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驢子人生中的第一次鑄劍,因為,莫名其妙的招來了地火,以點著了整個山洞的失敗而告終。
楊夕很是掉了兩滴貓尿,一個人跑到溫泉流動的小河邊兒,默默扔石頭。那架勢簡直就像要用石頭把那河填平了似的,活生生的一個小驢子版“精衛填海”。
哪裡出的問題呢明明花掌門的課上就是這樣講的,造型以火焰,鑄魂以神識。
楊夕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唉——”
可惆悵了!
然而放棄是不可能的,楊夕長這麼大,字典裡還從來沒有寫過放棄這兩個字兒。一宿長覺睡過去,第二日就頂著一隻黑眼圈,一隻大眼罩,戰鬥力滿滿的要去開啟第二次嘗試了。
路過營地,被衛明陽隨口叫住。
“等等。”
楊夕於是站下,扭著頭看他:“乾嘛?”
衛明陽順手扔了一個黑黢黢的東西過來,楊夕被砸了一下頭。
“哎喲!”
雙手接住,一塊黑色鋥亮的金屬,不知道是個什麼東東。
楊夕捧著金屬:“?”
衛明陽閉著眼睛練氣,冷淡的應付了一句:“我進來沒有被搜身,身上還有點東西。魔頭金,鑄出來的劍比較鋼硬。”
衛帝座這其實還是窮了,因為在死獄被搜刮了一遍,半件法寶沒剩下,人皮披風都丟了,不然這麼小塊的魔頭金,在夜城之主兜裡那都拿不出手。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帶著犬霄、聞人無罪創出死獄的時候,也繳獲了不少東西。因為霸道慣了,全揣了自己兜裡,半點沒想起給那兩個人分。
但那兩個死獄出來的奸人豈是好相與的?不衝這點東西,就衝這態度,有事兒沒事兒也得給衛明陽推出去頂個缸。
所以說,做人不要太狂妄,做人魔也不行。挨了蓬萊這一頓霍霍,一定程度上……咳,還真有點自食其果。
楊夕被衛帝座這個“順手”的小禮物砸得受寵若驚了。
“給我鑄劍?要錢嗎?”
衛明陽睜開眼睛,長眉一挑:“你有錢?”
楊夕沒有。
於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要我幫你做什麼嗎?比如……搓澡?”
衛明陽招出魔龍,仰天一聲咆哮,一腦袋直接給楊夕頂到她鑄劍的山洞裡去了。
眯著眼睛,懶懶道:“廢話忒多!”
楊夕趴在魔龍頭上,發覺坐魔龍和坐掌門但感覺很不一樣!
好稀奇!⊙o⊙
楊夕進了那山洞之後,重取了分量與昨天一樣的材料,開始鑄劍……
陰家哥倆照舊守在外頭,也各自練著自己的功夫。
陰老二:“也對哈,金行之力太弱,成劍是不容易?”
陰老大:“小心有坑。”
陰老二一下子就低了幾分聲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雙胞胎,出生前後不差一盞茶。可自己打小兒就怕這個哥哥QAQ
“為……為什麼?”
陰老大沉默了半晌,簡練的答道:“直覺,氣質。”
陰老二:“……”
楊夕昨天鑄劍的效果太“華麗盛大”,導致今兒個聽說這“小驢子”又要鑄劍,一幫明明不閒卻還是很蛋疼的修士,紛紛跑來圍觀了。
當然,為了不顯得自己太無聊,也為了不讓小姑娘太傷自尊。這些論歲數完全可以當楊夕爺爺奶奶的老不羞,是等到楊夕進去了,才紛紛圍過來堵在洞口看熱鬨的。
“你覺得她今兒能行?”
“我當然是覺得懸,才會來看熱鬨的,成劍了有啥熱鬨可看?”
“哎,這人咋這麼損呢!”
“你不損,你邊兒呆著彆來看啊!”
“我……我才不去,這秘境裡鳥不拉屎的,就這麼點兒樂子了。”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天暗了一點?”
“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怎麼回……我靠,這特麼是劫雲好麼!”
“臥槽,快跑啊——”
話音未落,空中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眾人所料不差,果然是天劫苦雨。
雨水落到身上,沾皮即腐,見肉則蝕。
有那沒怎麼受過天劫打熬的修士,當場就開腔慘嚎起來。
除了少數心大如鬥,體健如牛,耐得起天劫挫磨的修士。大多數圍觀群眾紛紛退出了劫雲的範圍。
“我去,炎山秘境裡招來地火也就算了,蝕雨是要鬨那樣?”
旁邊的人捅捅她,一根手指指著前方的火山口,愣愣的道:“你看……”
慢慢的,咒罵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全都怔怔望著前方的火山口。
平時難得一見的天劫蝕雨,仿佛不要錢的一樣從雲層裡倒出來。
直觀看上去,傾盆根本不足以形容。
那活脫脫就是一條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