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一看她身後雕花床,紫紗帳,過得不知有多好。再聽這話,更覺得自己一腔關懷喂了狗,壓著氣回道:“你以為該是誰?”
媚三娘眼角流轉,貼得近了一點,似乎是在張望楊夕身後。
嚴諾一被這大膽的穿著驚著了,兩步退出通訊鏡的範圍。
楊夕瞪著鏡子裡的美人兒:“恢複得這麼快,你把昆侖的誰給睡了?”
媚三娘白了她一眼,分外不屑:“跟你什麼關係,又不是你男人。”
楊夕果斷道:“昆侖的男人,都跟我有關係。”
“咣當——”
嚴諾一頓時趔趄了一下,麵無表情的推門而去了。
出門時還撞了一下門框。
楊夕回了一下頭,見屋裡真的沒人了。壓低了嗓子:“你是不是把高勝寒給睡了?”
媚三娘臉色陣青陣白,氣道:“你把鏡子放回去,不是給你的!”
楊夕頓覺一腔關懷喂了狗,狗還不領情。
舉起鏡子:“為了防止你這個妖女,禍害我昆侖的好男兒,還是摔了吧!”
媚三娘情急之下爆了大招:“那鏡子值一顆九品靈石呢!”
楊夕一個惡虎撲食,接住下落中的鏡子,小心托穩:“真值那麼多?”
媚三娘黑著臉:“你收著也行,有人問你要,讓他賠你錢。放在劍修手上,也是我思慮不周了。”媚三娘垂著眼睛,自嘲了一句:“跟我來往,又不是什麼好看的事情。”
楊夕愣了半天:“到底誰啊?好不好看,不都睡過了。”
媚三娘一句話沒講,單方麵結束了通話。
楊夕原地懵瞪了半天,總算是覺得媚三娘恢複了是件好事兒。把那麵“九品靈石”,珍而重之的收好。
出門看見嚴諾一正跟幾個劍修商量事務。
楊夕見他這麼忙,陪自己嘮了這半天是很給麵子了。頓覺有點過意不去。
“嚴師兄,給我安排個住處吧,接下來三天,就不麻煩你了。”
嚴諾一怔了怔:“你還真打算觀摩三天?”
楊夕背在背後,搓了搓手指:“自然。”
嚴諾一想了想,快速的交代了幾件事。帶著楊夕走到一個背人的拐角:“我看你玉牌上,也該找差事,進外門了。但我建議你不要選戰部。”
“為何?”楊夕偏過頭:“嚴師兄也覺得女修麻煩?”
嚴諾一沉吟片刻,儘量客觀的道:“咱們戰部如今的氛圍,女修未必是戰部的麻煩,但這氛圍基本是每個女修的麻煩。何苦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同是戰鬥部隊,不如去刑堂,刑堂女修的待遇還要比男修高些。”
楊夕當場眯起眼,她本心確實是更傾向刑堂。不過……
“多謝師兄提點,但今日天色已晚,還是請師兄為我安排個宿舍。”
嚴諾一又尷尬了:“咱們戰部,沒有女修的宿舍。僅有的幾個女劍修,都各有自己的住處。”
楊夕異色的眸子抬起來,藍盈盈的一隻,黑森森的一隻,笑了。
“那可怎辦,我以為這三天肯定不用愁住處。還沒有去租地方住,芥子石也在死獄裡丟光了。”
楊夕捏著兜裡的芥子石,估摸著這東西應該探不出來。十分欺負老實人的問:“要不,嚴師兄收留我一晚?”
嚴諾一多正經個人,聞言小白臉一紅,立刻轉身:“我去給你借塊芥子石。”
楊夕拉住他,心裡憋著笑,臉上也擺出正經相:“師兄不用麻煩了,要是師兄同意,讓我跟犬霄將就一晚吧。”
嚴諾一露出狐疑神色。
楊夕故意含糊道:“狗嘛,養慣了。而且我有事找他。”
嚴次席終於,略帶不安的點了頭。在前方帶路,往犬霄那個十分偏僻的住處行去。
楊夕跟在後麵,盯著嚴師兄標杆溜直的脊背。
忽然輕輕的開口:“雲師兄的確是很厲害,可嚴師兄也不要壓力太大了呀。”
嚴諾一忽然停下,回頭看著楊夕。
楊夕以為他不愛聽,舉起雙手:“您當我多嘴。”
嚴諾一搖搖頭,“不,你是第一個這樣對我講的。”語氣平淡,也聽不出個酸甜苦辣來。
轉過身,還是那麼標杆兒溜直的往前去了。
戰部宿舍用的芥子石洞府,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
推開門時,一條大黑狗正趴在地上,對著一大碗土豆呲牙。
“噗——抱歉。”楊夕轉過頭,躲在嚴諾一背後笑了半天。
犬霄:“?”
嚴諾一無奈:“他衛生習慣不太好,旁人都不願意跟他睡一屋。”
劍修的漢子們,其實也沒有太精細。不過邢銘禦下嚴格,不肯把戰部變成一個能熏跑蚊子的地方。嚴諾一更是幾乎到了死板的程度。
所以楊夕一路過來,起碼麵上的衛生還是能看的。
而犬霄,一個在死獄那種地方呆了六年的人,你指望他有多乾淨?
楊夕笑得溫和:“沒關係,我會給他洗澡的。”
嚴諾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他雖然看著像狗,畢竟是個男人。
點點頭,走了。
嚴諾一前腳剛走,楊夕後腳就收了溫和。天羅教殺陣一出,給五花大綁了。
“狗子,說說吧,你進戰部到底圖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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