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絕路六大修(1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10020 字 11個月前

邢銘麵無表情的開口:

“昆侖的記載,現在這個一萬年已經飛升的修士隻有二十八名,名額還有剩。細數修真界現存的合道期,一共九位。我昆侖的兩個都沒戲,白鏡離已經兵解,魔界那兩位僵持著也不像要合體飛升的樣子,梧桐巨木為了庇佑子孫也已經打算兵解散仙了。經世門、離幻天,那就是兩個不理俗務的棒槌……根本就沒有人能爭得過你。”

從陸百川開始爆料天道對飛升的限製,邢首座頭頂的邪火就開始噌噌冒。

事涉飛升,這番言論若傳出去,修仙界各派震動隻會比海怪來襲更甚,甚至比蓬萊背叛更甚!

大陸局勢想重歸穩定,簡直難愈登天。

肚子裡連二兩黃油都裝不住,仙靈宮是特麼把長老當狗養的麼?

這要是個昆侖戰部,齙牙都得被邢首座拿劍鞘抽飛了!還得送刑堂隔高堂主手下再走一遭,百八十年內彆想再嘴欠。

邢銘道:“所以我就不明白,陸長老,你到底急的什麼?”

“邢首座,剛陸長老說的昆侖跟雲家的關係……是什麼意思?”

“邢銘,什麼叫您和花掌門不是一條繩?”

“殘劍,那個人數,你確定不會有漏算?”

邢銘一手按著腰側劍鞘,直接忽略了前兩個問題:“沒有,就這麼多。”

修真界第一聰明人殷頌長眉一揚,隱隱聞見了秘密的味道。開腔道:“邢首座,在下以為聯盟的意思,應當是消息共享,風險共擔,此事關係重大……”

邢銘剛好把話題轉開去,頭都沒回:“殷穀主也知道事關重大,這時候挑刺兒沒意思吧。不瞞殷穀主,昆侖手上的‘重大’可不止這一件兒。各位想知道,簡單,入我的門,做我的人,邢銘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殷頌頓時成了個青麵白須的美男子,氣的不輕。

昆侖博采眾長,兼容並包,在修仙界獨樹一幟。

手裡攥的秘密,大家也不是第一天打主意了。派去的臥底、探子,能從昆侖掌門大殿手拉手一直排到山腳下。

可昆侖就像個大染缸。甭管去的是親兒子,還是意誌堅定的老弟子,都能給染得奇奇怪怪的……

也不一定就從此都投了昆侖,但大多都不願意回門了,這是事實。

肉包子打狗還能聽見兩聲“汪汪”呢,這麼多弟子扔缸裡,連個回音兒都沒有。十個有九個倒成了鋸嘴的葫蘆,問急了就來一句:掌門/師父or親爹……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特麼一群沒有立場的逆徒!

久而久之,大家得出了一個共識——昆侖那地界兒,不愧是妖修當掌門,鬼修領戰部的地方。

忒邪性。

從此,各門派開嚴防死守,堅決不讓弟子輕易上昆侖山。交流論道也不行,上門尋仇都不行!

甚至有意無意在自家弟子麵前抹黑昆侖,理由都是現成的——

昆侖窮啊!

頓頓吃土豆啊!

弟子養傷基本靠躺啊!

連個護山大陣都沒有啊!

師門從來不發劍啊,想要把劍得自己敲啊!

道侶什麼的基本靠右手啊……

等等,師父!

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了隊形?

師父瞪眼,年輕人,不懂感情的現實。

沒看那一門窮鬼,都是光棍子?

歲數最大的蘇蘭舟是個千年老光棍。 花紹棠長成那個樣子,一樣是千年老光棍。殺狼劍江如令不但窮,還醜——千年老光棍不解釋!

再看下一輩,白允浪六百年老光棍,高勝寒六百年老光棍,甘從春五百年老光棍。邢銘沒入昆侖之前倒是曾經混到過一個訂婚的老婆,可你看現在入了昆侖,眼看就要被窮跑了!

總之,你們要是想去過那種“碗裡隻能看見土豆,兜裡隻能看見窟窿,晚上隻能看見右手”的生活,就去昆侖吧!

小弟子心中怯怯,期期艾艾:昆侖的確猛如虎……

但是師父,我隻是去昆侖給門派買土豆啊?土豆和劍是昆侖山特產啊。還有師父,晚上和右手到底是什麼關係呐……

美男子殷頌用力甩頭,弟子太單純,有時候也是坑。

而一派掌門太聰明,結果就是全門派都這麼天真無邪,永遠年輕!不能想,想多了胃疼……

其實大體上詭穀應該算是昆侖的死忠朋黨,自從昆侖君子劍救了詭穀幾百條人命,大是大非上詭穀基本以昆侖馬首是詹。

可殷頌本人跟邢銘是真不對付,殷頌瞧不上昆侖的霸道,邢銘看不起詭穀的蠢萌。倆人兒又都有點護犢子,嘴上沒說過,但殷頌有機會就要給邢首座下點絆子,邢銘逮著機會就送給殷穀主一雙小鞋穿穿。

不過二人鬥法,還是美男子殷頌吃虧比較多。倒不是殷頌的手段不夠高杆,實在殷穀主沒有邢首座那般豁得出去。

那是真豁得出去。

人命有貴賤,道義有後先,邢首座為人冷醒而功利。連欺負人都欺負得特彆認真。所以楊夕一直不待見他,所以他一直也不招人待見!

白允浪離開山門六十年,昆侖弟子心中最喜愛的師兄也沒有變成邢銘。

而邢銘這廝好像也從不在乎自己是否招人喜歡。

隻要不踩他的雷,甭管煩他的還是恨他的,他能拉著任何人的小手兒把酒言歡。

不巧的是,今天真就有人踩到了邢首座心裡的那顆雷。

邢銘緊繃著下巴聽陸百川講:

“可是這個一萬年,才過了九千年。”

陸百川深深歎息一聲。

“花紹棠不飛了,你們那個沙狼劍江如令要不要飛?

“離幻天那個合道期是棒槌,可你那個小情人兒夏千紫萬一也在這一千年裡進階了呢?

“魔道韓漸離、孟淺幽那兩個僵持著誰也吃不了誰,但孟淺幽那老魔可是還有個人修徒弟在大陸上晃悠。千年之內,他們中誰都可能突然吞了另外兩個渡劫。

“還有靈修,你昆侖劍塚裡埋了那麼多亡者劍,無主靈物被血氣一激,直接開智,立地飛升的,修仙界曆史上還少了麼?”

陸百川摩挲著扳指,雙眸深黑:“並不保險呐。”

邢銘一把冷銳嗓子壓得像刀鋒割紙:“難道陸長老是想把修真界所有才華非凡的小輩都殺絕,才覺得放心麼?”

“不。”陸百川深深看著他,“殺人非我本意,隻是不得已的過程。”

“那結果該是什麼?”

陸百川好像就在等著他這句,目光掃過人群,慢慢的說:“蓬萊帶來的,是更多飛升的可能。”

陸百川說這話的時候,他身後的點擎蒼、煉屍門眾人麵上,都一改先前愧色,浮現出一種激動的紅光。

除了陸百川,隻有一人沒激動。

“可蓬萊守的是上古道統,自天藤斷絕之後,就再也沒人升過天。要不他們那幾十個合道修士,哪裡會老實守著一個島?”

這個說話時總帶點笑腔的聲音一響,眾人目光錐子似的“呼呼”紮過去。

經世門蘇不笑被紮得在陸百川身後一縮頭,哎呀,忘了自己叛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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