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巨龍忽然一擺頭,利齒銜住了盤蛟的烏金長.槍。龍眸雪白一片,因看不出任何情緒,而顯得格外寒涼。
陸百川在下一刻出現在雪龍身後,一聲清冷的謔笑,齙牙看起來猙獰極了。
空間裂縫彌合。
陸百川沒留下任何一句多餘的話語。
白允浪的劍意最後是薛無間用劍陣接下的,薛兵主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瞎子,你瘋了!”
白允浪一把抱起地上的楊夕,小姑娘的四肢軟軟垂在師父的臂彎裡,怎麼拍臉都不醒。白斷刃幾乎急昏了頭,差點當場跟阻攔的薛無間乾起來。
已經化成了人型的花紹棠,一腳踹翻這丟人的玩意兒,食指貼在小姑娘的頸側。
半晌:“沒死,神魂重傷。”
白允浪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在側:“楊夕的神魂,那齙牙能傷?”白允浪和邢銘,因為各自的原因,都是知道五代守墓人神魂強大異於常人,並且沒有宣之於口的。
邢銘倒提著長槍落下地來,凝眉去看掌門人。
花紹棠截口道:“我啃的。”
邢銘露出個不讚同的表情。
花紹棠低罵一聲:“你當我想啃麼?”神色忽明忽暗的變了幾次,終於開口道:“我乾掉了蓬萊六個合道。”
此時廣場上聚集的昆侖弟子尚未散去,還在等著戰後打掃戰場或者巡視的吩咐。
之前白允浪、邢銘、高勝寒的戰鬥力,他們親眼所見,還能蹦著高高兒喊一聲“好帥”。如今聽說掌門人在外海開心了一個多月,居然不是在任性,而是貨真價實單槍匹馬的乾掉了六個合道,他們連好帥都喊不出來了。
全體一張懵逼臉的看著那條傳說中是他們掌門的蛇妖。
這玩意兒誰生出來的,能批發麼?
花紹棠沒在意小弟子們的看法,而是側過頭對著邢銘皺了皺眉:“我栽在了離幻天的幻術陣法上,擼不過。”
邢銘脊背挺直,忽然握緊了手上的槍,“嗯。”
薛無間抄著手,站在邢銘的正對麵。他清清楚楚的看見昆侖邢首座在那一刻眼睛都紅了,雖然不知那是氣得還是難過。可是這麼個脊梁似的男人,那個背叛的女人卻成了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汙點。
永生難消。
他教出來的弟子都沒出過任何一個叛徒,最該支持他的人卻叛了。
薛無間拍拍邢銘的肩膀,歎口氣,因為覺得說不出什麼有營養的來,於是就沒說。
高勝寒又病歪歪的躺回椅子上,一身血氣凍了又化,化了又凍的。給他變成了一個花裡胡哨的“紅人”。
吊著眼梢看了邢銘一眼,抬扇子扇飛了聽八卦的“孽畜”們,“滾邊兒去,打掃戰場還用人教麼?”
人群漸散,花紹棠寒下嗓子對邢銘道:“這回蓬萊是真被我捅毛了,準備全麵開戰吧。”
他說的太淡定,好像被捅的不是蓬萊,而是一窩大馬蜂。
白允浪一手摟著楊夕,聞言忽然抬起頭來:“我這次回山,是有個壞消息通知你們。”
高勝寒一挑眉,他對是否還能有更壞的消息表示懷疑。
白允浪道:“詭穀被蓬萊圍了。”
邢銘瞳孔一縮,猛然想起殷頌的確有十幾天沒跟他聯係了。可是詭穀一向隱居,他無意窺探,是以除了跟殷頌的單線聯絡,隻有少得可憐的一點監視。
“師兄怎麼親自來說?”
白允浪抿了抿唇:“我懷疑詭穀附近的昆侖暗哨已經不可信了。”
高勝寒仰頭倒在椅子上:“這還真他娘是更壞的消息。”
眾人一片沉默。
包括花紹棠臉色都有點難看。
儘管人人都知道馬蜂窩掉下來是遲早的事兒,可真掉下來的時候還是沒人會開心。
花紹棠則尤其覺得過意不去,好像自己辦了不太對的事情。
可是壞消息還沒完。
昆侖高層剛一回到無色峰,甚至還沒來得及開會討論一下應對。
掌門大殿的門就被人咣當一聲推開了。
百裡歡歌因為跑得太急,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可嘴唇又分明是蒼白的。
白允浪下意識護住了懷裡昏迷的楊小驢。
邢首座眼疾手快,把隨手拎回來的雲中子扔到了桌子底下,並且用腳踩住。這廝一臉大尾巴狼的對百裡歡歌笑:“百裡閣主。”
百裡歡哥卻根本沒那閒功夫跟他寒暄:“我想到了。”
邢銘一愣,高勝寒一驚,同時道:“什麼?”
百裡歡歌把《吊死是怎樣煉成的》往桌上一拍:“美國,在我們的世界一度被稱為美麗新世界。是人們曾經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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