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狂瀾一(2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7512 字 11個月前

“可是我們會想辦法,大規模的聚居,用鋼鐵的城市保護自己,用巨大的數量威懾動物,用通行的管道改變溫度,用人工的移植增產食物。

“雖然我們喊著保護野生動物,但那是在人類處於絕對強勢的支配地位之下。如果有任何一種生物強大到威脅人類社會的穩定與安全,比如病毒,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滅絕它們的種族,掐斷它們生存的一切可能。”

百裡歡歌夾著煙,一隻手臂撐在桌子上:“邢首座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凡人多,還是修士多?”

邢銘吸煙吸得比較淺,煙灰也是隨手彈在地上,挑起他深黑的眼線,看著百裡歡歌:“當然是凡人。”

有靈根和沒有靈根的比例,能達到一比一百。這個世界冷酷的隨機法則。

“那這個世界占絕大多數的凡人在乾什麼呢?自怨自艾沒個好命,努力造人生出個能修仙的孩子,還是每時每刻都對著武力強大能長生的修士,一邊敬畏一邊跪舔?”

“再說你們的修士,占據這個世界主導位置的修士,漫長幾百上千年的壽命,你們又在乾什麼?”

邢銘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修煉自身的實力……”去尋求一個遙不可及的飛升。

百裡歡歌聳肩一笑:“所以你們的世界,幾十萬年不見發展,你們的生存環境,幾十萬年不見改變,也就是很自然的現象了吧。儘管這在我看來,無比的愚蠢。”

邢銘眯著眼睛,目光穿過會客室發黃的窗紙,隱約的望向遠處的山巔。他很誠實的在迷惑:“我很想改變這個世界,也願意放棄飛升。但是我想不到辦法……”他頓了一頓,回視百裡歡歌的目光,誠懇非常:“您願意幫助我嗎?”

今天的對話之前,邢銘還曾考慮過,多少籌碼砸得動這個狂得發癲的男人的原則,多大誘惑撬得鬆天下第一富貴的多寶閣主的立場。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對什麼都不會感興趣。除非他自己願意。

可是百裡歡歌卻搖了搖頭,透過煙霧的神情有點發虛。

剛剛跟邢銘對話時產生的一點,因為直擊世界本源,而覺得棋逢對手的共鳴,瞬間又冷下去了。

人的思維,總是難以超越所處的環境。一點點突破已是難得,就像你不能要求一個漢朝人,去讀懂三民主義。

“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王朝時代,習慣於對名士、名將禮賢下士,或許會成為一個優秀古代政客,一統天下。”

“可是你永遠也得不到飛速發展的社會環境,隻有更公平的社會關係,利益驅動,才能讓整個世界快馬加鞭的奔向更合適,更先進,更高效。”

邢銘微微皺了眉,“可是我又沒有能力,為所有的凡人提供一個偽靈根?”承諾給百裡歡歌一個,對於昆侖來說都是莫大的賭注。

百裡歡歌笑笑,“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不太看好這個世界上的修士成為智者。因為你們始終認為,成為一個修士,是一種高於凡人。可是你看我,我跟景中秀不同,我是身體直接穿過來的,沒有靈根,甚至比你們這裡的凡人還要更脆弱。

“我當時連衣服都沒有一件,什麼都不懂,被人當成奴隸捉去了。

“可是你看我現在,我活了三千年,建立了遍布大陸的多寶閣,建立了唯一完全人工的修士之城豔陽城,我還有其他要做的事情會繼續做……你們有多少修士,比我做到的更多呢?”

高勝寒也被震得不輕,放棄了一向的高冷範兒,主動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活了這麼久?凡人的壽命怎麼可能無限?”

百裡歡歌哈哈大笑起來,如果說其他事情,隻是他的個人情懷,那麼這件事絕對是他最得意的。

“壽命有限,金錢無限。站在我原來整個世界的肩膀上,我是你們這個世界上最會賺錢的人!多少增加壽元的靈藥買不到?隻要了解戰爭的規律,修士跟海怪開戰之時,我就已經屯夠了足夠我再用一千年的丹藥!”

先不說什麼狗屁眼光,和赤身裸體穿過來就敢想拿錢砸命的氣魄。單是這句“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賺錢的人”,就讓邢首座和高堂主更想把這個人扣在昆侖了……

邢銘想了半晌,真的隻有服氣。

可他覺得百裡歡歌又是個不可複製,不可培養的稀有生物。哪個凡人會這樣呢,看不上修士的或許有,想乾翻修士的也很多。但是這種眼中全沒有仙凡之分,一屆凡人把爪子伸到修仙界撈錢、撈命、撈人才的思維層麵,並不是這個世界能批量生出來的。

更彆說那種目空一切,抽離而新穎……用他的話說叫先進的社會觀念。

或許,隻有當年那第一個屠神的魔,能與他比肩……

或許,那個敢讓仙凡融合的天羽皇朝第一任皇帝,能和他相似?

邢銘決定問他一個,自己窩在心裡頭,一直無法想通的問題。

“你對四代昆侖把神從這個世界除名的事情,怎麼看?我總會覺得,初代昆侖殺死了修士對於神這種至高無上的敬畏。

“而四代昆侖,雖然是為了滅神,卻在凡人中建立了對修士這種新的至高無上的敬畏。即使天羽皇朝靠著權利使得仙凡融合,可這種敬畏並沒有打破……”

這大約就是百裡歡歌與其他凡人的不同?

包括對著修士能夠一刀一個小朋友的楚久在內,在被仇恨逼得孤注一擲之前,也絕對沒有想過去改變整個修士與凡人的地位劃分。甚至那貨有點一根筋,到現在也沒有想過。

可是,我畢竟是個修士啊……難道我還能?

自從虛境裡出來,邢銘已經為了這個問題,煩惱了幾百年。

反思自己的出身,他也發現自己似乎很有可能,是唯一煩惱這個問題的人。他曾經是個凡人,認識的所有人都是凡人。

中間掉線了一千年。

再睜眼開機,通訊錄上所有重要的人又幾乎都是修士了。難道他要親手掀起這二者的內戰嗎?

可是百裡歡歌卻對著塔露出個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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