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在築基期的第十名碰上了鄧遠之。
楊夕:“嗨!”
鄧遠之:“嗬嗬。”
在昆侖玉牌通知鄧遠之有人挑戰的最初,其實他是拒絕的。可是想想自己最近因為嫌麻煩,已經從第一名掉到了第十名。鄧學霸就還是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吭哧吭哧的趕過來了。
昆侖擂台戰,就他經曆過的練氣期和築基期而言。基本是一百名經常被挑,五十名往上動的並不多,許多人很忙,是並不是常在山門,或者並非每次都有空應戰的。
而鄧遠之,是即使有空都懶得應戰。
楊夕是深知眼前這個人型大百科,陣法小天才,昆侖讀書好標兵,小鮮肉的外表下是一個早就淡泊了名利的老魔頭。
“老遠子,打擂台實在不像你的性格。”
鄧遠之臉色一黑,似乎被戳到了痛腳:“助教的獎勵太低了,每月不夠用。”
楊夕微妙的點點頭。
如果是所有技能點都加在了智商上,賺錢技能一點沒點的老遠子,這個理由你真不能說他啥。
楊夕想起當年鄧遠之那負無窮的昆侖玉牌,深深的想起了一點戰友之宜。於是提醒他:“咳,下麵的賭局你參與了麼?據說是十幾年來的最大……”
鄧遠之兩眼一瞪,探頭往擂台之下看去。
賭盤周圍,人頭攢動。
沐新雨扛著方天畫戟,正在威脅莊稼:“一比十的賠率,兌現兌現!”
莊稼捧著靈石盒子哭號:“你這是作弊,你知道她要往上打,全昆侖隻有你一個人壓的一百五十場以上勝利!可是練氣一共才一百個台子!”
沐新雨瞪起自己的杏核眼,看著一點都不凶:“那你不是收下了嗎?你收下時候想啥了?以為我不會數數?”
鄧遠之立刻打起了精神,頭也不回對楊夕道:“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嗖!”出現在了擂台下,押上了自己的全副家當。當然,老魔頭的尊嚴讓他不可能詐敗,他壓得是自己。
楊夕正常情況下打不過他,他們彼此都清楚。
楊夕一隻伸出去想要阻攔的手,空在了半空。
我這是不是……等於坑了他啊……
於是鄧遠之再回到台上,楊夕就有點心虛氣短的看著他。
鄧遠之以為楊夕是打不過才心虛,傲然道:“雖然很感謝你提醒我,但是我不會留手的,來吧。”
楊夕吃吃艾艾的:“以後還能做盆友麼?”
鄧遠之莫名奇妙。
“我什麼時候跟你是朋友了?”
“……”楊夕覺得自己純潔的友誼,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木著臉點點頭:“那你就不要怪我了,鄧光腚兒。”
楊夕轉過身去開始搓大招。
鄧遠之絕對是擂台上的築基期第一高手,沒有之一。老魔頭的手段之多,縱然沒有境界支持,也不是尋常人可以對付的。
可楊夕不是尋常人。楊小驢子的口號是給我足夠的時間,乾掉前進路上一切反動派。昨晚決定一路打到築基期的時候,她就詳細研究了從練氣到金丹所有擂台上的修士名單。
發現鄧遠之後,就準備了四五套方案,放翻這個嫩殼子老貨。
現在鄧遠之得罪了她。
於是她決定用最殘忍的一種。
圍觀群眾:你們看清她手裡是什麼了嗎?好像是個符籙,不很高級的樣子。怎麼那麼長時間?鄧遠之的實力,早遠超築基期同儕了吧?楊夕這一仗怕是打得艱難。得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也就止步於此了。
鄧遠之手掐法決隨時發動,對著楊夕的背影喊:“彆以為你背對著我,我就不會下殺手啊,我可沒那麼……”
然後就見楊夕忽然轉過身來,大喊一聲:“老魔頭接招,化鬼符!”
於是有的人理解了:“怪不得那麼長時間,化鬼符這種潛行用符籙,靈力輸入的越多,生效的時間就越久。”
可是有人卻更不理解了:“可這化鬼符非但不夠高級,而且這甩到敵人身上,不是幫了對手麼?”
鄧遠之先是以為楊夕故意喊錯,混淆視聽。
等看清楊夕用的真是這玩意兒,便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被黑黢黢的化鬼符糊了一臉——變成了一隻半透明的東西。
楊夕撈出“夜行”大寶貝兒,這個賠錢貨,也是時候給主人做點貢獻了吧?化鬼符不高級,如今的“夜行”可是很高級的!
隻見原本安靜的夜行,聞見了鄧遠之的鬼味兒,就像一隻聞見了肉味兒的惡狗。忽然化作一隻虎狼似的東西,“嗷嗷嗷”就衝上去了!
沒錯,真的是“嗷嗷嗷”,連嗡鳴都變動靜了。
鄧遠之隻發出了一個聲音,“噗——”
被捅了個窟窿。
楊夕還有後招,夜行當年捅譚文靖都不是一下捅死呢,何況是賭上了全副家底的老遠子?那不拿出全部的毅力來拚命?
於是,楊夕還有後招。她另有一張更高級的化鬼符,啪的貼在自己腦門兒上。
她變成了一隻全透明的鬼。
夜行一聞,哎?身後這個更好聞呐?“咻——”又從鄧遠之身上的血洞裡拔.出來,欲要撲向楊夕。
楊夕又把那化鬼符從腦門上撕下來。
又貼上。
又撕下來。
貼上。
撕下來。
貼上……
鄧遠之:“噗——”“噗——”“噗——”“……”
圍觀群眾甲:真……真的可以這樣打架的麼?
圍觀群眾乙:你要有那麼一把活驢似的劍,你也可以。
圍觀群眾丙:還要有那麼快的手速,貼符撕符一彈指的事兒,鄧公子壓根來不及掙紮。
圍觀群眾丁:這個楊夕,是真的很擅長開發自己的優勢,用來戰鬥,在下服了。
畫風溫柔的圍觀群眾戊:那個……隻有我注意到……鄧公子這麼被一把劍插來插去的很可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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