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卻把話在肚子裡轉了一圈,忽然開口:“古存憂的字是什麼?”
男人一怔,卡了一下,繼而當場色變。
楊夕旋即回身,“小狼,揍他!他要害死我們。”
狼妖少年竟似準備多時一般,悍然衝上。
並且真是抓著頭發,一頓好揍。
寧孤鸞在一旁咬牙切齒,這小妖果然裝傻。分明聽得懂人話,甚至可能,連利害也是分得清的。
楊夕大步回轉,一手扯了江懷川就走。寧孤鸞從不愛這些爭鬥,眼裡隻有師父和銀子,自然也是跟上的。
結果那男人被妖狼揍得不輕,卻不放棄遊說。
“我的確非是古先生舊部,實在是古先生舊部皆已隨他戰死。我等隻是古先生的仰慕者,有意效仿之。時間緊迫,為取信道友,才迫不得已。”
--—陳情。
“小道友救濟這許多凡人,可能能救濟長久?這東區一日不安寧,他們斷沒有平順的活路。”
-----見義。
“吃食、法寶、甚至靈石,我那裡也是備下的,共襄大事之時,小道友自可取用。”
------利誘。
“這東區能由古改姓胡,自也能由胡該性彆個。我跟其他道友已經商議好,到底是何姓氏,全看個人本事和刺胡一世的貢獻。”
------讒權
“古存憂生前號稱槍王,其不傳絕技'涅槃槍'的法決就存在胡山炮那廢物手裡。”
------這是純純驢臉前的蘿卜。
“還有古存憂與昆侖殘劍聯係的信物也在……”
已經走出十丈遠的楊夕突然回轉,一步便邁過了這十丈的距離。
幾乎貼著眼睛看過去,森然問道:“你見過那信物?”
男人狼狽的坐在地上,咳了一口血。
這才裂開了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報上家門,“陰山棄徒,瘋獸犬霄,見過道友。”
因犬霄說造反頭子們的彙合地不在附近,楊夕於是攜了寧孤鸞、江懷川隨著犬霄七拐八繞的往那目的去。
因凡人都被楊夕收在了芥子石中,妖狼少年仍跟在他們後麵尾隨不輟。
行到避人處,江懷川悄悄落下兩步,並在楊夕的身側:“你怎麼猜到他不是古存憂舊部?”
漆黑通道裡,石壁上的微光映得一雙異瞳半隱半現,
“古存憂的舊部,想來應該是不吃人肉的。他嘴裡的人血味兒,差點熏了我一跟頭。”
江懷川腳下一頓,強忍住沒呼出來。
“那你還敢跟著走?”
齒縫裡擠出一個句子,“胡山炮該死!”
“那你……”
“而且,昆侖的信物,我必須得拿到。”
江懷川閉上嘴不問了。
單單殺死一個胡山炮沒個卵用,這死獄裡窮凶極惡的絕對比有底線的多。指不定又換了一個李山炮,胡水炮出來繼續禍害人。
隻有聯係上昆侖,這幾萬人口才有了生路路。昆侖的心血,也才能不白費。
江懷川手上一沉,卻是楊夕把那兩塊裝了凡人的芥子石塞給了他。
“這一趟折騰,還不知有什麼危險。沒得讓他們冒風險。”
江懷川心裡沉了一下,應一聲,“嗯。”
於是又過了三兩天,楊夕他們所過之處,人跡漸漸多了起來。
人多自然事多。
樁樁件件的加起來,讓楊夕對“胡山炮”這件事兒,有了更新的認知。
第一件,就是發現胡山炮此人極好色,死獄女人本來就少。胡山炮上位後,在他手下的大力搜羅下,路麵上連個螞蟻都見不著母的。
第二件,是胡山炮貪狠,派人守住了每一個通往怪獸聚集地的入口,但凡想去殺怪討生活,都需向他納稅。美其名曰守門費。
在那奇怪的白光法寶輔助下,東區裡這些惡人,前後三次暴動,兩邊都是惡徒,根本沒有談判,見麵就是砍殺。
殺得入口處泥土都是紅的,卻依然奈何不得這姓胡的。
隻不知如此竭澤而漁,那姓胡的到底是怎想的。
第三件,是胡山炮好逸畏死。古存憂當獄王那會兒,是身先士卒帶人砍怪。甚至帶回的肉食還分給些傷病弱小。
胡山炮確實自從當上獄王,就再沒上過一天戰場,親手剁下過一塊怪肉。
當官的不乾活,這在凡人裡或許是個早被默認的潛規則,但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可從沒這樣規定。尤其這惡徒爛大街,凶頑遍地走的死獄。
楊夕不禁奇怪,死獄裡這幫囚犯,好多連親爹都可以剁了喂狗。胡山炮到底靠什麼讓那些手下把他當個祖宗供著?
這卻是怎麼也沒打聽出來。問犬霄,犬霄也隻說跟點擎蒼的支持有關。多的,卻不肯講了。
又行了三二天,犬霄終於喜笑顏開的說明日便可彙合。他手下兄弟一個個也跟馬上要見到親媽似的歡喜,並放鬆下來。
在眾人最後一次休息睡覺的時候,江懷川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鑽過一條泥土尚新的狹窄通道,連續扒開四處根本不像有路隱秘的土洞。又推開了一塊嵌在土裡的巨石。
楊夕竟然見到了一處,白光籠罩的明亮空間。
“來來來,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這趟出門的意外收獲,人偶師楊夕,楊道友。”犬霄熱情洋溢的開始介紹。
待看清屋子裡這些形狀的男女,以及他們手裡分彆在做的事情。
楊夕不禁露出個莫測的表情,這洞裡的人渣味兒,可有點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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