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女媧(1 / 2)

修真-師姐的劍 吃書蟲子 8222 字 11個月前

鱗甲崢嶸的粗大蛇尾橫掃過來,劃過地宮的半麵天空。

連天祚倒飛過陰家兄弟的頭頂,口中鮮血狂噴,從地麵看去,幾乎灑了滿天。

鄧遠之懸掛在一排泛著血色的利齒中間,一條手臂被那鋼刀似的利齒整個穿透。一杆撬棍死死撐住巨口的上下牙膛,暫時絕了這些利器切割新鮮血肉的可能。

半身染血的斜掛下來,他口中疾呼道:“誰特麼去把楊夕弄出來,讓她把這家夥的嘴縫上!爺頂不住了!”

“那特麼也得頂著,沒人了!”金鵬這話從鳥嘴裡蹦出來,顯得格外暴躁。撲扇著一雙不太對稱的翅膀——其中一隻在睚眥之戰中斷過,至今還沒有恢複完全,這讓他飛起來有點打飄兒——在空中一個回旋,張口叼住了砸過來的連天祚:

“你不是說隨便戳戳就死了嗎?我怎麼隻看到人隨便掃掃,胡亂咬咬我們就快殘了!”

連天作爬上它的背,暈頭漲腦吐著血:“不知道,當時它沒有這麼大!”

地上,陰家兄弟為首。一眾剛剛清醒的修士,還來不及回顧自己幻境中的失落或美滿,睜眼就是激烈的戰場。

摸爬滾打著狼狽躲閃延維的肆虐,並找機會拉開攻勢,聞言不由破口大罵:“你特麼廢話,小的我們也能打過!”

經世門瘦師兄的脖子剛剛對著牆壁接回去了,勉強能夠轉頭,卻還不大敢亂動。

此時坐在島行蜃小山一樣的貝殼頂端,指揮全局:

“少放沒用的屁,能打過你們當時不打!往右,往右,誰去把那畜生尾巴尖兒釘地上!”

“哎,那個……那個誰?能不能乾點正事兒了!不讓你把那幫凡人看住嗎?腦袋是拿來吃飯的,手腳是拿來種地的?”

戰鬥激烈,戰場狼藉。

任是君子端方也免不了張狂暴躁,擼著一隻胳膊,把下麵一個荊釵布裙的姑娘,罵得臉都白了。

好在姑娘是個堅韌的,咬著壓根子往回跑,拚命拉扯那些情緒激動的凡人。

金鵬把連天祚也甩到蜃殼上,俯衝過去張雙翼,震起呼呼的狂風。兩翅膀把一群凡人和幫不上忙的非戰鬥修士,扇回了地宮的角落裡。

盤旋著翱翔過地宮的天頂。

坐鎮島行蜃背上的指揮比給他一個大拇指!

然而這配合默契的手指尚未收回,坐鎮指揮的瘦師兄,便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兒。屁股下麵的島行蜃貝殼,好像在抖!

“哎,什麼情況?地震了?”

瘦師兄回頭去看連天祚,後者一臉茫然的回望他。

“你沒感覺到?”

“沒啊!”連天祚茫然答道,可是話音方落,卻見對麵的瘦子高人忽然臉色變白,變青,又轉為了紫紅色。接著噌的一下,以極其不符合他身手的速度蹦起來了。

連天祚一把接住險些直接滾下去的“高人”,伸長了脖子一瞧:

隻見瘦師兄剛才坐著的位置,不知什麼原因,被迫開了一個小洞,刺出來一根鋼絲樣的東西,並且那鋼絲還在窸窸窣窣的抖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鑽出來。

鋼絲上赫然是染著血的。

連天祚默默看了一眼,手中疼得直吸氣的瘦師兄,多疼啊……

心中默默點了一根蠟。

而那小洞,接二連三的伸出新的“鋼絲”來,當鋼絲伸到第五根的時候,猛然向兩旁撐開。

小洞碎裂成了一個更大的洞,一個虎虎有生氣的楊小驢子鑽出來了!

她露出個半個身子,喜滋滋的道:“啊呀,果然刻過字的地方能切碎,我也是很聰明的嘛……噫,瘦師兄你屁股怎麼了?”

瘦師兄本來是屁股對著楊夕的方向,聞聲咬緊牙關慢慢轉過頭,一臉堅忍的表情:“我沒事……你出來了,就好。”

楊夕整個人從洞裡擠擠擦擦的鑽出來,挺關心的:“怎麼會沒事呢?你看起來好虛弱啊?”

連天祚捂著臉:“彆這樣,楊夕,他真沒事……”

楊夕還是有點不信,頗想親自關懷一下瘦師兄的屁股。

卻聽背後傳來鄧遠之的聲音:“不想死的快閃開!!!”

楊夕悚然一回頭,隻見老遠子真是淒慘,整個人撐在延維的口器之中,半身染血,一隻手臂被穿在了一根利齒上。

可他到底彆住了延維的巨口,暫時還死不掉。

然而延維嘴邊兒掛著一塊香肉,卻吃不到口裡,也是十分暴躁的。

怪嘛,長得再美,畢竟不懂得像人一樣維護個臉麵。就那麼嘴邊兒上串著鄧遠之,在地宮的牆壁、地麵上,左撞一下右撞一下,

鄧遠之已經被撞得成了一個血葫蘆,金鵬追在旁邊,始終想尋個機會把這小子給叼回來,然而延維的掙紮太激烈,金鵬除了掉落一身鳥毛,並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氣得一個拉升飛上幾十丈高空怒罵:“老子最討厭大個兒的蛇!”

而現在,這延維又看上了地共中央的島行蜃,大約是覺得這塊“大石頭”真是個磨牙的利器,轟隆隆甩著尾巴,掛著鄧遠之就撞過來了。

鄧遠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喊出了“不想死的快閃。”

披著一身的血,向所有能看見他的人瘋狂揮手。

楊夕從來是不想死的。

她隻是比較擅長作大死而已。

楊小驢子眼看延維撞過來,兩眼冒出精光來:“正找不到苦力呢……這個可真有勁兒!”

隻見她剛剛從島行蜃貝殼裡鑽出來用的幾根“鋼絲”還沒丟,並且隨著她氣勢越沉,漸漸的軟了下來,眼見著竟然還連在那個洞裡,不知勾著島行蜃內的什麼東西。

迎著鄧遠之揮舞的爪子,楊夕正麵撲了過去,因為角度問題,畢竟不能去抱延維的牙齒,於是她緊緊的摟住了鄧遠之。

“……”鄧遠之眼看著就要撞到臉上的貝殼,懵逼的道:“喂,你這是要給我殉死啊,還是要給我墊地啊?”

“借你腦殘踩踩!”楊夕把手上五根牽連著島行蜃內部的靈絲,揮手係在了延維的下齒上。

又從手中擰出一束靈絲,係住延維的上牙,兩腳踩著鄧遠之的胯骨、肩膀、腦袋,蹭蹭蹭就爬上去了。

楊夕剛爬開,鄧遠之這邊兒就……

“哐——!”

結果還是他自己一人兒挨撞,直接就磕掉了一顆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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