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這個昆侖山的作死大戶,把昆侖山一半女弟子都給得罪了。
那個“把戰部掰成女劍修最多的部門”的偉大目標,看起來更加的遙遙無期了……
與此同時,戰部邢首座和刑堂高堂主,正在與多寶閣主百裡歡歌,就修真界未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未來,達成協議。
百裡歡歌是一個氣場極強的男人,他麵容並不多麼英俊,身形也比邢銘矮上半頭。寬袍大袖,衣衫雪白,腳蹬一雙黑色木屐,太師椅上深深的一坐,生生把昆侖的會客室,坐成了自己家的地盤。
“對於景中秀那本書,邢首座有什麼看法?”
邢銘坐在他對麵,刻意穿了一身戰甲撐場子,身旁高勝寒亦是難得的穿了昆侖刑堂的常服。
沒辦法,彼此都知道這次的事件,算是昆侖求到多寶閣頭上。態度不敢倨傲,排場上總要做足,不壓下對方幾個頭,那是萬萬沒法平等交流的。
可是乍一見麵,邢銘就知道自己這邊在場子上,其實是輸了。
不單單因為對方那出門會友似的居家做派。
更因為,邢銘從未在外間任何一條傳聞中,甚至沒有從景中秀的口中得到太多這位商界奇人的信息。所以見麵之前,邢銘做夢都沒有想到,腳步踏足整片大陸的修士第一商行,號稱哪裡超過十個修士的聚居,哪裡就會開起嶄新門麵的奇跡店鋪——多寶閣。
他的背後老板,竟然是一個凡人。
身無靈力,從未修行,卻活過了三千多年的凡人。
邢銘對他的印象不算好,那雙眼睛太通透,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牽掛他的心神,值得他上心。看人的時候,總像在看一張工筆畫上的圖像。
而他以往的率性行事,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家國,人命,天下,財富,通通比不上一個他高興。
事實上,他屢次對景中秀如此上心給臉,邢銘幾乎覺得意外。
邢銘兩手交疊在桌麵上,笑容假得迷人:“這書絕不可能是秀秀現寫的,他還每有這種才華。甚至我覺得這書可能都不是他寫的,蓋因這文中的風骨,實在不像這廢物徒弟所有。
“至於這本書究竟是何人所為,他又為什麼要把一本不是自己寫的書,塞進我的識海。邢某全無頭緒,還請百裡閣主解惑。”
百裡歡歌一笑,半點人情也不顧及的道:“邢銘,您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很反感你麼?”
高勝寒大怒,幾乎當場就要拍桌。卻被邢銘在手下墊了半隻手掌,攔住了。
邢銘轉過頭來,依然對著百裡歡歌假笑:
“邢銘不知道,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這世上厭惡我的人太多,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心情去追根究底了。邢某隻需要確定,不論多麼討厭邢某本人,依然可以合作謀事,也就夠了。”
高勝寒嘴角抽了一下,邢老二這份坦然自若的不要臉,他真是怎麼也學不來。
聽了邢銘的話,百裡歡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坐姿也變得更隨意了。
“邢首座,您真的修士當中最有意思的人。”
一語話閉,隨意點評了旁人,卻完全不給解釋。右手拇指沿著杯沿兒摩挲了一圈,終於慢慢開口:“我和景中秀,是來自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都是,嗯,穿越者。”
邢銘早有預感,卻還是因百裡歡歌的直言不諱,深深震驚。
“你們原來就認識?”
百裡歡歌隨意的笑笑:“並不認識。他在我們的世界,隻是個一個賣零售的小老板,而我麼,用我們的話說,叫作紅三代,官二代,商一代。講社會地位,混得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他抬起眼睛,斜挑起來的樣子,有點張狂的風流:“我大約和邢首座你會更有共同語言,而他,如果還在那個世界,站到我麵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邢銘謹慎的沒有回話,官二代這個詞似乎比較容易理解。可是紅三代的意思,他就完全琢磨不透了。
“你們的世界……”
百裡歡歌卻又換了話題:“那本書我看過。如你猜測,並不是景中秀所寫。它叫作《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而景中秀,對其中幾個部分,作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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