢。
寧孤鸞急吼吼的低叫:“你們兩誰能告訴我現在什麼情況?進來人就進來人,為什麼要藏起來?”
江淮川豎起一根指頭:“噓——”
楊夕:“來了。”
隻聽輕微的兩聲響,有兩個人落了。
其中一人輕呼:“帝座!不是說這死獄直通戰場麼?怎的不是在海上,而是在地下?”
寧孤鸞臉色也變了。
隻聽一把冷銳的嗓子緩緩開口,語氣淡漠:“海麵上空間開闊,利於排列兵陣。自有那幫劍修、陣修罩著。地下卻隻能靠單打獨鬥,自然更適合這些不堪合作的匪類。”說罷忽然一笑,淡淡的好聽:“我早先便猜想,既然海中生物有那能鑽地潛沙的,沒道理百怪侵襲就沒有。可地下戰鬥,並不適合修界通行的劍、法、陣三板斧,這傷亡極大的戰場,殘劍又支了誰去填命?不想,昆侖還真是能物儘其用。”
聽牆角的楊夕和江淮川對視一眼:夜城帝君也算個有智慧的了,這些問題他們就沒有想過。
楊夕還多想了一點:卿本佳人,奈何太渣……
不知是否楊夕和江淮川兩個倒黴催的加一起負負得了正,楊夕三人今日的運道似乎格外好。正緊張著夜城帝君會不會兩條通道二選一,巴巴的就走了自己這邊。忽聞另一邊同道傳來吼叫:
“媽的,誰敢殺我東區的協管?剛進死獄就鬨事,爺爺倒是要把死獄的規矩一次性告訴你們,免得認不清誰是大小王!”
楊夕歡樂了,換個人初來乍道,定然是避開衝突。但那個一臉冷麵的夜城帝君麼……
結果那人作死沒夠,居然靜了片刻又吼一聲:“快快!有個比女的還漂亮的男的!抓住抓住!”
聲音十分欣喜,定然是看見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