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南海兵敗一(2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9162 字 11個月前

白允浪此時周身靈力全散,看起來就像一個凡人。

白允浪笑笑:“啊,該我了。邢銘的屍火有點厲害,沾了靈力不燒儘就不會滅。”看殷頌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這個老好人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緊,隻是臨時的。”

有個三年五載,也就恢複了。

殷頌的眉頭打了結兒一樣的解不開。失了修為的邪修,能不能留得一天命在?

開戰的第三個時辰,邢銘終於打跑了陸百川。

卻並沒有打贏。

殷頌是瞳術大家,開了窺極目去看,邢銘伶仃著一條胳膊,趴在地上起不來。

陸百川肩上挨了一槍,肚子上有個豁口,但好歹是站著的。

陸百川氣咻咻的:“你個瘋子,就不怕這麼失控下去會爆體而亡嗎?”

邢銘:“嗷嗷!”

陸百川一拍腦門,“我跟你個神智不清的廢什麼話,你自己自爆去吧,老子可不想被你炸死!”

邢銘:“嗷嗷嗷!”

陸百川一臉蛋疼,轉身要走,右手卻忽然一痛:“我靠!你怎麼咬人呢?”

邢銘紅著眼睛:“嗷——!”

最終,陸百川甩下了,帶著他的蓬萊叛軍,遠走異鄉。

還是那句話,他陸百川是穿鞋的人,跟光腳的邢銘死磕,不劃算。

陸百川剛剛走出殷頌的視野,白允浪抬手掀了披在身上的長袍。

一人一劍,闖入了那片黑色的火海。

接下來的場景,讓殷頌深深的震驚。

旱魃對身無靈力的白允浪反應低微,而白允浪身無法力,全靠一手高妙的劍術偷襲邢銘,與之遊鬥。

活生生挑斷了旱魃邢銘的手筋腳筋,連續九劍戳在動脈上,放了一地的黑血。

邢銘癱倒在地上,眼神恢複了一線清明,虛弱的叫了聲:“師兄。”

殷頌放下心來,還好,還好,昆侖的這點血腥我已經可以忍受了。

怎料,白允浪長劍挽了個劍花,劍鋒抵在邢銘的心口:“忍著!”

邢銘先是應了一聲:“唔。”

可緊接著就毫無信用的慘叫起來,叫聲之慘,殷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那個鐵血冷酷的昆侖邢首座。

殷頌明明自己沒有上陣,眼前卻一陣陣的發黑。

他不知道能讓邢銘慘叫的疼痛是有多嚴重,他隻知道自己眼看著白允浪從邢銘的胸腔裡,活剝出一顆跳動的心臟!

邢銘似乎是又控製不住自己的神智,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去搶回那顆裝著僵屍唯一一滴熱血的心臟。

白允浪掏出一隻石頭盒子,那材質但凡跟昆侖有舊的都認識。昆侖芥子石,自帶空間,彆無分號。

白允浪毫不容情的把黑焰繚繞的心臟往芥子石盒裡一塞,啪嗒一下扣上蓋子。

邢銘像挨了一記重錘般,身子猛然一抖,然後脫力似的,仰麵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這回他的眼神徹底清明了。

白允浪捏著那盒子遞給邢銘:“第八個了,這次要多久才能把它燒完。”

邢銘似乎連擺手的力氣都沒,睜著一雙蒙蒙的眼:“師兄收著吧。”一雙利眼,刀子似的向著殷頌的方向紮過來,聲調冷了許多:“反正三二十年,總會燒完的。”

靠,被發現了!

殷頌心虛的收回窺極目,暗暗期盼著邢銘不知他懂得唇語。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於是轉而期盼邢銘虛弱得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過了大概一個呼吸的時間,白允浪用一隻黑色的鬥篷裹著邢銘,走出了那片火海。

白允浪須發被燎了個乾淨,臉上手上也是斑斑塊塊的水泡。

而他懷裡的黑布包著的,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大小,那甚至隻有一半長。

方沉魚也一直在焦心的等著,見狀震驚的撲上去要掀那鬥篷:“邢首座,你沒事吧?”

白允浪不著痕跡的撥開她,手上破裂的水泡蹭了方沉魚一臉。

“我沒事。”邢銘聲音,從黑色的鬥篷下傳出,依舊冷銳。

方沉魚怔住了。

眾所周知,昆侖白斷刃是很少拒絕人的,更彆說是女人。

她與白允浪對視了一眼。兩人具是開了天眼的瞎子,誰也看不見對方的眼神。

邢銘說:“勞方掌門掛心,邢銘沒事,就是胳膊腿沒有了。不過不要緊,在下的胳膊腿沒有了,都是可以長出來的。”

方沉魚身子一晃,攥了下纖細的拳頭,尖利指甲刺破了掌心。

作為修真界第一偽君子門派的掌門人,她白著臉配合邢銘:“是啊,旱魃是不死身嘛,我們都見過的。”

經世門蘇不笑配合得還要誇張,一邊拍著胸口喘氣,一手往嘴裡塞丹藥:“奶奶的嚇死小爺了,旱魃這等凶物可真是人間殺器!也虧昆侖能養得住!”

這貨慣常一副油腔滑調,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身子一擋,就要去掀包著邢銘的鬥篷。白允浪對他就沒有對方沉魚那般客氣了,抬手一刀背抽飛了出去。

還有人落井下石的在胸口踩上一腳:“蘇不笑,你還要不要臉?當著大夥兒的麵站到對麵去了,你怎麼好意思堂而皇之的回來?”

蘇不笑這人,真真是可以靠臉皮稱雄。

就在邢銘陸百川剛開打得時候,趁亂跟白允浪一道喊撤,結果前腳忽悠走了點擎蒼、煉屍門,腳下一轉就跟著昆侖撤到這邊來了。

臨陣變節到如此程度,當真讓人——剜目相看。

蘇不笑胸口挨著一隻腳,苦笑告饒:“這臉皮可以不要,小命還是要的。我剛不是以為陸百川要屠城麼,這現在發現他沒這個打算……”蘇不笑擺出正直神色:“我當然還是要站在正義一方的!”

殷頌心中默默一口血,如此有道理,竟讓我無言以對。

邢銘淡漠的聲音忽然傳進殷頌的耳朵,殷頌悚然抬頭,對上了那黑色鬥篷裡兩顆黑漆漆的眼珠:

“你猜得對,芥子盒裡的心臟自己燒完之前,我都要保持這個狀態,既不能動,也用不了劍。”

他果然知道我會唇語!

他竟然還威脅我?

媽蛋!豬都知道這時候他廢了的消息要是傳出去,抗怪聯盟必然就散了!

果然殷穀主鬥不過邢首座,從來不是因為不夠聰明,隻是因為不夠豁得出去。

殷頌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那個什麼,被陸百川輪了一遍卻沒死人,已經是極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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